4. 陈家少爷

作品:《被盐商大人的绣球砸到后

    契约一定,后头的事都推进得十分顺利。


    成婚当夜,陈均柏在主屋的隔间处设了一道屏风,里头的软榻铺上被褥,便是他夜间休息之处。


    一间主屋,被两道屏风从左至右切成了隔间、膳厅以及拔步床三段。


    进门之后,新郎往左,新娘向右,倒也是彼此互不打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相安无事地过着。


    白日里,黎阳不再需要日晒雨淋里出摊,每日除了给婆母请安,便只剩下,好吃好喝好睡,好无聊。


    她琢磨着,要不,给自己找一些有结果的事儿做,才不会整日发懵。


    黎阳素日癖好有三:


    钻去后山挖野菜山珍,


    关在厨房捣鼓各种美食,


    以及躲回房中数自己赚的铜钱。


    如今,在陈宅里头溜达就被要求守闺训,去厨房动火又得使银子,思来想去之下,可行的也只剩下了,数铜板……


    门外,一串脚步声响起。


    她陡然睁眼,忙跳下凳子,急匆匆跑回桌前将手里的元宝塞回篮内,盖上红布,提起来就往床头奔,径直将篮子塞回柜中,阖上柜门。


    碰——


    心下一惊,她猛然转过头去寻声音。


    只见屋门被大力推开,一名丫鬟领头进了屋子,昂着头垂手立于门旁。


    黎阳眯眼瞧这丫头,有几分眼熟。


    继而,两道身影转现,遮住了门口的光线。


    一名妇人身段匀称,在身后老妪的搀扶下背光而立,她不由得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仍是瞧不清她二人面庞。


    目光下落,一侧的光线打在妇人的外衫下摆,随着二人进门的脚步起伏,姜黄色的绸缎料子散发柔光。


    那位妇人进门站定后,向一侧虚虚撇过头。


    身旁老妪见了,厉声喝问先进门那丫鬟,“采青,你可是亲眼瞧见少夫人私藏银子?”


    采青?


    原来是陈均柏书房的丫鬟,难怪先头瞧着眼熟。


    只不过,方才那老妪说的什么‘私藏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采青闻言,双眼放光,连忙高声道:“是的,孙嬷嬷。”


    老妪继而一声粗喝,几名丫鬟自门外扑入,形如猛虎。


    刹那间,黎阳只觉得眼花缭乱。


    屋内那几条猛虎上蹿下跳,她的竹篮被搜出,又不知何人发令,


    ——轰——


    黎阳被人狠狠掼倒在地。


    “放开我!”


    额头被重重叩在地砖之上,她一双手也被人反剪身后。跪坐不实的姿势,双肩叫人狠按向下,关节酸痛处催得其甩头摆肩,可一连串动作都叫身后之人一一压下。


    “放开我!你们干嘛,放开……”


    好酸,好疼,身后之人怎的这般力大,拧得她动弹不得,脑袋疼,肩膀疼,胳膊疼,腰也发疼。


    屋中无一人理睬她。


    姜衣妇人扶着孙嬷嬷的手,缓步轻挪至桌旁坐下。


    先前进门时背光,也瞧不清她的模样。


    现下对着门口坐下,这不正是她日日请安的婆母,陈张氏。


    其实,不能怪黎阳认不出自己婆母。


    她日日去请安只当完成差事,十日里有四日‘夫人身子不适’就让她一人在屋子里站着,再有四日‘少夫人行为不当’所以让她在屋子外头罚站,便是那剩下的二日,陈张氏也总有讲不完的数落,说得她只好埋着头。


    陈张氏雪雪白的脸皮子上黛色秀眉微蹙,一双狭长凤眼配着浅腮红唇,口脂细心点画在妇人鹅蛋一般光洁的脸上,不难瞧出她年轻时候是多么的标致。


    这样一副美人皮子上,打了一层寒霜。


    那名唤采青的丫鬟着一身嫩黄,红扑扑的双颊昂起,甚是得意。


    只见她将桌上竹篮向陈张氏方向一推,而后者却捏起黄稠帕子轻拂过鼻尖,神色颇有些不耐。


    孙嬷嬷见状,立刻闪到她身前,双手扒拉篮内的物品。


    她草绿色的衫子底下露出一截葱白裤腿,水桶一样的身形连着脖子,倒像是一把大蒜,正粗声报数,“夫人,共计,五十三两银钱。”


    说罢就将手中铜板甩回篮子里,一张脸上沟壑密布,双眼的眼皮耷拉成两条歪歪扭扭的线,薄唇紧抿,显得比先前的脸色更难看些。


    “别动我铜板!”


    黎阳心下惊怕,一个蹬腿,却被人用力拖住。


    天杀的!


    这陈家的丫鬟怎生得这般力大如牛!


    此时,采青清了清嗓子开口:“少夫人,您今日是人赃并获。奉劝您一句,还是快些认了吧,免得耽误夫人的功夫。”


    见黎阳拧眉看她,又道,“这满院子下人哪个不晓得,您平日在这屋中一呆半日,隔着门老远就听见您‘银子’,‘铜板’喊个没停。我瞧着,您就干脆点认了得了,也省的……”


    那丫头的声音尖锐,鹦叫一般将她平日在房中数铜板的话学了个活灵活现。


    自己平日都是看过四下无人,再锁了门的。


    这大户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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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怎么还听壁脚!


    自己竟毫无察觉。


    若是这些银子都叫人偷了去……


    想到这里,黎阳胸膛乱鼓,“认什么?!”


    “少夫人,您今儿个都被拿赃了,偷拿了宅子里的银钱,你还想抵赖不成!”


    孙嬷嬷毕竟老成,一句话便将罪名按在黎阳头上,不像采青叽叽喳喳半日也说不到重点。


    黎阳听了惊讶得发不出声音,这些银子都是她自己带来的,怎么就成了偷拿陈宅的银子了?


    谁知,采青捏着嗓子叫道:“就是啊,少夫人,您还想抵赖不成?”


    “可,这些是我自己的钱财,不是宅子里的……”,黎阳回过神,连忙解释。


    下一瞬,陈张氏一双眼向下一翻,拧着眉头神色厌烦开口,“黎氏,你既然嫁入陈家,就当恪守本分。可你今日却作出偷盗之事,如此行径,我陈家是断断容不下你了。”


    说着,一挥手,黎阳身后的丫鬟便使出力气要拖她。


    “什么偷盗?!”


    黎阳面色一僵,即刻双眼欲裂,大喊道,“莫要胡说!我说了,那是我自己的银子!还给我!”


    屋中无人听她的,只是一人一手按住她就要拖出门去。


    “放开,放开我!我说了那是我自己的银子,放开!”


    黎阳双腿猛扒地砖,她今日决不能叫人拖出这道门去,且不说同陈均柏的契约,自己带来的这五十两说什么也不能折在这里。


    想到这些,她胸膛一鼓,下盘发力,同时上身狂摆。一把指甲不管不顾,硬生生抠下身后手臂的皮肉。


    对方吃痛松手之际,她猛然起跳,谁知对方也是瞬间回力拖她。


    砰——


    她一屁股砸在地上,尾巴处生疼,眼角甩出泪花,叫人趁机一道直线拖至门槛。有人来搬她腰下,作势要将人扛出门去。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啊!!!


    “母亲。”


    一道男声自门口传来。


    “柏儿,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


    陈张氏扯开嘴角,换了脸色,起身问自己儿子。


    “章大人传话要去议事,儿子回来换身衣服。”


    男人交代了来意,跨步入内走向陈张氏。


    一抹水绿色身影划过黎阳身侧,如明月皎皎,不缓不急。


    “母亲这是?”


    他转眼就见黎阳被人擒住扭在门口,眼角挂泪,身子如鲤鱼打挺般挣脱不停。


    陈均柏狭眼轻蹙,转头看向陈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