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作品:《认错竹马双生哥哥后

    看到纸窗被撕得狰狞,俞云昭庆幸昨夜让知行设了结界,没有放出。


    大堂内更是混乱,碗碎一地,木桌碎成几份,落在各处,地上满是撕碎或是摔碎的物件,一片狼藉。


    二人早已挣脱束缚,似乎发现无法逃出,便坐在角落。


    感知有人过来,他们立刻扑跳过去,想要攻击俞云昭。


    衣角还没碰到,就被周乘川剑风震飞,像是黏在地上身子无法动弹,嘴巴紧闭,发不出声音来,只有一双眼睛提溜转。


    俞云昭没有害怕,她立即过去检查。


    眼睛比昨夜更混浊,瞳孔缩小,甚至有变红迹象,手指一夜之间变长了。


    很像话本内不死不活的怪物。


    俞云昭示意让周乘川解开禁制,他们嘴巴没了束缚,本能上去咬俞云昭。


    她冷静躲避,保持安全距离观察口舌。


    再站起身时,俞云昭眉头没有松下来过:“奇怪,同昨日相比,身上中的毒已经退减下去了,为何还会如此严重?”


    她思索所有可能性,并没有很准确的原因。


    俞云昭继续说:“若找不到缘由,就有麻烦了。”


    药方子还是有用,俞云昭决定不换药。


    那两人偶尔还是有理智,时而呜咽喊疼,时而低吼攻击人。


    周乘川不放心让俞云昭去,他自己上前给他们喂药,不过少年力道收不住,让他们连着呛了好几口。


    俞云昭去看唯一没有毒发的男人,他的情况并不算好,眼睛也开始发红,身子发烫,开始有迹象。


    男人见过发病的可怖样子,听了一夜昔日同伴的嘶吼声,他惶惶睡不好,精神恍惚,抓着俞云昭追问解毒方法。


    俞云昭冷静安慰他,说了许多才哄住。


    聊完后,周乘川迫不及待将她拉入怀里,迎着俞云昭困惑的目光,他使了净身诀,眼中没有笑意,颇不满:“虽戴上口罩,也不能离得太近,还不知此毒情况。”


    说罢,他又不动声色扫了扫俞云昭的衣袖衣袖——刚才被男人抓住过,仿佛上面有无形的灰尘。


    俞云昭弯眸无声漾笑,没有拆穿他。


    不过此事并不是不能解决,至少之前的方向是对的。


    俞云昭思索后有了大概方向。


    祸不单行。


    村中不少人也开始有中毒迹象,症状与风寒很像。


    得知这一消息后,俞云昭连忙给他们诊脉,开药方让他们带回去吃。


    大家也或多或少也听说了这件事,更是不敢耽搁,不管有没有病,或者仅是咳嗽也要来找俞云昭瞧上一瞧才安心。


    对此,俞云昭也都一一耐心解答,没有丝毫敷衍。


    周乘川在旁负责记录他们这几日的行程和吃食,大家都很有秩序,并不需要周乘川太操心。


    在这个间隙,他侧头安静看着俞云昭认真的模样,无端想起在学堂里,自己也这么看过无数次昭昭学习的侧颜。


    昭昭专注时微微垂首,眼睫扑闪时总会撒下浅浅的阴影,唇角总会无意识绷紧,淡笑时的梨窝也消失不见。


    与常日爱同他玩闹的模样不一样,总会有不可言说的魅力吸引他,叫他心怦跳,无端移不开眼。


    俞云昭察觉到身上的视线,她扭头看去,正撞上周乘川的眼眸。


    他坐在旁边的木桌前,撑着头直愣愣盯着她,目光炙热,几乎要把她融化,见她看过来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呆愣一下,随后又扬起笑来。


    ……笑的还挺傻。


    跟傻狗一样。


    *


    俞云昭看完时,天已黑下来。


    今日看下来,不少人脉象都很是奇怪,与那些短工相似,很像中毒,却细微处不同。


    好在之前周楚淮给过她的灵药里有相似解毒功效,不过找不到病因,她心情并不算美妙。


    俞云昭撑头看手中的书本,上面是他们写下的行踪,南禾村内不算大,许多地点重合,她一时摸不清。


    忽然,一双手按上她的肩膀,手指轻揉着,消了她身上的酸痛。


    “知行怎么来了?”俞云昭仰头看他。


    周乘川道:“昭昭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你生辰。”


    说完,他去厨房端了碗面:“生辰日该吃长寿面。”


    俞云昭无精打采,也没什么胃口,说不想吃打算继续看,一向由着她的周乘川态度强硬:“午饭也没见你吃多少,晚饭又不吃,昭昭能不能先照顾好自己,别还没解决好,自己就病倒了。”


    听到后面那句,俞云昭才有了动作,勉强吃了几口,不过心有事,吃的心不在焉。


    周乘川下巴搁在手背:“待会吃完,我们去一个地方。”


    俞云昭记起昨晚周乘川跟她说过,今岁的生辰礼今日给。


    她想说不必,重要事没有完成,不过看到周乘川眸底带着光的开心,俞云昭没有说出口。


    *


    俞云昭站在飞剑上,风声擦过她的脸,吹乱她的长发,依稀瞄到底下笼上云雾的山谷,她又闭上眼。


    如果回到一刻钟前,她定然不会答应周乘川的请求。


    俞云昭坐过飞剑,可周楚淮速度平稳,还给她护上层灵力,跟坐飞舟差不多。


    周乘川不光速度极快,还有意晃荡,惹得她尖叫环紧他的腰。


    “周乘川!”


    俞云昭不敢有多大的动作,她瞪着他。


    若是这是生辰礼,她现在就回去!


    周乘川看她那双杏眼,脸上的笑更浓,风声呼呼,他声音也大了些:“接下来还有更好玩的。”


    “什么?”


    浓浓夜景下,一道光剑如流星划破天际,越飞越高。


    俞云昭已经看不清脚下的景色,月光映在周乘川的眼中,眸里是使坏的笑意。


    俞云昭心警铃大响——


    以往,知行想做坏事都是这副模样。


    “昭昭。”


    周乘川声音清冽,独有的少年气。


    “抓紧了!”


    俞云昭搂住他的脖子。


    二人倏然朝下坠去,在星辰圆月中一抹亮眼的剪影。


    剧烈的失重感使她大脑空白,只有下意识张口冲破喉咙的尖叫。


    ……


    孤寂的悬崖伫立满天星中,崖头上二人相互依偎。


    俞云昭还未平缓狂乱的心跳,她气不过打身边人胸口:“这样好玩吗。”


    许是真被吓到,她没有收力,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乘川捉住她的腕,他低头瞧着。


    俞云昭嘴上骂他,瞳内早已有了升起的笑意。


    笑容荡漾,说话时总会不自觉眉尾上扬。


    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现在感觉如何?”他道,“是不是舒畅许多。”


    俞云昭嘴上没应:“这是你给我的礼物?”


    “当然不是,你周兄什么时候这么寒酸过。”


    “别贫嘴。”


    周乘川仰头看天:“还记得以前说过,会给你摘下星星吗?”


    “我今夜便为昭昭摘下。”


    眉眼满是自信昂扬。


    俞云昭还以为他说说而已,没想到真乘剑飞去。


    不多时又飞回。


    他手心赫然有明黄星光在闪。


    俞云昭难得愣住。


    待他近些,才发现是一个小小光团。


    金黄色的光团飘至手心,在指间旋转摇晃。


    “这是我本命念昭剑的剑息。”


    俞云昭点点头,注意到什么,她顿了顿,反应过来时她脸颊微烫:“叫这个剑名做什么。”


    “可是它也很喜欢。”周乘川手中化出的本命剑因他的话嗡鸣。


    他垂眸深深望着面前的心上人,忍不住在她额上一吻。


    “昭昭生辰快乐。”


    “昭昭生辰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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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生辰快乐。”


    “昭昭生辰快乐。”


    “昭昭生辰快乐。”


    他自顾自讲了好几遍,俞云昭听得耳热,推他:“我听见了。”


    “我要把离开的几年都喊回来。”


    “幼稚。”


    周乘川一副无赖模样:“我不管。”


    他将那些星星点点的剑息融入俞云昭腰间挂着的玉佩。


    “有这些剑息在,以后无论昭昭在哪,我都会知晓。”


    他紧紧抱住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永远。


    永不能分开。


    ……


    周楚淮记得今日是俞云昭的生辰,他尽早回小屋,却在长廊处瞧见了她的身影。


    他心一紧,下意识转身藏在转角处,目光循着她而去。


    俞云昭心情很好,她看着手中的玉佩,脸上洋溢笑容,她身后是离一步远的周乘川。


    她走到房门口站定:“好了,你送到这儿就够了,在同一屋,又不是不见。”


    周乘川叹气,还有些遗憾:“今晚真不能再跟昭昭一起睡吗?”


    “哪有你这么黏人的,不行就是不行。”


    俞云昭昨夜都没睡好,觉得是两人一起空间略逼仄,她才做噩梦。


    见周乘川忽然定定看向某处,她正想循着目光看去。


    对方开口:“今夜昭昭开心吗?”


    俞云昭已到半路的视线收回,她知周乘川脾性,顺着他话定又要得意:“勉为其难能原谅你一点。”


    周乘川语气挫败,声音拉长:“只有一点啊——”


    说完,他弯腰,忽吻唇。


    他的动作过于突然,俞云昭还呆愣在原地,随后颤抖睫毛,缓慢闭眼,未看到周乘川阴冷眸光落在她身后某处。


    周乘川技术很好,俞云昭吻到双腿发软,只能靠知行扶腰靠门。


    理智快被淹没之际,她推开周乘川,藕断丝连。


    空气实在安静,能清晰听到二人混乱的呼吸声。


    实在过于微妙。


    在知行深沉的眸光中,俞云昭双颊染上红晕,进了房间,她声音轻柔:“我要睡了,早点睡。”


    “好。”


    周乘川声音带着沙哑。


    俞云昭对这样的声音无比熟悉,无数次夜里,他漱口后也是这样的声音说着事后浑话。


    这么想,她耳尖微麻,更慌乱地关了门。


    周乘川走了几步又停下,侧目扬眉看向还站在暗处的周楚淮。


    对于周乘川的挑衅,周楚淮平淡转身离去。


    他知道周乘川定是故意,也告知自己撞见亲密事并非礼貌,但腿似乎被钉住,就这么直直看完全程。


    唇上的酥麻还有余感,周楚淮清楚对方如何吸吮、轻咬又碾磨。


    而他竟然……有感觉。


    周楚淮自厌蹙眉。


    他看院中种下的花草,脑海不断放映俞云昭方才的笑颜、羞涩以及动情——曾经也对他展现过。


    理智告知他曾经那些并非因他,如今归还原主后,巨大的落差感让他不自控的失落。


    周楚淮舍不得。


    高高在上的太玄剑宗少主被教导过无数次淡然处世、来去因缘。


    他也用此道理说服自己一次又一次,可他还是……


    不甘愿。


    *


    俞云昭细细抚摸手心的玉佩,做工其实并不算多好,有些地方还很粗糙,摸上去凹凸不平,像是小石路。


    她仍旧来回抚摸着,里面的剑息晕染淡淡的光泽,因她的动作明明灭灭。


    玩够了,准备剪烛入睡,便见门外有模糊人影走来。


    俞云昭第一反应以为是周乘川,他一声不吭跑来房间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乘川?”


    门外人听到她的声音,弯腰的动作顿住,却没有出声。


    一瞬间,俞云昭明白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