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渺渺有些乱。


    “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她是算过林凡命中有这段时间的劫难，怕是也少不得折腾。


    可也没算到这出啊。


    “云小姐……”


    那小丫头看着才五六岁出头，此时正着急，眼泪鼻涕淌个没完，一概用袖子抹脸：“求您帮帮林凡姐姐吧！”


    云渺渺定定地看着她。


    突然道：“你撒谎。”


    小丫头一愣，哭得更厉害了，扯着嗓子喊：“呜呜呜我没有！求求云小姐了！”


    她长得倒是白嫩可爱，年纪虽小，但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美人坯子，这么哭着，就连白玉儿都看得心疼。


    不过哪怕如此，白玉儿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云渺渺的身边。


    “云渺渺，别管什么事，咱们先去看看呗！人小孩都哭成这样了，反正咱们也没事，去看看咋了！”


    赵乾皱着眉，又低声同云渺渺说话：“要是你出手不方便，或者怕给安国公府惹麻烦，我帮你！”


    就不是这码事。


    云渺渺没答。


    “赵公子，我家小姐这样说话必有缘由，你既然是我家小姐的小厮，胳膊肘还是别朝外拐才是。”


    白玉儿皱着眉，心里面虽清楚赵乾的身份，嘴上仍旧呵斥一句。


    赵乾原本想要回嘴，但看着云渺渺那张冷脸，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也不说话了。


    小丫头见状哭得更厉害。


    云渺渺又问：“你来这里，林凡知道吗？”


    小丫头埋着脑袋，用脏兮兮的袖子擦脸，含含糊糊地应声：“就是林凡姐姐叫我来的。”


    如此，便是白玉儿也察觉不对。


    她虽没和林凡见过几次，但也是从云渺渺的口中听说过林凡姑娘的脾气。


    主动来找小姐……


    听上去不像是林凡姑娘的性格。


    “好吧。”


    云渺渺微微躬下身，定定地看着小丫头：“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一次。”


    她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又看了眼旁边的赵乾。


    扭头：“兰大人，这次恐怕要请你帮忙一二了。”


    兰庭正想如何观摩云渺渺的手段，既然云渺渺主动提起，他当即颔首应下。


    “不是？我这么大个人呢！我不比兰庭好用吗？！”


    赵乾看着转身就走的云渺渺，连忙跟了上去，嘴里面说个没完，抽空还挤了好几下兰庭。


    “你说句话啊你。”


    赵乾追到了云渺渺身边。


    他看了眼吃力跟在云渺渺身侧的小丫头，抬手要将人抱起。


    “你今天要是抱她过去，这人我就不救了。”


    云渺渺终于回应了他。


    她瞥了这一大一小两眼，轻哼一声，反倒是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这样，这小丫头才多大点，跟得上咱们吗？”


    赵乾伸着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他也不认识林凡，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一腔好心。


    要说真不管云渺渺的话，将人抱起来，他又怕这事真是什么神鬼之说，到时候只有云渺渺才能拒绝，他这么一来，不就坏事了吗？


    “会算计人了，也不算小。”


    云渺渺又似笑非笑地看了小丫头一眼。


    那小丫头连忙低下头。


    “不用抱的，我可以走！”


    她说着，努力跟上云渺渺的步伐。


    方才她听白玉儿说，那男子是云小姐的奴才，就算是自己找男子帮忙，怕是也毫无用处……


    云渺渺没说话。


    她加快脚步，很快便到了府上的马厩，径直上了马车。


    没云渺渺的首肯，那小丫头站在马车边上，有些眼巴巴地看着。


    “抱她上来。”


    云渺渺叹了口气。


    白玉儿这才将人抱上来，只留兰庭与赵乾两人在外赶车。


    “吃。”


    云渺渺将茶杯推向那小丫头，又从暗格摸出些蜜饯糕点摆在小桌上。


    小丫头伸出手，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手掌，又猛地缩了回去，不大敢碰眼前的东西。


    云渺渺又叹了口气，摸出条帕子扔给她。


    她擦了擦手，摸着软和的料子，又看了眼云渺渺。


    云渺渺看得出来她的恋恋不舍：“送你了。”


    小丫头嘿嘿笑了一下，但脸上的神情又很快忧愁下来。


    她不停地看向窗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焦灼。


    “小姐，我们可以快点吗，我担心林凡姐姐真的会出事！”


    云渺渺沉默地看过去。


    到了现在还在演。


    她都答应去救人了。


    这小丫头……


    “算了。”


    云渺渺揉了揉眉心：“赵乾，让马车快些。”


    “……”赵乾眼角余光瞥着身后的车帘：“还真把我当奴才使唤。”


    话是这样说，可赵乾手上的鞭子却没停过。


    马车几乎快了一倍。


    原本新安国公府便在长安城的繁华区，马车约莫行驶了一刻钟，便到了林凡先前所在的杀猪铺。


    此时附近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隐约可以听见最里面的声音。


    “你们再过来试试！”


    林凡声音冷冽。


    砰！


    一声响。


    她手中小臂长的杀猪刀没入案板，释放着烈烈杀意。


    “我这杀猪的本事，也不是不能用在人身上。”


    “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你让开！”几个壮汉面面相觑心里面到底还是有些发怵，只是厉声呵斥林凡。


    林凡身后躲着个身穿素衣楚楚可怜的妇人，她紧抓着林凡的衣袖，口中微微啜泣着。


    “我不是狐狸精。”


    她微弱地辩白着。


    “你少在这里演戏，若不是夫人将你抓了个正着，岂会派人来抓你！”


    壮汉的嗓门比妇人大得多，说着就要上前将人拉出去。


    林凡猛地拔出杀猪刀，明显动了怒。


    剑拔弩张之际。


    “闹什么闹，真要抓谁，找京兆尹和大理寺哪个不好，要自己动手。”


    云渺渺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众人纷纷回过头。


    便见云渺渺从马车上跳下来。


    虽说不是人人都认识安国公府的马车，但在长安城有这样华丽马车的人家可不多。


    围观的人默默让出来一条路。


    “云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凡面露疑惑。


    随后才将目光定在了云渺渺身后的小丫头上。


    那小丫头明显不敢见林凡，咻地一下钻到赵乾的后头躲着。


    “我们办事，轮得到你管吗？”


    壮汉虽说是见到了云渺渺的马车，却也不慌，反倒是质问云渺渺。


    “长安城里可没什么姓云的大户，少在这里装腔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