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新年

作品:《炮灰翻身:我在荒年开挂暴富

    至于这两位精明的掌柜信或不信,如何抉择,那便是他们自己的运数了。


    办完正事,方夏便开始大肆采购年货。


    猪肉、羊肉割了满满一大扇;糖果、点心、崭新的布料、红纸鞭炮,林林总总装了大半个牛车。


    她还细心记着王寡妇和春枝托她捎带的针头线脑和盐巴等物。


    就在她于县上采买时,张掌柜却主动寻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引荐贵客的热络笑容:“方夫人留步!来来来,给您引见一位贵客。”


    他侧身引出一位身着锦缎棉袍、面容富态、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咱们县里鼎鼎有名的‘福满楼’大酒楼,谢掌柜!”


    方夏心中一动。


    福满楼,那可是青山县餐饮界的头块招牌。


    她连忙敛衽施礼:“谢掌柜,久仰大名!”


    谢掌柜拱手还礼,笑容可掬,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了一番方夏,开门见山道:“方夫人客气了。张某常在我面前夸赞夫人手艺巧思独具一格。听闻夫人近日制出的那‘冷吃兔’与‘麻辣兔头’风味极佳,谢某心痒难耐,特来叨扰,想讨个口福,不知夫人可方便?”


    方夏一听,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早有准备,从随身携带的食盒里取出两碟用油纸包得仔细的冷吃兔和麻辣兔头,双手奉上:“谢掌柜言重了。区区乡野粗食,能入您的法眼,是小女子的荣幸。您请尝尝,多多指教。”


    谢掌柜也不客气,拈起一块冷吃兔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又掰开一个兔头,吮吸那麻辣鲜香的骨髓。


    片刻后,他眼中精光一闪,拍案叫绝:“好!果然名不虚传!这兔肉干香入味,麻辣过瘾,兔头更是吮指回味!尤其是这独特的香料配比,堪称一绝!”


    他放下兔头,擦净手,直接切入正题:“方夫人,不知此物,您打算如何供应?价格几何?”方夏对此早有盘算。


    她微微一笑,语气从容而坚定:“谢掌柜是行家,我也不绕弯子。此次,我不想再提供现成的菜品。”


    谢掌柜眉头微挑,露出些许诧异。


    方夏继续道:“我想换一种合作方式。兔子,可以由我这边提供处理干净、规格统一的兔肉兔头;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提供配比好的独家‘香料包’。贵酒楼的大厨只需按我给的方子,简单烹制,便能还原出八九成的风味。”


    她顿了顿,强调其优势:“此举,一来可保证贵酒楼出品的稳定性与效率;二来,这香料包便于储存运输,即便冬日,也不易变质。”


    这“半成品+料包”的模式,在此地餐饮行当里,可谓闻所未闻。


    谢掌柜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是精明人,立刻品出了其中的好处——既能得到独家风味,又简化了后厨工序,还降低了因厨师变动带来的风险。


    方夏见状,适时补充:“料包的配方我已在家反复试验过,虽比不得现炒现卖的‘锅气’,但滋味绝对有保障。谢掌柜若有意,不妨先拿少量试试水?”


    谢掌柜权衡利弊,眼中算计的光芒闪烁片刻,最终一拍大腿:“好!方夫人果然思路清奇!谢某就喜欢与有想法的人合作!”


    他伸出五根手指:“这样,年关将近,店里也忙。我先订五十份兔肉并料包试试!不过,得等过了年初七,店里闲下来再供货,如何?”


    “一言为定!”方夏含笑应下。双方当即敲定了初步的价格和细节。


    辞别谢掌柜,方夏坐上满载年货的牛车,踏上归途。


    寒风依旧凛冽,但她心中却燃着一团火。


    与福满楼的合作,意味着她的生意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从零散售卖走向了与大型商户的稳定供应。


    这“料包”模式若能成功,其潜力,将不可限量!


    除夕清晨,凛冽的空气中已弥漫开丝丝年节特有的喜庆。


    宋家新宅内,早早就被精心妆点过——门口贴上了红艳艳的新对联和威武的门神,窗棂上贴着巧手剪出的窗花。


    全家老小,无论大人孩子,皆换上了方夏提前备下的簇新棉衣。


    孩子们像年画里跳出来的娃娃,一身红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满院子追逐笑闹;大人们虽衣着素雅,但眉梢眼角,俱是辞旧迎新的暖意与松弛。


    堂屋八仙桌上,各色茶点早已备齐:芝麻糖甜香酥脆,花生酥咸香可口,炸麻叶金黄诱人,更有方夏亲手制的、雪白软糯的“大福”,仿佛一个个鼓着肚皮的雪团子。


    一家人围坐,捧着热茶,拈着点心,说着“添福添寿”“学业进步”的吉祥话,融融暖意驱散了窗外寒气。


    然而,真正的烟火气在灶房升腾。


    今日的团圆宴,方夏立意要做满十八道大菜,讨个“十全十美,添福添寿”的彩头。


    此刻,这方小天地里,蒸汽氤氲,香气缭绕。


    最引人注目的,是灶台前那个挺拔却略显生涩的身影——宋文砚。


    这位往日只与笔墨经书为伴的秀才公,此刻竟系着干净的围裙,手持菜刀,正神情专注地将一枚冬笋切割成厚薄均匀的薄片。


    他手法虽无庖丁之熟稔,却胜在沉稳认真,每一刀落下都透着一股读书人特有的严谨。


    岳母刘贺真立在一旁,看着女婿这“弃文从庖”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熨帖,忍不住开口打趣:“文砚啊,你这拿惯了毛笔的手,今日咋跟这菜刀较上劲儿了?这灶台的活儿,可不是你该干的呀。”


    宋文砚闻声,手下动作未停,抬起眼,俊秀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红,语气却异常认真地答道:“娘,小夏常说,‘好男人的讲究’,既要‘上得厅堂’(以笔墨求功名),也须‘下得厨房’(知家人冷暖)。”


    他顿了顿,目光柔和:“我想学着做些实在事,为她…也为这个家分担一二。”


    这话直白又暖心,听得刘贺真心头又甜又软。


    她脸上笑开了花,连声道:“哎哟!好好好!我家小夏眼光就是亮堂!”


    她立刻凑上前,显出当仁不让的架势:“来来来!娘告诉你,这刀工,手腕得这么使力才稳当,切丝要快,切片要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