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拉着程立芯，身影决绝地消失在电梯门后。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


    大堂里紧绷的气氛，似乎随着她们的离开，骤然松懈。


    马博远长长吁出一口气：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程诺，你二姐的气场，也太强了吧？”


    程诺没有接话，他的目光仍若有所思地停留在电梯方向片刻。


    他轻轻摇头，低声说道：“她现在己经不是我姐了。”


    几人走向另一部电梯，并未注意到，大堂另一侧的廊柱阴影里。


    程立雪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指示灯停在12楼。


    ……


    进入房间，马博远还在喋喋不休地感慨着，刚才的偶遇。


    程诺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


    “我先去洗个澡，一身汗难受死了。”


    马博远嚷嚷着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走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程诺揉了揉眉心，试图将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开。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程诺愣了一下，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去而复返的程立雪。


    她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西装套裙，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羊绒连衣裙，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竟显露出几分罕见的柔和。/r,i?z.h?a¨o¨w+e-n?x?u.e\.￠c~o+m-


    她手里端着一个酒店的白瓷杯，热气袅袅。


    “程诺。”


    她的声音也放软了许多，带着一丝疲惫。


    “刚才……是我不对。我情绪太激动了，用词不当。”


    她举起手中的茶杯。


    “能让我进去坐坐吗？就五分钟。”


    程诺挡在门口，并未让她进来的意思：


    “不必了。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就五分钟，好吗？”


    程立雪的语气带着哀求，“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


    一向强势的人，突然展示出柔弱的一面，是很难让人拒绝的。


    程诺沉默着。


    而此刻，马博远还在浴室，让程立雪站在门口纠缠，显然更不妥当。


    他最终侧身让开了一条缝隙：“只有五分钟。”


    “够了。”


    程立雪点头，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程诺没有关门，就让房门保持着虚掩的状态。


    自己则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明显带着防备。


    程立雪将茶杯放在小圆桌上，转身面对程诺：“程诺，我刚才想了很久。我知道我以前的做法很极端，包括……对你表白那件事。”


    她的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


    “但我只是……看到你和夏桑桑又在一起，我一下子就失控了。,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我道歉。”


    程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依旧疏离：


    “如果你只是想重复这些，那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我知道。”


    程立雪苦笑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去拿那杯茶，似乎想用动作掩饰内心的波动。


    然而她的手腕忽然一颤，像是没拿稳，又或是被桌角绊了一下——


    “啊！”


    一声轻呼，那杯滚烫的红茶，猛地倾覆。


    大部分都泼了出来，她裸露的小腿和脚背上，瞬间一片通红。


    程立雪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猛地一缩，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这一次，不是伪装，而是真实的生理性泪水。


    程诺也被这意外惊得一愣，下意识上前一步：“你怎么样？”


    瓷杯摔在地上碎裂开来，声响引来了刚洗完澡的马博远。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袍探出身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好像听到……”


    他看到地上的狼藉和程立雪通红的小腿，愣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程立雪吸着气，声音疼得发颤，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诺皱紧眉头，看了一眼确实伤得不轻的伤口。


    又看了眼完全懵掉的马博远，最终叹了口气：


    “帮我去前台问问有没有烫伤膏，快点。”


    “哦、哦！好！”


    马博远这才反应过来，穿着浴袍就往外跑。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程诺从卫生间取来干净毛巾，用冷水浸湿，递给程立雪：


    “先冷敷一下。”


    程立雪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烫伤处，冰凉的触感，暂时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谢谢。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程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站在一旁，没有


    离开，也没有靠近。


    短暂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有程立雪偶尔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其实我就是不甘心。”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低声开口，依旧没有抬头看程诺。


    “我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绝了，很受打击。”


    程诺没有说话。


    程立雪的声音里，一丝罕见的脆弱。


    “或许是我表白的方式错了，时机也错了。可能……感情本身就不该产生。”


    她轻轻碰了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就像这杯茶，太烫了，强求只会烫伤自己。”


    程诺看着地上碎裂的瓷杯，终于开口，语气平和却坚定：


    “程立雪，我们之间，最好的距离，就是像现在这样。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程立雪敷着毛巾的手停顿了一下。


    许久，她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嗯。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马博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手里举着一管药膏：“来了来了！烫伤膏！”


    程诺接过药膏，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我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拿开毛巾，看着那片红肿的皮肤，挤出药膏。


    然后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涂抹上去。


    他的动作专注而仔细，尽量避免弄疼她。


    程立雪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眼神复杂。


    药膏带来一片清凉，似乎也缓解了心头那份灼热的执念。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


    “你总是这样……就算拒绝了别人，也狠不下心完全不管。这很残忍，程诺。”


    程诺手上动作未停，没有回应这句话。


    涂好药膏，他站起身：“暂时不要碰水，明天如果还严重，最好去医院看看。”


    程立雪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情绪己经稳定了许多。


    “谢谢。”


    她低声道，然后看向程诺，眼神己经平静下来。


    “我回去了。今晚……打扰了。”


    程立雪没有再看程诺，也没有看马博远，慢慢地、有些踉跄地走出了房间。


    门轻轻关上。


    马博远看着门口，又看看地上的碎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啥也没问，只是挠了挠头：


    “这……都什么事儿啊……”


    程诺看着紧闭的房门，目光深沉。


    总感觉，剧情在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