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男主

作品:《找到男主救下他

    饭厅内的布置简洁,红木圆桌上没摆什么山珍海味,简单地放着几样热气腾腾的家常小炒。


    “来来来,快坐下,”杜老夫人拉着宋嫣在自己身边坐下,亲自拿起瓷碗为她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米饭。


    “庄子里没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家种的菜、腌的肉,你别嫌弃外祖母这儿简陋。”


    宋嫣连忙接过,“外祖母说的哪里话,这些菜看着就香,我在王府里还吃不到这样有烟火气的饭菜呢。”


    祖孙二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你母亲近来在王府中一切可还顺心?我瞧着上次她来信,字里行间轻快了许多,可是府里那些烦心事都了了?”杜老夫人胃口很好,吃得香甜,也不忘关心地问道。


    宋嫣咽下口中的饭菜,“外祖母放心,母妃好着呢。兄长他现在性情变得简单快乐,母妃日日看着,比从前还要宽慰些。府里新过继的二哥宁远也是个懂事知礼的,将里外事务都打理得很顺畅。”


    “那就好,那就好。筠儿她自小性子就软和,心思又重,多思多虑,我就怕她在那个大宅门里太憋屈。她能过上几天舒心日子,我也就放心了。”杜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你多吃点,瞧你瘦的。在王府里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常给你母妃宽宽心。”说着又给宋嫣夹了一筷子野菌,


    杜老夫人是个性子爽朗开阔的乐观之人,精神抖擞,笑声洪亮,好像世间没有什么愁事能进到她的心里,压弯她的脊梁。


    宋嫣有时看着她,心里都忍不住犯嘀咕,像外祖母这样豁达明澈的人,怎么会生出母妃那样心思细腻敏感,又多愁善感的女儿来的。


    说起来,杜老夫人跑到这偏郊别院里来养老,还和她有一点点关系。


    韦、柳、姜、杜,是南梁王朝根基深厚,绵延悠久的四大世族。


    杜家,在她的外祖父,官至太尉的杜老大人主持门户时,亦是钟鸣鼎食,权势煊赫。


    自杜太尉去世后,杜家失去了主心骨,就开始不可避免地显露出衰败的迹象。其中,当然也少不了当今陛下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和制衡之术。


    究其根本,还在于杜府现在当家作主的两位舅舅,脑子不够睿智。


    皇帝深谙权术,故意将他们兄弟二人安置在了最容易产生龃龉和矛盾的职位上。


    一个委以尚书令之职,总揽政务;一个任命为中书监,掌机密诏令。


    这两个职位权责多有交叉重叠之处,很容易滋生分歧。


    果不其然,两位舅舅在朝堂之上,常常因政务处理,人员任免与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各执一词,争执不休,闹得面红耳赤,往往需要陛下亲自裁断方能罢休。


    朝堂上的矛盾,很快蔓延至府邸内。


    杜太尉在世时,还能用权威弹压调和他们。自他老人家去世后,就无人能管束这两位已是朝廷大员的儿子。


    兄弟二人回到府中,没有息事宁人,还常常将朝中的怨气带回,继续争执,闹到了拍桌子摔杯子的地步。


    他们各自后宅的妻妾儿女见此情形,为了自身利益和攀比之心,也跟着站队,互相看不顺眼。


    妯娌之间明争暗斗,子侄辈私下里也各出手段,都想让对方吃亏丢脸,将整个杜府搅得乌烟瘴气,昔日世家大族的和睦气象不复再有。


    杜老夫人,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家,成了夹在两个亲生儿子和两房儿媳中间最难受的人。


    不管是朝堂之事还是府内琐碎,一旦闹得不可开交,双方就会不约而同地来到她跟前,各执一词,哭诉抱怨,要让她来评理断个是非曲直。


    一边是骨肉至亲,一边是家宅安宁,常常让这位爽朗的老人也感到心力交瘁,左右为难。


    转折发生在三年前的一场杜府寿宴上。


    当时杜府大房的嫡小姐,为了栽赃构陷二房,将心思动到了前来贺寿的宋嫣身上,在她的酒水中下了药,企图制造丑闻一石二鸟。


    宋嫣那次积分不足,没兑出解药,好在有韦丛岩搭救,不然险些酿成祸端。


    杜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用雷霆手段揪出了罪魁祸首,对她动用家法严惩不贷。


    自己的亲孙女,为了房系间的争斗,心肠狠毒地拿她的亲外孙女来开刀迫害。


    孙辈的凉薄与狠辣,府里人背后的倾轧,让她对两个儿子掌管下的杜府大宅彻底寒心失望。


    性情刚烈的杜老夫人不愿再终日面对这些糟心事儿,也不愿再做那左右为难的“判官”。


    她毅然决然地与两个儿子分了家,带上几个忠心的老仆,搬回了老家永庾城郊的这处别院山庄里躲清静,图个眼不见心不烦,独自居住至今。


    晚饭后,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山庄里点起了灯火。


    一名手下低声禀报:“主,庾山事成。”


    宋嫣合上眼帘吸了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睁眼后眸中一片清明,只吐出一个字:“好。”


    庾山上,是一片混乱末日的景象,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夜空染成了橘红色,浓烟滚滚。


    山庄侍从们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在一片呛人的烟雾中奋力抢搬着屋内的贵重物品,仓皇地装上马车。


    宴道站在安全处,望着半山腰那映亮了他阴沉面容的熊熊烈火,眼中满是心痛与狠厉。


    多年苦心经营的心血,一夕间毁于一旦。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我千机坞举办盛会十余载,黑白两道谁不给几分薄面!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嚣张,直接在会场上纵火捣乱,毁我基业。”


    “敢对千机坞下手,这样大的胆子,大概率是那个人。”坐在马车里的闻祌,对着帘子语气虚弱地道。


    “你心中有猜测人选?”宴道惊讶。


    “嗯,两次交手,我怀疑她与我山灵族一样,身赋异能。”他声音低沉凝重。


    宋嫣回到客房,失吻的事让她坐立难安。


    她召唤出系统管事人问:“违背角色原始设定,灾难,大概什么时候会降临?”


    管事人:“据局里收集的数据显示,三日之内。”


    短短三天,她是不可能再去赚取多少积分了。算了,就这样吧。


    从昨夜算起,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死亡,就在接下来的两天内了。


    她开始躺平等死了。


    不过,怕死的她,还是做了仅有能做的一点挣扎。


    于是,满枝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县主,指挥着几个一头雾水的庄丁,吭哧吭哧地将那张沉重的拔步床榻从屋里直接抬了出来,安置在了庭院最空旷的正中央。


    这还没完,宋嫣又让人从杂物房里拖出一艘平日用来采莲泛舟的旧木船,吭哧吭哧地抬到床榻边上。


    然后,她亲自往里堆满了易于存放的干粮、瓜果,还有好几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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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


    “县主,”满枝眼睛都看直了,结结巴巴地问,“您、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末日逃生,懂不懂。”宋嫣一脸严肃。


    “可是县主,”满枝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和空旷的院子,忧心忡忡地问,“您今夜……就准备在这院子里睡?夜里山风又凉又潮,万一着了寒气可怎么好?”


    “凉什么凉。”宋嫣嘴硬道,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心里有火,不怕冷!去,再给我抱几床厚点的被子来。”


    宋嫣在这种杯弓蛇影的心境中,战战兢兢地熬过了两天两夜。


    第三日天光放亮,晨曦洒满山庄庭院,她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山崩地裂和洪水滔天,臆想中的饥荒蔓延与瘟疫横行也没有踪影,就连个打家劫舍的山匪毛贼都没见着。


    世界依然在平静地运转。


    直到这刻,宋嫣才意识到一个特别可怕,让她要呕血的问题。


    难不成,夺了她初吻的那个歹人,就是他喵的这本书里设定的男主本人?!


    她又想起关于“男主”的设定:才高,貌俊,身世好。


    “才”不必说,能让千机坞主晏道都听令行事,其势力与能力可见一斑。


    “貌”何止是俊,那根本就是妖孽级别的非人之美。


    “身世”,能让卫国太后不顾礼法痴狂纠缠的,总不会是个平头老百姓?


    各种线索被串起,指向了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结论。


    所以……


    她一直以来笃信不疑的韦丛岩,居然不是男主?!


    “噢——”开什么玩笑。


    宋嫣听到了心碎裂开的声音,伴随着一种被命运戏弄的荒谬感。


    她不两刀捅死这个趁人之危的歹徒,都算她人美心善了。现在居然告诉她,还得助他走完这本书的关键剧情?


    要真是不小心摔个跤跟他撞一起,或者有什么男女主牵绊的意外,非自主意识情况下,丢了初吻,成全了书里一吻定情的设定。然后发现他是男主,她还勉强能接受点。


    这样被有意强吻丢的,她膈应。


    去陪他走剧情?走屁的剧情。


    最多为了自己的小命保他不死。


    还有,她不是女主么?这书的男主为什么会好男风,这是篇耽美文?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啊。


    宋嫣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甭管这人到底是不是男主,还是因什么设定他喜欢男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她铺纸研墨,修书一封给京中的银简,令她马上调查一个名叫“闻祌”的男子。


    皇家猎场,芒山。


    秋高气爽,天阔云舒,林间已染上层层叠叠的金黄与绯红。


    旌旗招展,号角长鸣,一年一度的皇家秋猎拉开帷幕。


    人群边上猎犬兴奋地低吠着,骏马不耐地嘶鸣着,一派紧张又热烈的气氛。


    二皇子宋禺一身劲装,端坐于神骏的鞍鞯之上,弓矢齐备,正蓄势待发。


    他侧目望去,见自己的得力队友兼好友韦丛岩没有紧随身旁,还在频频回首,瞧着后方那群同样整装待发的世家子弟与女眷,搜寻着什么,跟忘了即将开始的围猎一样。


    “丛岩!”二皇子忍不住扭头发出一声催促的大喊,“你在那儿瞎望什么呢?快些,大哥和三弟的人马就快赶上来了,可别一开始就落了后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