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


    他顿了顿，喉咙干涩难忍，喉结上下滚了滚后，再度开口依，声音依旧沙哑着。


    “你可以恨我的，也可以怪我。”


    这些本来就是他应该受着的。


    是他三年前做错了决定，为她铺错了路。


    虞南栀弯弯的眉眼僵了僵，原本就没有笑意的双眸里难过又涌现了上来。


    她要怎么去怪霍祁年。


    如果她没心没肺一点，也许能够做到。


    但所有事情不能总让他一个人承担。


    意外也是他造成的。


    不管是霍祁年，还是她自己，都是间接的原因。


    她只是很遗憾，和父母失去了三年的时光。


    “然后呢？”


    虞南栀轻轻一笑，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在太阳的散光下，那滴眼泪晶莹剔透。


    “我埋怨你，然后越来越怨恨你，折磨着你，也折磨着我自己，最后我们过不下去了，只能离婚了。”


    “霍祁年，我不想这样。”


    她顿了顿，因为声音不受控地哽咽发抖得很厉害。


    “我现在拥有的很少很少，哥哥有他自己的生活，我可能……除了学业事业，就只剩下你了。”


    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父母，所以，她现在非常珍惜拥有的一切。


    因为拥有，并不等于永远拥有。


    “很自私的说一句，因为你，帮我处理解决了很多事情，虽然我自己也可以去解决，但是那样太累了，所以我把那些问题转给了你。”


    她低下头时，一滴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笑着抹掉，然后抬眼看着霍祁年，说，“你亏欠我，但我一直都在报复你啊，你不会感觉不到吧？”


    “你可以再狠一点。”


    霍祁年声音哑到了极点。


    他知道虞南栀说的是真话。


    所以他能够为她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


    但是她还不够狠。


    让他有资格为她做事，这就算是她的报复了。


    但她大概不知道，他甘之如始，甚至乐在其中。


    虞南栀皱了一下眉，“霍祁年你真的不太正常，你是什么受虐狂吗？”


    她从包里拿出了镜子，照了一下之后，开始补妆。


    其实她的化妆技巧一直都算是很烂的，因为长得太过优越，所以平时只要用粉底和唇膏就可以了。


    那些遮瑕技巧，都是和霍祁年结婚之后，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她才学着去遮住的。


    时间一长，化妆技术倒是提好了很多。


    哭过了，心里也就好受了一点，虞南栀又躲回了自己的世界里，把问题当做是解决了。


    但是霍祁年却不这么认为的。


    在他看来，她只是又一次的为了他妥协了。


    因为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虞南栀很快的补好妆，抬头时看到霍祁年侧脸上的巴掌印。


    太明显了！


    她起身，拉着霍祁年坐在了椅子上。


    “我帮你遮一下吧。”


    她拿着遮瑕膏准备调色，凑近男人的时候，男人下意识的皱眉，身体往后仰，避开了。


    霍祁年是大男人，在他的观念里，没必要用这些化妆品。


    更何况，他长得也的确很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