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霍祁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就走，懒得再看晏慎一眼。


    易白一愣，快步跟上了他，“你有办法解决了？你居然有办法？”


    易白没有和晏慎接触过，对他的了解多数来自霍祁年。


    能让霍祁年感到棘手的人，他还是头一个。


    易白追了上去，拉住霍祁年，低声追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男人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他抓皱了的西装袖口，那模样明晃晃的分明是在说，这事能跟你说？


    易白看他这么嫌弃自己的样子，松开了手，眉头拧了拧。


    霍先生……什么时候学会用脸骂人了？


    他摸了摸鼻子，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霍祁年不咸不淡的问他，“南栀的心理问题，好解决吗？”


    易白看着他，沉凝了片刻，等到霍祁年脸色越来越沉，眼神也不太客气的时候，他突然惊觉不能让这家伙动怒，搞不好又会不小心把那个危险的第二人格叫醒。


    他连忙开口道，“她的情况跟你比起来，根本就不算是什么问题。”


    “而且……”


    霍祁年挑了一下剑眉，耐着性子听他继续往下说。


    “虞南栀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也不避讳就医，心理问题最重要的就是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问题，坦然的求医。”


    谁跟霍祁年似得，病比谁都严重，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根本就是个反社会的危险人物，都这样了，他还不肯配合治疗，只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去压制那个人格。


    “讲真，你要不要考虑和虞南栀一起治疗……”


    易白下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霍祁年眼刀凉嗖嗖的扫向他。


    霍祁年的病因，又成了他自己的死穴。


    还真是难搞啊。


    但是易白并不死心，如果换做是其他病人这么不配合他，他早就让病患换医生了，他才不接这种难搞的病人。


    可偏偏他是霍祁年。


    他们这个圈子，从小就充斥着尔虞我诈和不良的竞争，能有交心的朋友，真的很难得。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等其他人都离开了电梯后，易白反问道，“你知道虞南栀有心理方面的问题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生气。”


    易白，“……嗯？”


    “她有事瞒着我。”


    易白点头，“这也是那个变态人格苏醒的原因。”


    电梯里安静了几秒后，易白又问道，“那你想过没有，虞南栀知道你有病也瞒着她，她会不会也很生气？”


    虞南栀和霍祁年在某些方面，是同一种人。


    “虞大小姐可不像你，会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然后再去哄她。”


    她如果真的生气，那还真不是很好哄。


    霍祁年抬眼，视线晃过电梯里的镜子，他看到自己的样子，皱了皱眉，别过脸去。


    他越来越厌烦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了。


    总有一种错觉，镜子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


    “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


    他不会让她知道的。


    当日他父亲入狱后，他去见他时，他父亲说的话，还历历在耳。


    说什么他不正常，给不了虞南栀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