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今夜请上路[探案]》 “怎么了,是这次糕点不合口味吗?”
佘儒用手指抹平玄兔皱起的眉头,眼神充满担忧,什么事情能让她连对糕点都不在乎了。
玄兔抬头望着他,这百年来某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徒弟的身份,一路上总是格外“尊师重道”。
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是安排好宿处,新奇的小玩意和有需要的东西总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眼前,在外人面前也会乖巧地称自己为师傅。
每次捉鬼的报酬本来要分他一半,他却坚决不要,只有在滕府那会拿了一部分,后来也给了自己,她有时候好奇,这只妖哪里来的银子。
后来发现他总是在无事的时候去做了人类的赏金猎人,专捉穷凶极恶之徒。这举动倒是让玄兔有些敬佩,自己一向是除了本职之事其他尽可能避免。
他从一开始报恩不沾一点因果,到现在与人类相处融洽,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自己,只做份内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功利?
玄兔摇了摇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是在考虑予芙仙子的事。”
前几日上面突然派了任务,予芙仙子本该历练完成回到天庭的,可是现在连踪影都找不到,只能隐约感受到与一只狐狸有关。
其父仙君大怒,不惜承担任何代价寻找女儿踪迹,甚至连鬼使都通知了此事,若谁找到予芙仙子可有无上功德。
“这事确实很难,连上面的都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只能证明她现在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就算站在我们面前,恐怕也认不出。”佘儒知道她在纠结狐妖的事,其实说到底也是没遇上,真正遇上了她不会不管的。
“也是,那就按原来的路走吧。”这天下之大,未必能遇上。
“就算遇上了,狐妖未必是我们的对手,你也不必担心,只管做你想做的事。更何况现在有聚魂珠,殷月大人可让我看好你,别再轻易给其他人用了。”佘儒笑容带点无奈,要是真的到那一刻,他也拦不住。
玄兔拿出聚魂珠在手里摩挲了好一会,她这么惜命的青蛙才不会乱给别人用呢。只不过蝉衣也是辛苦,非说是欠自己的,这么长时间修炼的功力都用来做这个东西了吧,也真是……
“走吧,这个地方待的也够久了,也该离开了。”玄兔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来。
佘儒将剩下的糕点收回,摆好凳子,跟在玄兔后面走出房门。
只见那掌柜的一直在门口东张西望,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谁惹着他了。
“客官您慢走。”看到有人出来了,也笑脸盈盈地送客。
“掌柜的,你有什么心事吗?”玄兔看他心不在焉,忍不住问了一句。
“哎呦,这也该到时候了呀。这不是会试在即,往常这个时候,我这店里落脚的书生也不少啊。怎么今年怪了,没有几个住店的。”掌柜的嘴里咕囔着怪了,焦急地走来走去。
“莫不是遇上灾年,无法读书吧。”玄兔一听这话,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一路上确实没怎么遇到赶路的书生。
“哎呀!哪是遇上灾年了?我听说啊,那进京赶考的路上有狐妖啊!”正在喝酒的男人往这边瞧了好一会,一听说这事故弄玄虚起来。
又是狐妖?这还真是躲不掉了。
周围客人一听这话,都围了过来。这事可真是稀奇,怎么还与狐妖有联系。
男人喝了一大口酒,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我听说啊,这临近京城有个石山镇石头村,欸,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因为呀,那旁边就有一个石头山,说是石头山,其实是一大片林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边去山上砍柴的人啊,通通都回不来了,一开始是老王家,后来张家李家男人都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有人就问了,怎么不去找啊?找了啊,咋没找呢,一大家子呜呜咽咽带着村里的男丁去山上翻了个底朝天,你猜怎么着?哎!没找到!倒是找着个草房,里面摆着女人用的衣服首饰,众人一寻思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女人啊?这是人是鬼还不知道呢。
眼看着天黑了,壮汉也不敢待的久,于是又急急忙忙下山了。过几天那大雨把之前不见的人的尸体冲下来了,哎呀,那状况,双眼下陷,头发全部脱落,只剩皮包骨,一副精气被吸走的样子。”
“那怎么最后肯定是狐妖而不是鬼呢?”小孩问了一句。
“欸,问得好啊。因为这事到这还没完,那几家人认领了尸体,没过几天就听到狐狸嚎叫,哎呀,那叫一个凄惨啊,吓得镇上的人都不敢睡觉,老一辈的人说啊,有谁冒犯了狐仙,最后害人害己,整个镇子都要遭殃啊。”
“哎呦!这么害怕啊。那石头村刚好是进京赶考的必经之路,这些书生凶多吉少喽。”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一部分当了故事听,一部分觉得很是有道理,要不然怎么不见书生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听说狐妖都是顶顶的大美人,要是能共度一晚,那也无憾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男人脸上的赘肉一抖一抖,露出恶心的笑容。
“咦~”周围的人撇着嘴,再美也得有命去享受。
众人散开,没人注意门口的两个道士正往石头村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这狐妖的传闻是真是假,也许是鬼怪作祟呢,既然躲不过,那就去看看吧。
村口敬着狐仙,说是供奉,其实也就是用石头雕刻出狐狸的样子,摆着鸡鸭鱼肉,已经有些腐烂发臭,一点也看不出诚信。不过这雕工确实好,栩栩如生不说,那个眼神充满了妩媚与危险,不知道赶路的人会先看出哪种神态呢。
河边有位女子正在洗衣,她思绪应该不在此处,远远地望向对岸,眼里充满哀伤。
“姑娘,你怎么了?”玄兔蹲下来,担忧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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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你是道士?”那女子一下子捉住玄兔的手,十分激动,一下子磕了几个响头,“道长,求您救救石头村吧!”
玄兔赶忙把她扶起来,有些心疼,“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们村子本来是很祥和的地方,可是半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这里只要有人进山,就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前几日我有些害病,我的哥哥就去山上采药,到现在都没回来,都是我的错,我没拦住他,是我害了他啊!”女子大哭起来,捂着心口急促地喘着气,脸颊通红。
“哎!你们干什么呢!”粗犷的声音传来,一位魁梧的男子笨拙而又着急地将女子搂在怀里,小心帮她顺气。
“勇哥,你莫要伤着道长,是我担忧大哥,与道长说了会话,要不是我,大哥也不会……呜呜呜。”女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呦,这咋能怪你嘛,当时你就躺在那,俺本来要去,大哥说等你醒了看不到俺又要难过了。你放心俺磨好了刀,收拾过几天就上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男子安慰好妻子,又十分抱歉地看着玄兔,“俺对不住你道长,俺是个粗人,一着急就是这样,实在对不住冒犯了您。”
“你这病几时得的?怎么突然就要去山上?”玄兔只觉得奇怪,看起来像是长期服药的样子,怎么突然就非要上山。
“我这病自娘胎里带着,往常也是要上山采药的,出了事之后我就没敢让他们去,想着就停上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唉,还是不争气……”
“哎哎哎,这药不需要走太远,只要白天采完就能安全回家,谁曾想会发生这事,也不是俺媳妇能料到的。”男子对玄兔的怀疑有些不满,他的媳妇还病着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我看你们村口拜的狐仙,是做过法事了吗?”
“村里老人请了道士作法,说是有人造了孽,要一直供奉狐仙,请求祂的原谅才能平安,可是还是出事了,大家也就慢慢不信这个。”女子点点头。
“什么狐妖不狐妖,俺这一砍刀下去,神仙也难防,放心吧,媳妇,俺一定会把大哥救出来的。”男子心疼地拍着媳妇的背。
“到时候我们同你上山,去会会那狐妖。”玄兔思索了一下,山上路径崎岖,有个当地人带路方便许多,更何况,这不是现成的饵嘛。
男子看两人太过白净,估计是城里来的道士,不说能不能捉妖,这看着就跑不动啊。算了算了,媳妇的朋友好好护着就行了,自己到时候走前面。
“多谢道长!”女子现在慢慢缓过来,十分感激,她知道丈夫多勇但无谋,要是一个人上山一定是凶多吉少,有了道士相助,也会安全些。
“那你们先找地方落脚,到时候可要跟紧俺,这山上的路可不好走,一定要赶在天黑前回来。”男子千叮咛万嘱咐,这可一点也不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