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被狐狸徒弟觊觎怎么办》 闻清漓一口气将这些时日在暗室的回忆讲完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她站起身拿起药碗,道:“扶枝上神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扶枝略一颔首,闻清漓弯唇离开。
房门打开,时间一晃便是晌午了,外头的日光透过屏风在地上留下稀疏残影,微风和煦。
桑瑀懒散地靠在小几旁的木椅上,一身简单的黑袍反倒衬得他容貌出尘,身姿优越。他道:“师尊还要再去一趟坤宁宫吗?”
扶枝嘴里苦涩得很,眼见桑瑀旁边的小几上摆放着一碟甜糕,随意答道:“自然还是要去的,”说着便走到桑瑀旁边拿起甜糕就往嘴里塞。
方才闻清漓在时,扶枝有些不好意思去要糖果子,嘴里苦得直叫她皱眉。如今,闻清漓一走,扶枝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甜糕缓解嘴里的苦涩,可这甜糕一点也不甜,还很噎人,噎得扶枝想连着药一起吐出来。
桑瑀和扶枝相处久了,生出了默契,早已提前倒好茶水推到扶枝面前。
扶枝喝下去,虽说不噎了,但面色依旧不好看。这茶十有八九又是角仙带来的,难喝且涩得发酸,整个仙山估计也就他自己喜欢喝了。
她正想着,眼睛忽然一亮,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包裹着雪白糖霜的蜜饯。
抬眼就见桑瑀单手支着额头,嘴角勾着极浅的笑意看向她,慢声道:“是万福斋昨日新出的蜜饯,师尊尝尝?”
他方才看着师尊一派正经地听闻清漓说话,面上虽然不显,可止不住地咽口水,便知道师尊嘴里肯定是被药苦得难受。不过师尊肯定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吃糖,于是等着别人离开后,才将蜜饯拿出来。
扶枝忍不住弯起嘴角,她就知道桑瑀有糖,这孩子就喜欢吃糖,天天怀里揣着各种蜜饯啊、饴糖啊······乱七八糟多得很。
不过她自己也喜欢吃糖。心道,不愧是师徒,心意相通啊。
扶枝拿起蜜饯放进嘴里,丝丝甜意带走苦涩药味,她的面容逐渐舒然。又听桑瑀开口道:“记得师尊答应我的,在伤好之前,不要让自己再受伤。既然师尊还要去坤宁宫,就等伤好之后,我陪师尊一起去。”
扶枝略想一下,便同意了桑瑀的请求。
桑瑀将蜜饯放在一旁的碟子上,解释道:“今日要同角仙去统计城中孩童少女数量,安排守卫,许是要回来很晚。师尊,要记得及时换药”又指着床边木柜上的小瓷瓶道:“这绿罐子是金疮药,红罐子是复元膏,这木片是蘸药的······”
扶枝点了点头,心里一阵怪异。好似桑瑀才是师尊一样,难不成她自己连上药都不会吗?
倒也是巧,桑瑀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仙山弟子来传唤的声音。
桑瑀回应一声后,便起身离开。临到门前又道:“师尊,若是自己不方便上药,便让侍女来换药也是一样的。”
“好······”扶枝面上温柔回应,颇有信服力。可心里的思绪早已飘散,根本想不起来给自己换药。
桑瑀走远后,院子里只剩两位仙门弟子守着。扶枝不习惯有人在周围守着她,便淡声吩咐他们离开。扶枝既是仙山长老,还是修为深厚的真神,弟子们不疑有他,都干脆地直接离开。
院里没了人,顿时安静许多。偶尔的风声吹起树叶,带起簌簌沙沙声响,又或是小雀站在树上,叽叽喳喳吵闹一会儿就飞走了。
扶枝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腰间传来酸意,才捂着腰缓步回到榻上。
她垂眸看向腰间被裹得整齐的伤口。想了片刻后,下手利索地解开布条。没了布条的束缚,伤口缓缓渗出血来。
昨日那剑身带着鬼气,腰间被划伤后,鬼气趁机从伤口处钻了进去。可今日起来时,没有在身上察觉到一丝鬼气。扶枝瞬间就反应过来,估计是桑瑀有婴鬼血脉给它引走了。
可她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鬼气若是入了旁人体内,没人控制时,总是格外放肆猖獗,恨不得钻进十二处经脉,绕个百八十遍,将人狠狠折磨,瞬间给人炸成血雾。但在自己体内时好似收敛许多,甚至有些畏手畏脚。
扶枝思考半晌,她必须要确定一件事。眼神逐渐坚定冰冷,她咬紧牙关,双手按在伤口两边,猛地抬手一撕。
估计是力道用大了,伤口撕裂比她想象得严重。瞬间鲜血直喷,扶枝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脖颈处青筋冒起,细细冷汗附着在上。
她忙拿起手边的布料往伤口处按,等了好半晌,鲜血才缓缓停住。
扶枝从衣物中翻找出储物袋,拿出里面的姑参珠,里面的鬼气疯狂躁动,如同疯狗一般。她正欲将鬼气往体内引,耳边倏然想起桑瑀说的那句:
“师尊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吗?”
扶枝的眼睫微微颤动。心道,往日对自己都是很好的,就这一次而已,往后一定加倍对自己好。
随即毫不犹豫将鬼气引入伤口里,伤口边缘像是被烧焦一般,微微卷起。彻骨的疼意让扶枝使劲攥紧手心,骨节被按得发白,才微微止住颤抖的手臂。
鬼气在体内意图朝着四周经脉翻滚,可动作总归有些收敛。
它们果然是害怕自己的!
扶枝苍白着脸,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闷闷的,却传遍屋内各个角落。她的整个人几乎埋进被褥里,汗水、血水、泪水混进流进床榻间。
外头的天似乎暗了下来,似乎是要下雨,狂风止不住地刮,树枝上刚长出的嫩芽被打落在地,窗户被打得砰砰作响,墙角的小猫紧紧缩起,发出阵阵呜咽。
屋内的笑声渐渐停了下来,屋外的雨却逐渐大了起来。
扶枝勉强撑起身子坐直,单手按住檀中穴,将鬼气往下引至丹田处,神魂察觉危险,瞬间开始抵抗。扶枝头脑发晕,可继续手里的动作,神魂与鬼气触及瞬间,猛地在体内炸开。
“噗——!”
扶枝倏然喷出一大口鲜血,刺眼的红衬得面色更白,单薄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雪白的里衣沾染血点,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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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
她怔愣一瞬,丹田一阵酸软,似乎是空旷,体内的鬼气消失了。
虽说消灭了鬼气,可扶枝也没有讨到好处。魂魄受损,是不可逆的。多少大能修士,上古真神因为魂魄受损导致半生痴傻,甚至性命全无。
可扶枝丝毫不在乎,她只知道魂魄可以消除世间鬼气,消灭所有婴鬼,她居然知道一个这么有用的秘密。
扶枝最终力竭一般,瘫倒在床榻上。眼底的血丝蔓延,她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滑过一抹晶莹。
她想,或许阿姊是知道真神的魂魄可以消除鬼气的,又或许当初她就是用这种办法杀了婴鬼王帝婴。可最后棋差一著,帝婴居然还留有一丝残魄寄居在一块石头上。
扶枝弯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可满脸的泪痕,总显得凄凉许多。
窗外的雨毫不留情地打在树叶上,海棠破碎地躺在水地上。混着雨水的空气渐入屋内,气味清新,比各种安魂香都要有用,木制窗边滴滴答答的水声反倒让扶枝逐渐心安下来。
她躺在床榻上,没有精力再去顾着那些血水,慢慢睡了过去。
朦胧间,她恍如回到婴儿时,安稳舒心。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没有乱七八糟的梦魇,没有半夜骤然惊醒。
······
再次醒来时,扶枝缓缓睁开眼,浑身很轻松,似乎所有的淤堵都顺畅起来,精神气也好。只是檀中处有些酸疼,扶枝料想应当是魂魄受损导致的,她正欲抬手按揉。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师尊?!还疼吗?”是桑瑀的声音,只是嗓音有些沙哑。
扶枝顿了片刻,生硬道:“我想坐起来。”
桑瑀的手有些颤抖,没说话,垂着眼捷将扶枝扶着坐起来。
盖在身上的被褥被换了,周围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扶枝抿了抿唇,自觉心虚羞愧。是她当时三番保证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可是这次好像伤的更加严重。
气氛安静得有些过分,空气似乎被不断挤压,扶枝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偏头看了一眼桑瑀,轻声道:“我没什么事,我还感觉这次睡得更好、更舒服。”
桑瑀冷着的脸瞬间被气笑,他道:“睡觉?我还从未见过睡觉能睡上一月有余的!师尊,你为何总是要骗我?我······”就不该相信你。
话未说完,扶枝立刻按住他的手,睁着眼,道:“为师发现一个很厉害的秘密,阿瑀,你先听为师说,好不好。”
半晌,桑瑀才道:“好。”
“我发现——我的魂魄可以消除鬼气······”扶枝将这些事情讲与桑瑀听,眼眸闪亮,像是天真的孩童分享自己的秘密,欣喜而激动。
桑瑀复杂地看着扶枝,他不知道扶枝为什么可以这么激动?这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吗?
他淡道:“那师尊自己怎么办?”
扶枝一愣,“啊?”
“以自己的魂魄炼化鬼气,鬼气消失了,那师尊会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