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靖与刘雅扯淡时，警方注意到她发送的视频。


    “这个视频跟在现场拿来的监控录像，你们怎么看？”居于上位的领导按下投影暂停键。


    下面立刻有人回应：“两个视频都经过技术勘测，没有造假的痕迹，但法医送上来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的死亡方式与邮件里的视频一致，可以断定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不知名的存在可以随意篡改记忆，肆意修改监控录像，但祂没有改变尸体上客观存在的痕迹，终究还是留下漏洞。


    若没有明靖提供的视频，这件案子大概会成为未解之谜，但她一送出提醒，便叫查案的警方立刻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现场除了死者的显示器，所有的办公用品都是完好无损的？”


    “是的，办公室的所有物品都与现场拿来的录像一致，并没有额外损毁。”


    “那视频上消失的员工呢？他们的信息都查到了吗？”


    “没有，已经询问过，当晚只有两个老员工加班，一个是死者，另一个则对消失的员工没有任何印象，一问三不知，而剩下的几名工作人员都是新员工，但这几名新员工的资料在户籍中心中完全匹配不到，他们还拒不配合调查想要袭警，目前已经被拘留。”


    也就是说这些员工都是黑户，至于黑户怎么成功办理入职，该公司的人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甚至想不起给十几个新员工办理入职的场景，总之这个案子处处透露着古怪。


    “有查过新员工入职当天的监控吗？”


    “查过了，当天的大厦监控也不正常，并没找到那十几个人进入大厦的录像，他们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能找到的初始痕迹便是在案发公司的门口，但大厦目前能查到的所有监控中，只能看到几名还存活的新员工影像，那些死亡的人员在监控中通通找不到，若非这个异常监控，我们甚至不知道案发当天，该公司有这么多人入职。”


    “而且出现在视频中的保洁员我们查过他的资料，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亡。”


    “你是说他跟那个红衣女人是同一种东西？”


    “子不语，怪力乱神。”警员挠挠头，“这人是有古怪，但说不定他用了特效化妆呢，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他了，我们还查到平安大厦在当天发生了一件小事，比较值得怀疑。”


    “怎么说？”


    “案发当天早上，该公司有个员工在上班途中，突然去找大厦保安查监控，据保安们回忆，那名员工查看的是大厦北厅4梯的监控，我们确认过，当日该电梯故障无法使用，可是该员工对于那个电梯出故障一事有疑议。”


    “找那名员工了解情况了吗？”


    “暂时没有，我也是刚刚看到这个新监控才突然反应过来，立刻叫现场人员去询问大厦保安，才得知这个新讯息，等会儿会安排人上门询问。”说罢他便交上明靖的资料。


    “嗯。”领导点点头，接过资料看了一下，指着座位图上明靖的工位，又指指投影仪的拍摄角度，“视频是从哪里发来的，技术人员查到了吗？”


    “你是觉得……”汇报工作的警员有些迟疑。


    “不一定，只是有这个怀疑，那名员工突然查看监控，必然是有什么发现，再加上这个角度很可疑。”


    “可那名员工只是个普通的文案策划，大学不是计算机专业的，对方并没有选修或者自学过计算机知识，应该做不到入侵公安系统。”


    在发现异常时，他就已经跟案发公司的人事拿到明靖的所有资料。


    是的，虽然明靖下达的指令，是将视频发送给派出所，但电子幽灵并不是通过邮件发送的，而是简单粗暴的把视频植入负责该案件的领导电脑中。


    果然是没有脑子的便宜货电子幽灵，文件就那样大喇喇的放在桌面上，加大加粗，领导只要不瞎，一打开电脑就能看到。


    领导发现视频的第一时间，便呼叫技术人员检查电脑，可惜查来查去也查不到视频怎么放进来的，只能确认一件事，电脑没中毒，也没有被入侵过的痕迹。


    最后他打开视频一看，里面的内容同样很诡异，感觉像某个电影从业人员的恶作剧。


    于是自作孽的明靖回笼觉没了，打开门看到警察时，她愣了一下，不晓得警方怎么会找上自己。


    “明靖是吧？”其中的女警员问。


    “对。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位民警拿出证件，说：“我们是吉祥路派出所的民警，想找你了解一点事情，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请进来说话吧。”明靖侧身让路，将两位警察迎进门。


    不过一转身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刘雅，顿时想起屋里不止自己一人，早知道应该去小区外找个咖啡厅。


    现在她只能拍睡得有些迷糊的刘雅道：“我有点事，你去房间睡。”


    刘雅一睁眼看到两个身穿制服的人，顿时吓得清醒过来。


    “不是？警察要来抓我？冤枉啊，大人，虽然我跟万佳思有点矛盾，但人不是我杀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嘴贱，就算有贱人舞到我面前，我也绝对不说一句话。”


    闻言在场的另外三人有些无语。


    “警察是找我的，你赶紧进房间。”真是没眼看，明靖开口制止她胡说八道。


    “啊？找你干啥？”刘雅疑惑，“万佳思死的时候，你又不在现场，难不成因为上上周的事怀疑你？那也不能怪你啊，你可是见义勇为。”


    警察一听还有别的事，立刻拿出本子准备开始记录。


    “行了，你们两个都坐下吧，先说说上上周发生什么事？”


    于是刘雅将经理咸猪手的事一说，顺便给明靖正名：“警察同志，小明可是良民啊，做好事还做出错来，这事传出去要寒老百姓的心呐。”


    一番唱念做打，看得两位警察眼角忍不住抽搐，转头眼不见为净，开始询问明靖：“所以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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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佳思有矛盾。”


    明靖忙摆手：“我跟她没矛盾，是她单方面怨恨我。”


    “你对她冤枉你一事是否心生怨怼？”


    “没有，我当她神经病，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我见过不少，并不放在心上，同事们也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在公司与万佳思隶属不同的小组，工作上没有交集，哪怕上上周那件事后，我也没跟她进行过多余的交流，包括下班后我们两个都没有交集，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查一下我每天的行程。”


    警察只是例行询问，知晓所有事的明靖问心无愧，况且她确实没做多余的事，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不管在公司还是下班途中都有监控为她作证。


    平日里员工们对公司安装监控一事颇有微词，但只要一发生意外，这些监控就是他们无辜的证明。


    “我们查过监控，你昨天早上去大厦保安室做什么？”警察终于进入正题。


    明靖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惊讶，没想到警察竟然会查到公司以外的事，也太过于敬业了。


    两位警察都注意到她的表情，见她犹豫，女警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明靖思索再三，决定说出一些她曾经对外说过的事。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怕说了你们也不信，可能还会觉得我精神出现问题，我实在不想被当成神经病。”她半真半假说着自己的顾虑。


    “你尽管说，警方自有判断，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把正常人当作神经病处理，神经病的判定是很复杂的，你不用害怕。”女警安抚道。


    于是明靖将上周与这周跟同事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这些话她现在不说，警察去找员工一样能问出来，瞒着反而是给自己制造疑点。


    刘雅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还不时出声帮明靖作证。


    “对对对，小明这两周运势低，总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上周末她还特地回家请风水师傅画符呢，那个符昨天借给我加班用，这会儿正在你们警察收集的证物里，昨天早上她也说在电梯见到不干净的东西，记忆出现点问题，还说她本来坐的四号梯后来换三号梯碰到我。”


    警察立刻抓住重点：“你说你昨天早上一开始坐的是4号梯？”


    “对。”话赶话说到这，明靖并没多事去修改刘雅的记忆。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厌恶别人如此对自己，自然不会自作主张篡改他人的记忆，于是没有做多余的事，反正有问题警察自己去想办法解决，这是他们的工作。


    “据我们所知，昨天北厅4梯出故障，停止运营一整天，你是怎么坐上去的？”


    “我也不知道。”明靖复制昨天说话时的状态，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我得知这一消息时也很纳闷，才跑去找大厦保安，没想到监控里的画面跟我的记忆不一样，我回到公司，发现刘雅……”


    说到这里，明靖指着旁边的人说：“就是这位同事，我发现她的记忆跟我的记忆也有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