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就这样死!老子认!

作品:《废城,有镖人

    “你疯了吧段哥!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叫我做手工?”


    段洛没有回话,只是瞬间变脸。


    鲛鳞乍现,下颌开裂至极限,獠牙森然,血瞳如灯。


    鬼鲛,张嘴欲噬!


    西里尔一个激灵,生理反射:“我做!!!”


    段洛目光微顿,面容沉敛,獠牙退去。


    瞬间,又恢复成那个眉眼清秀,人畜无害的“段哥”。


    ………


    囚境之中。


    骨罗刹佐伊笑得越发嚣狂:


    “你们以为,还有机会?”


    “那就睁开眼。”


    “亲自,见证审判。”


    骨鳍轻抬,掌心一震。


    “——审判台,开显。”


    轰!


    空气被撕开,一道画面,被强行“悬判”于众人头顶。


    画面中——


    是旗台。


    段洛就站在那里。


    盯着那根海王旗,眼中写满了迟疑……


    佐伊望着这幕,嘴角掀起一抹讥诮,随即看向钟璃。


    “那小子,是你的钟情对象。”


    “你选他,不是因为他行,而是你没得选。”


    “只有钟情锁绑定或者锚点之人,才能引出避水珠。”


    “这拔旗者,还真的非他不可。”


    “你押他能拔旗。”


    “还押他拔完不死。”


    “这不是计划——是妄念。”


    “刚才他碰旗那一下——我的判文就落在他识海里。”


    “他知道了代价。”


    “他怕了。”


    “看看他,他现在——连旗杆都不敢碰。”


    左伊边说边走,一步一步,踏向钟璃。


    可他刚踏过囚境中线,脚步便倏然一滞——桎梏如锁,封他于原地,寸步难进。


    他退回一步,冷冷一笑:


    “你们夏炁派突袭罗刹岛,确实够胆,但走到拔旗收珠这一步,就已经输了。”


    “真以为凭几个人的破胆,就能撼动我们立下的规矩?”


    “《联合公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深海古钥归海王,避水珠不许夏炁者染指!”


    “你们夏炁派不承认这份公约?!”


    “没关系!”


    他冷笑,声音骤寒如雷霆击顶:


    “因为,承不承认,由不得你们!”


    “这座岛,是我们海罗刹的地盘。”


    “钟情锁的囚境撑不了多久。”


    他看了眼掌中符纹。


    沉声报数:


    “再过五分钟,囚境将崩。”


    “罗刹阵重启。”


    “新仇旧账——一起算。”


    “你们夏炁,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夏炁派十八人,眉眼齐齐震动。


    他们不愿低头。


    可这一刻,连抬头,都显得艰难。


    头顶,那一面高悬的投影,不只是“审判”。


    更是一道沉默的讽刺。


    讽刺他们夏炁第柒组,半生沉浮、伤痕累累、尸骨为堑,机关算尽,却终究只能把最后的赌注压在一个夏炁新人的身上。


    …


    钟璃,终于抬起头来,望那面投影——


    眼神里没有怒,也没有惧。


    却是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目光——


    像一个士兵,在雪夜里弹尽粮绝,仍紧握火枪,不肯放手。


    “输了吗?”她问自己。


    她想起三十年前。


    师傅说:“如果夏炁的上限,始终停在L5,迟早会被城统六部彻底甩下!”


    “夏统已经下台多年,若想夏统崛起,夏碑需要再补,根据地要建!”


    “要建根据地,就必须有钥匙,避水珠和钟情锁。”


    “先锁,后珠!”


    为了这把锁,师傅折在了灰渊。


    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


    她的身份,她的人格稳定,也都一并沉入了灰渊深底。


    她收容了钟情锁,蛰伏三十年,在人格紊乱与意识分裂中苟延残喘。


    只为了今天——


    开锁。


    夺珠。


    为夏炁重新筑起阵地。


    为夏统归位奠下根基。


    为这支早该消失的队伍,搏一个未来。


    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就差最后一步。


    也停在最后一步。


    “师傅终究错付,我不是那个能为夏炁扛旗的人!”


    微咸,润了眼眶。


    突然,有人搭住了她的肩。


    钟璃微微一怔,回头。


    是鸣婆。


    她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风衣上血痕交错,像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师姐。”


    鸣婆的手掌还在渗血,抬起来,晃了晃掌心那个旧得发亮的——促销装易拉罐。


    叮啷。


    脆响一声。


    鸣婆笑着说:


    “听到了吗?”


    “它还在响,就跟小时候一样——告诉我们,别急。”


    “旗还未拔。”


    “局还未死。”


    “风,还没吹来。”


    “等。”


    “——等风来。”


    “风会来的!”


    “一定会!”


    ……


    整个夏炁派的命运,系在“拔旗”上。


    你说这是个无解的局?


    ——没事。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奇妙的污症!!


    如果“三影慰藉”已经走不下去了,说明一件事:


    老子,再也没有牵挂了。


    站在决定整个夏炁命运的节点上,做这个节点里,唯一一个替夏裔拔旗的真男人!


    “——就这样死!”


    “老子认!!”


    来首歌,壮胆!


    ……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问谁又能做到……”


    “怎么大风越狠,我心越荡……”


    ——旗台之上,那道身影在做什么?


    旋律,在唱歌?


    囚境中,夏炁派众人齐齐看向“审判画面”中的人影。


    油客体——段洛。


    突破登陆封锁、踏上罗刹岛,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有非常人可比的胆魄与手段。


    但这一刻——


    他疯了。


    他好像……在拔旗!!


    七罗刹齐声变色。


    “一定是污症发作,神智不清!”


    “否则在【判文】状态下,怎么可能敢拔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