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傅榷舟还活着吗
作品:《缚网囚鸟》 两个月后,HG公司大厅。
金秘书从外面走进来,前台小妹见是他,点头打招呼。
同时,一个邮递员从外面走进来,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
“你好,这里有一封苏郁眠先生的信,请麻烦签收一下。”
前台小妹听到这名字十分熟悉,仔细一想便道,“你送错地方了吧,他两年前已经辞职了。”
正要进电梯的金秘书听到苏郁眠的名字顿住脚步,转身朝邮递员走去。
“给我吧。”
“好的,请在这里签字。”
邮递员走后,金秘书把信封翻了个面,看到左上角写着南山监狱四个字时一愣。
据他所知,苏郁眠没有家人或者亲戚在监狱里服刑。
那这是谁寄来的?
前台小妹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金秘书,那个…苏郁眠辞职后去哪了你知道吗?”
金秘书把信封放进西装里面的口袋里,对前台小妹道,“不知道,对了,我要出差一趟,小傅总来了你跟他说一下。”
“…哦,好。”
金秘书驱车几个小时再次回到里屋村,三个月不见,苏郁眠似乎和他离开时变了些模样。
虽然还是那么瘦,但人似乎变得开朗了一些。
“郁眠,坐着歇一会儿。”刘美乐递上矿泉水说道。
苏郁眠放下挎鱼鳞的工具,接过矿泉水笑道,“你天天往我这跑,不累啊?”
他一边喝水一边打趣,一抬头就看到金秘书朝他走来。
他猛的被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
金秘书怎么在这儿?
是不是傅榷舟有消息了?
刘美乐见状,忙给他拍背,没好气道,“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金秘书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再看向苏郁眠时,那丝异样已经消失不见。
“苏先生,好久不见。”
闻言,苏郁眠盖上水瓶盖子,看了眼金秘书身后,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落。
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
金秘书拿出信封,递给他道,“我是来送信的,有人送信送到了公司。”
“信?”
苏郁眠一阵狐疑,放下水瓶伸手接过信封,看到寄信地址是监狱时,心里猛的一沉,隐隐有种预感。
他忙不迭把信封拆开,拿出信纸,看到字迹不是傅榷舟的又是一愣。
里面却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关于你妈的事,你若想知道,就来这里见我。
看到这句话,苏郁眠手指下意识捏紧,将信纸捏成了团。
他妈死亡的真相,他妈不是傅榷舟害死的吗?
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他必须搞清楚。
随即抬头看向金秘书,说道,“带我去南山监狱。”
“…好。”
苏郁眠赶紧解下围裙,对刘美乐道,“我出门一趟,小辉等会儿就来,你先帮我守一会儿。”
“哦哦,好,你去吧。”
跟着金秘书上了车之后,再次驱车来到鹤州市。
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苏郁眠心中觉得苦涩难当,他的酸甜苦辣都奉献给这座城市了。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南山监狱外面停下。
金秘书替他打开车门,说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苏郁眠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
他跟随指引来到隔离会见室,他和写信之人中间隔着一层玻璃。
只是当他看到坐在对面的人时既意外又愤怒。
因为这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对方的声音从玻璃下方的出声孔传了过来。
苏郁眠在他对面坐下,脸色冰冷的瞪着对方,冷冷问道:“信是你写的?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HG公司的地址的?”
“是我写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忠……”
刘忠顿了顿,指着胸前的编号说道,“不对,我现在叫5387。”
苏郁眠突然身子前倾,一拳捶打在面前的台面上,“我不是来听你自我介绍的,我妈到底是谁害死的?!”
刘忠闻言,苦笑一声,在监狱的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唯独对不起家人和无辜身亡的李翠兰。
沉默片刻后,刘忠看着苏郁眠一字一顿道,“你妈…是杨远征害死的。”
“原本他命令我们将你弄成残废,哪里想到你妈会突然冲上来……”
之后刘忠就把杨远征派人调查苏郁眠的个人信息以及跟踪苏郁眠到松坪村,甚至后面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两年前杨远征拿他父母性命威胁,让他出来主动承担责任。
在那天他知道了所有关于苏郁眠的事。
而今天他之所以主动说出真相,是因为他收到消息,说在老家的父母于昨日前过世了。
他唯一的牵挂没有了,只剩这最后一丝愧疚了。
“苏郁眠先生,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道歉,他直到身陷囹圄才说出来。
苏郁眠听完刘忠的讲述暗暗捏紧拳头,眼神冰冷问道:“杨远征是谁?”
“杨氏集团的掌权人,杨永强的爷爷。”
说杨远征他不知道,一说杨永强他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所以…我妈不是傅榷舟害死的?”
苏郁眠歪着头询问,眼眶不受控制的泛起泪意,但他似乎还想听到刘忠的答案,强忍着不让泪落下。
刘忠看着苏郁眠的模样,自责更甚,许久他才摇头道,“…不是。”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从出声孔里传出来,却像两把烧红的、有千斤重的烙铁,狠狠砸在苏郁眠的心脏上,让他痛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不是……”
他无意识地跟着喃喃念了一遍,声音轻的如同耳语。
不是傅榷舟。
原来……真的不是他。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可他当时做了什么?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用最大的恨意去报复他,将他的解释和忏悔踩在脚下,认定那就是凶手虚伪的狡辩。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凶猛的冲进他的脑海。
傅榷舟跪地哀求的一幕幕,以及他忍辱钻胯最后决然离开的画面,就像一把刀狠狠剜着苏郁眠的心脏,疼的他呼吸困难。
绕了这么大一圈,竟是造化弄人。
刘忠见他这般,惭愧的低下头,声音诚恳道,“对不起。”
苏郁眠抬眸冷冷凝视着刘忠,站起身冷冷道,“对不起不足以赎清你的罪孽,你就继续在里面赎罪悔过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见室,仰头望了眼天空,在心里道:妈,凶手抓到了。
金秘书见他出来,神色虽平静但见他眼底一片通红,心下了然。
默不作声的为他打开车门,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郁眠上车后,望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没头没脑开口问了一句道,“傅榷舟还活着吗?”
金秘书一怔,握住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捏紧,良久才说道,“…还活着。”
“…那就好。”
金秘书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鞍山精神病院里,傅榷舟穿着病号服被捆绑在床上,四指宽的约束带因他奋力挣扎,将他的手脚皮肤磨破。
“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放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