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在威胁我?

作品:《缚网囚鸟

    闲暇之余他总会想起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是谁给予的。


    在和傅榷舟朝夕相处中,他渐渐把感激之情转变成了爱慕之情,这一暗恋就是三年。


    但他从未想过,他会和傅榷舟发展成如今这种局面。


    魏季听完苏郁眠的讲述,愣怔之际下意识脱口道,“竟然不是拐骗的。”


    苏郁眠一愣,“拐骗?”


    魏季一惊,急忙捂嘴,可见苏郁眠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他赶紧拍打自己的嘴巴,“叫你多嘴。”


    可事到如今,他也想一吐为快。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跑过去稍微开一点门缝,查看傅榷舟的位置。


    见门口没人,他松了口气。


    急忙走到床边,顺势坐到了床上,甚至还把腿塞进被子里,“过去点儿,让我暖和暖和。”


    现在的魏季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医生的自觉,完全就是一副十分八卦的嘴脸。


    苏郁眠傻愣愣的往旁边挪空出位置,魏季顺势就和他一起靠在床头。


    魏季这才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告诉你,不过别让傅榷舟知道是我说的,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苏郁眠奇怪的看他一眼:傅榷舟到底对他干了什么,让他怕成这样。


    只是他似乎忘了,自己之前也怕傅榷舟怕的要命,只不过是现在他不想活了,自然就不怕了。


    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他吗?


    “其实在你之前,我医治过好几个跟你有同样经历的,不过相比较于前面那几个,你的情况比他们好太多了。”


    魏季这一开口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


    苏郁眠也从魏季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傅榷舟除了他之外,还折磨过其他人。


    “那些人不是断了手脚就是精神失常,我每次来,那扬面真是惨不忍睹……”魏季停顿下来,打量着苏郁眠,“还别说,这么一看,你跟他们长的还挺像……”


    这话出口,脑子里猛然回想起金秘书说的那句话:『因为他是原版。』


    魏季直到这一刻才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道,“原来他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啊。”


    原来苏郁眠并非是那些人的替代品,反是那些人是他的替代品。


    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郁眠听到魏季的话,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和那些人一样,只是某人的替代品。


    可笑的是,他连自己是谁的替代品都不知道。


    苏郁眠怔在原地,苦笑一声,心脏在胸腔里重重沉下去,坠得生疼。


    “原来是这样,难怪……”


    他轻声说着,喉间泛起的苦意蔓延到了舌尖,又苦又涩。


    “嗯?你说什么?”魏季没有听清。


    “没什么,那后来那些人呢?”苏郁眠捏紧水杯,从透明杯壁中透出他泛白的指腹。


    “哦,那些人啊,有两个听说搬到了别的地方,其他几个听说已经疯了,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


    魏季一边说一边观察苏郁眠的脸色,见他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灰白,吓了他一跳,忙问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脸色好差。”


    说着,他赶紧抬手给苏郁眠把脉,脉象紊乱且过于急促。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躺下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说着,魏季就要下床。


    苏郁眠却拉住他,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好奇,你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怎么会跟傅榷舟牵扯到一起去。”


    而且听他的意思,之前还替那些人医治过,既然亲眼目睹了傅榷舟的残忍,他竟然选择不报警,而是继续帮傅榷舟。


    闻言,魏季的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你以为我不想离他那个疯子远一些啊,因为我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替他卖命啊。”


    当年他因债务缠身,逼不得已在外面接私活,私活利润大,还不用跟医院平分,所以就给那些偷尝禁果的那些女人打打胎之类的。


    可不想有一次发生了意外,患者隐瞒了实情,导致打胎过程中大出血,死了人。


    这要是被抓进去不得吃花生米,恰巧此时傅榷舟找到了他,说可以救他,但前提是得供他驱使。


    “什么把柄?”苏郁眠问道。


    “呃……那个不说也罢,倒是你,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竟然暗恋那种疯子三年,换做是别人,早就吓跑了。”


    听到魏季的话,苏郁眠自嘲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会喜欢上这种恶魔,更没想到他原来只是那些替代品中的一个。


    见他沉默不语,魏季赶紧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看得出来,傅榷舟对你跟对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方才苏郁眠休克时,傅榷舟那种慌乱害怕的样子他第一次见,那是装不出来的。


    “他还说……”


    “魏医生,我累了,你出去吧。”苏郁眠打断他的话,缓缓躺下。


    魏季愣了愣,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掀开被子道,“也对,说了这么久你肯定累了,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刚从温暖的被窝离开,魏季就被寒意刺的一个激灵,揉搓着手臂嘶哈斯哈提着医药箱出去了。


    来到楼下大厅,傅榷舟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


    见他终于下来,阴阳怪气道,“舍得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呢。”


    魏季走到沙发边站定,眉头短暂紧蹙又松开,目光略带怜悯,轻叹一声道,“傅榷舟,停止吧,苏郁眠已经禁不起你的折腾了,他的神志现在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也帮不了你了。”


    傅榷舟闻言,缓缓站起来走向魏季,嗤笑一声道,“你在威胁我?”


    “还是他刚刚给了你什么甜头,让原本毫不在意别人生死,苟且偷生的魏医生竟然有胆量挑战我的权威了?”


    “傅榷舟,你混账!”


    魏季终于忍无可忍了,这些年被傅榷舟压榨的够够的了。


    “我和苏郁眠清清白白,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我对男人后庭可没兴趣!”


    魏季往前快走几步后又停下,转过身面向傅榷舟问道,“你知道他喜欢你吧?”


    傅榷舟不语,只是用了然于胸的眼神回望着魏季。


    “既然知道你就应该清楚,你那么伤他,他既然选择逃了就绝不会再回来,难道你就没想过这是为什么?”


    闻言,傅榷舟浑身一怔,瞬间被魏季这番话点醒。


    魏季见状,不再多说,“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