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给弟子们带好吃的，会教授弟子们一些简单的道诀，也会给弟子们讲很多的故事。


    加之描述外界的妖魔鬼怪，冥界妖道，给弟子们开拓一下眼界。


    书中所学总在表面，无论为何，双脚走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甚至于渡明漪还格外擅长拉拢人心，让不少弟子的目光跟着她移动。


    沉闷的宗门有了一抹春色，无论是谁都会为之停留一瞬。


    一想到这个，裴拾秋便觉得，饴糖给那群弟子还是算了吧。


    那群小家伙的心思没有放在修炼上，饴糖免谈。


    若渡明漪真的买了，那么还是自己收下为好。


    全部，都收到自己的口袋里。


    不吃，看着也行……或者有机会，有弟子表现的好的话，奖励给弟子。


    而且裴拾秋还发现了，渡明漪很喜欢那些弟子们。


    若让她们长期待一起，怎么不算是一种双向奔赴呢？


    无论是不是自己宗门的弟子，渡明漪都会照拂一二，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忙。


    秘境之中，遇到和自己同等修为的遇难，渡明漪会选择无视，但若是遇到了几个小家伙，那么她会很高兴的帮忙，在结束之后让小家伙们下次小心些。


    苍舒南初她们便是最好的例子。


    裴拾秋有问过渡明漪既然那么喜欢弟子为什么不收个徒弟待在自己的身旁。


    有个徒弟在身旁，缓解寂寞不说，自己所学也可以全部教授和传承。


    渡明漪全程都是一副我怕收了徒弟之后徒弟爱上我，不走正道的表情。


    “秋秋，如果我收了徒弟，我徒弟爱上我了的话，那么你岂不是会多一个情敌？我只喜欢别人的徒弟，不喜欢自己的。”


    对于渡明漪而言，收徒弟养徒弟都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宗门需要扶持，有了徒弟太容易分心。


    而且，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她也不能保证自己在有了徒弟之后，对宗门所有弟子都一视同仁。


    渡明漪觉得自己可能会像杜瑶芳那样，偏心自己的弟子偏心的没边，对别的弟子不管不顾，甚至于悄摸摸的给自己的徒弟开小灶。


    比如说随时随地救济丹药武器，犯错之时让其走后门少责罚，哪怕真的罚她了，还得找机会关怀一二。


    对于师徒关系，她这样性格的人，处着处着可能就变成朋友了……再严重一点，会变成话本广为流传。


    再加上自己师尊的原因，渡明漪知晓养徒弟有多费心神。


    收到一个乖巧的还好，若是收到个倔脾气或者闹腾的，比如自己这样的，容易让师尊头疼。


    “还有你怎么能说我没有弟子呢？宗门所有的弟子都是我的弟子呀……”


    渡明漪说的那叫一脸理所当然。


    “我所研究的改良功法会教一部分给长老们，长老们又研究着，同自己的功法相融合，无论怎么盘算，都有我教授的一份功劳，这样，不必担心她们爱上我不说，还落得一身轻松。”


    在渡明漪的歪理中，裴拾秋难得的妥协了几秒。


    裴拾秋：“……好像是这么理，但是，又不是所有的徒弟都会爱上师尊。”


    渡明漪眨了眨眼。


    “万一呢~师徒话本例子屡见不鲜，这种东西谁又说得准？你对徒儿冷淡，其中不也有原因是怕徒儿对师尊思想不正吗。”


    做宗主的，做师尊的，都会有这个顾虑的。


    “什么冷淡？我本性如此而已……”


    裴拾秋回应着，渡明漪伸手揽她的肩。


    “真的吗？那你期待徒弟爱上你吗？”


    被渡明漪那么一说，裴拾秋一激灵。


    她实在没办法想象那场面。


    倘若真的有那一天，裴拾秋会觉得宗门不幸，然后看着清理门户。


    大部分人入宗的时候都是年少之时，师尊虽不负责着她们的衣食起居，但是修行一事上监督教授，跟母亲可没什么区别。


    若爱上师尊……那跟爱上娘有什么差别？


    裴拾秋越想越诡异，但又觉得世间情爱谁又说得清楚呢？


    六界之中，有人妖在一起的，仙魔在一起的，师徒听起来，又不是那么奇怪了。


    但裴拾秋的原则一类上，还是不能接受。


    “不可能，那太恐怖了。渡明漪你在说什么歪理？我可从未如此想过。”


    裴拾秋说完后沉默了。


    渡明漪见她如此惶恐，噗呲一笑。


    “秋秋你也不必紧张，你这个样子，我要是你徒弟，我可不敢爱上你，我会跑得比兔子都快。”


    裴拾秋：“……”


    “不过嘛，谁让我不是你徒弟呢，我就爱你这样的，她们不懂你有多好。”


    渡明漪情话是一套一套的来，裴拾秋倒也随着渡明漪调戏，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开口来上一句：“少贫嘴。”


    在裴拾秋以前的认知中，不会有人喜欢上自己，自己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她的一生就该如同一片渺小的霜花，在浩瀚天地间诞生，渡过冷冰冰的一生。


    循着被风吹过的轨迹，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跟别的霜花一样堆叠起来，成为天地间的沧海一粟。


    然后在太阳出来后消失不见。


    什么也留不下，亦对什么都无所谓。


    渡明漪虽性子爽朗，但在某些时刻，总让裴拾秋有一种被当作小孩子看待的错觉。


    渡明漪话里话外都是在哄小孩儿，甚至她还会想方设法的来摸自己的头。


    裴拾秋不排斥……心底反倒有种喜欢的亲近。


    喜欢之人，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自己内心之中都是欢喜的。


    底线，就是在这种时候一点一点的放低，一点一点改变，去接纳这个曾想着不可能会跟自己在一起的人。


    出秘境只用了半刻钟。


    在几人出来之后，也有别的人从里面踏出，但也有很多的人就此永远的留在了里面，成为了秘境的一部分。


    渡明漪出来后，决定先在人间逗留几天，让姐姐先适应一下，晚些再回去。


    而苍舒南初她们，同渡明漪她们告别，坐上了回家族的飞舟。


    临行前，苍舒青槐她们恭恭敬敬的给渡明漪她们作揖。


    “渡前辈，裴前辈，待晚辈伤好，定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