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 章 没有难言之隐
作品:《逃婚后被隔壁宗主追杀半个修仙界》 莫岫回应着,语气里夹杂着她人难以察觉的兴奋和欢快。
她所回应的并不是爱,而是在告诉缪玉瑾,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记住了,是永远。
只要母亲们没有回来,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也不会有那一天。
听着两人谈论的内容,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互动,渡明漪沉思了一会,默默转身离开。
渡明漪知道莫岫她们两人之间所剩的爱不多
更多的是恨演变出来的一种奇怪的占有欲。
所有的人在成长的道路上都会变,儿时只想保护家人的莫岫在发现自己什么都护不住后,内心之中的执念肆意增长,已经到达了走火入魔的状态。
莫岫的行为让缪玉瑾沉默了一会。
随即,缪玉瑾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
她察觉莫岫正在摩挲自己的手,轻轻的回握了一下,仰头看莫岫,思绪散乱。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眼前这个人了?
自冰棺相处开始,在莫岫的手段里,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窥探,去观摩。
她害怕自己哪个眼神惹得莫岫不高兴,害怕那一声声意味不明的质问。
“为什么那么看着我?嗯~夫人?想要?想要你该告诉我,我保证……不会满足你。”
“你为什么要害怕?除了每年的秘境所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好好看清对方。”
“你我都很清楚对方骨子里的卑劣,你也清楚我的执念,我们天生一对。”
那些话刻在了缪玉瑾的脑海中,只要认真看着莫岫,就会在她脑海中响起,让她脊背生寒。
虽如此,但因为有了出去的机会,缪玉瑾不想再被动。
少女秀丽的身形变得成熟稳重,但以前那抹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已经散去,剩下的,是喜怒无常,是好杀痴血。
当年莫晞的死,莫岫无法释怀,而母亲们被逼离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自己的身边人从自己身边剥夺开,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这般虚伪和恶心。
妹妹的死,成全了她们,让她们在此安度那么长的时间,而现在,她们再度发难,不曾放过自己的母亲们。
主使者缪玉瑾,依旧在说,自己对她爱得无法自拔,往后不会计较。
莫岫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很好笑。
爱上仇人?
爱没有,爱上是真的。
看她在身下无助落泪的样子甚是有趣至极。
所以,莫岫才会那么喜欢缪玉瑾的眼泪。
不为赎罪,只为羞辱。
当年初见,缪玉瑾高高在上,像是无畏的主宰者。
而后面,莫岫拨开了她光鲜的表面,看她像狗一样匍匐着被管束。
看见缪玉瑾被拴在门口时,莫岫最大的乐趣就是立于高处,静静的盯着她。
缪玉瑾对于身上多出来的目光并不在意。
每天她身上都会有很多目光。
打量,嫌弃,疑问……
无所谓了,什么样的目光都无所谓,毕竟没有人可以救自己,自己也反抗不了。
匍匐,是最好的选择。
她知道如何示软,知晓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用余光去看少女迎风飘扬的衣摆。
是那么素净,高雅,同肮脏的自己格格不入。
可也是莫岫上前,将她脖颈上的项圈取下。
少女纤细的手腕将紧贴肌肤的皮革斩断,抚摸上她被磨破皮的肌肤,动用灵力,将她身上的污秽清理。
指尖触碰肌肤并不疼,带起来的,只有酥痒,让缪玉瑾愣神。
“明明没有獠牙,为什么还是会被拴住呢?还是说,你的獠牙不在表面?”
那时莫岫浅笑着,言语温柔如水。
缪玉瑾仰头看去,白色衣裙在日光下耀眼灼目,让她不敢多看。
她不说话,而莫岫站起来,无所谓笑了一声。
“我还是更喜欢你在外人面前的模样,明明实力不低,你的膝盖,为什么那么软呢?”
莫岫问着,缪玉瑾张了张嘴,可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呢……为什么?
她不知道。
反抗吗?反抗太痛了,可心底,恨意滔天。
缪玉瑾只知道自己脖子上的桎梏减轻了,只知自己总归是得了半瞬喘息之机。
在近百年的陪伴中,莫岫给她解开桎梏,在某些雨夜,察觉她的害怕颤抖后,将她抱入怀,轻抚她的背。
所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的雨水,而是安心的温热,鼻尖那抹冷香经久不散。
莫岫……你太好了,太好了,好到我想毁了你,我想死在你手中。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了。
你曾在很早以前,试探问我,送走母亲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问得真挚,眼中表露出期许,等待着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我知道你想要我回答什么……但是抱歉,我说不出。
连骗你,我都不想。
我想看你崩溃发疯,想看你红着眼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去死。
所以没有理由!
没有原因,单纯只是想让你恨我。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让我解脱!
我从来没有去考虑过她们的生死,就像我从来没有去考虑过你妹妹的生死。
但我考虑了你的,我知晓,你不会死的,你会复仇,你会杀了所有人。
我看着你的眼睛,蓦然摇头,用冷静又狠绝的话说:“没有难言之隐,一时念动而已,我太爱你了,我只想独占你,足够了吗?”
我看着你眼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带着奇怪,带着难捱,最后全部都变成了厌恶。
莫岫,我爱你,这话你信吗?
缪玉瑾的眼神太过奇怪,莫岫已然注意到。
但是她并没有阻止缪玉瑾神游。
莫岫很早就发现,缪玉瑾是个很爱发呆的人。
她早期时,话还算多,会跟自己浅浅的聊一下外面的地界,说一说人间的趣事。
莫岫觉得,跟村子里的区别也不是很大。
缪玉瑾笑笑,低喃道:“区别大不大,出去看看就知晓了。”
说完后,她又看着远处发呆。
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缪玉瑾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远处,盯着漫天黄沙发呆,甚至可以看上一天。
在同莫岫结契后,她会靠在莫岫的肩头看风景。
眼下,莫岫不知道缪玉瑾在想什么,但随意猜测了一下。
大概率又是在想要怎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