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商战一

作品:《冷面将军的掌上珍

    不过跨进房门的一瞬却还是令他呼吸一窒,只见几只小鸡崽叽叽喳喳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娘!你怎么能在我的房间里养鸡?”


    姜母放下了手中的扫帚,看着跑得欢快的小鸡仔笑得见牙不见眼,“瞧你说的什么话?养外面不就冻死了吗?再说了,你的房间不是在东厢房吗?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拿来养鸡仔正好。”


    姜承谨揉了揉生疼的额角,出门,明日便出门,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到了晚间,果不其然,又被某个女色鬼缠得死死的,也不知道看着柔弱娇小的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两人靠得极近,她呼出的气息从他的耳边拂过,有些滚烫。


    仿佛置身在火炉中一样,从内到外的升起一阵焦灼。


    姜承谨深出一口气,用力抽出手臂,翻过身,熟练的将她裹成一个蚕蛹,压制住。


    这下总算能安心的睡一觉了。


    翌日。


    乐清宛照例欣赏了一番美男打拳,再慢悠悠的去饭堂用饭。


    饭后,姜母询问姜承谨是否同行去县城置办年货。


    想到之前乐清宛那赤|裸裸的眼神,姜承谨立马摇头拒绝,他现在只想离乐清宛远远的。


    没见过哪家姑娘像她一般痴狂的一直盯着男人的身体看的,在她火热的视线下,他甚至感觉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似的。


    就连战场上的敌人都没有令他产生过这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姜母见他满脸的不情愿,只好道:“行吧,不去就不去,我们娘俩多逛一会儿,你们晌午的饭就自己解决吧。”


    刚用完早饭,一辆华丽的马车便停在了姜家门口。


    车厢四周的绸缎泛着光泽,顶上垂挂着嫣红的流苏,随着马车的前进而轻轻摇晃。


    隔壁姜二婶家此时也正打算去县城置办年货,看到这辆马车时眼神立马就亮了。


    就得要这样气派的马车才配得上她秀才老娘的身份,村里的牛车坐着一路都是一股臭味,还能把人屁股都颠成八瓣。


    与往常一样,她高昂着头站在一旁,等待乐清宛殷勤的来邀请她上马车。


    乐家的马车她可是坐过好几次,那坐垫又暖和又柔软,帘子一放,一点冷风也吹不到。


    还有同村乡邻们艳羡的目光,令她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小姐,夫人请上车。”车夫搬来踩凳。


    乐清宛侧身示意姜母先上,“娘,您先请。”


    姜母也不推辞,率先进了车厢。


    直到两人坐好,车夫开始挥鞭子了,姜二婶才惊觉乐氏竟然还没来请她。


    当下也顾不得拿乔了,连忙出声:“清宛,你们是去县里置办年货吧?正巧婶子也要去,咱们正好结伴同行。”


    乐清宛闻言从车厢里伸出了头,唇角微勾,“婶子,同行还是不必了,免得有些人啊又拿出这些事来做文章,说我想通过您讨好姜秀才,那我可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说完示意车夫赶紧出发。


    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远,以及村里其他人看好戏的眼神,姜二婶可真是一口牙都差点咬碎了。


    好个乐氏!不过一个低贱的商户女而已,竟如此的不识好歹。


    待她儿文宣日后做了官,定要她跪着来舔自己的鞋底!


    马车上,姜母的好心情显而易见。


    以往清宛是如何讨好她那眼高于顶的弟媳的,她都看在眼里,还好现在清宛清醒了。


    她就说嘛,承谨有责任有担当,会心疼人,可比那装模做样的姜文宣强多了。


    “清宛,你喜欢吃什么?待会儿娘多买一点,你多吃一些,瞧这小脸都瘦了。”


    乐清宛有些怀疑的摸了摸脸,真的吗?她怎么觉得自入冬以来自己都胖了一圈了?


    不过没关系,吃饱再慢慢减吧。


    于是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报出了菜名,“八宝鸭,金陵丸子,油焖干笋,粉蒸排骨,花炊鹌子...”


    姜母笑着应下,“好好好,就做这些。到时候娘再炸些酥酥脆脆的小鱼干给你当零嘴吃。”


    乐清宛眼睛明显亮了几分,眉眼弯弯笑着道:“太好了,娘炸的小鱼干最好吃了。”


    姜母不禁感叹,还得要有个女儿啊!以往年关时两父子都是让她看着做就行,做什么就吃什么,哪会与她一起商量做什么菜式啊。


    更不会夸她做的菜好吃,就跟两个锯嘴葫芦似的,哪有女儿贴心。


    谈笑间便到了县里,县里热闹很多,小摊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母女两先去集市买了肉和菜,然后打算去糕点铺子买些糕点便回家。


    路过自家的绣云布庄时,乐清宛掀开帘子打算看看自家的铺生意怎么样。却见里面门可罗雀,冷冷清清的,里面的伙计都比客人多。


    这不合常理啊,这条街人来人往的,年关了走亲访友的人多,家里过得去的人家都会在此时给家人做一身新衣,这几日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才是。


    一年里可都指着这段日子挣钱呢!


    乐清宛连忙让车夫停下,“娘,您先去前面茶楼喝杯茶,我进去瞧瞧。”


    姜母也发现了不对劲,点头应下。


    乐清宛进了铺子,掌柜的立马迎了上来,“大小姐今儿想挑个什么样式的?”


    这大小姐每隔一段日子都要来挑些新衣裳,铺子里布料上乘的好看的衣服都得先紧着她。


    乐清宛绕着铺子转了一圈儿,看了看布料和成衣,颜色鲜艳,也没什么异味,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她很是费解,“刘掌柜,今日生意怎么这么差?”


    刘掌柜一听,眼眉就耷拉了下来,“唉!半月前金缕坊的布每尺降了三十文,大伙就都去那边买了。没办法,咱们也只能跟着降三十文。眼看着生意好了一点,今儿一大早,金缕坊又降了三十文钱。我已经派伙计已经去请示东家了,看看咱们这边还跟不跟着降价。”


    乐清宛听后眉头紧锁,一尺布的卖价在四百文到五百文之间,自家若是跟着降价,一尺布就相当于便宜了六十文钱。


    再减去伙计们的月钱,裁作师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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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月银,铺子的租子,也就没有多少利润了。


    若是不降价,没有人来买自家的布匹,没有进账,也是一个亏。


    好家伙,这就是一个死局啊。


    金缕坊与绣云布庄本是平分秋色的两大对家,若是此次自家的绣云布庄想不出应对的法子,只怕以后就得金缕坊一家独大了。


    乐清宛惋惜不已,难道她这富家大小姐的好日子没过几日就得打回原形了?


    “刘掌柜,我先去金缕坊瞧瞧。”


    刘掌柜恭敬送别,“小姐慢走。”


    穿过几条街,路过了两家绣云布庄,每一家都一样,冷冷清清的。


    反观金缕坊里,人满为患,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的。


    乐清宛去了城东最大的那家金缕坊,里面吵闹得跟菜市场一般。


    “这种花色怎么卖的?”


    “哎!你干什么?别抢!这件是我的!”


    “什么你的,你还没给钱,凭什么说是你的?”


    ......


    乐清宛费了大力气才从两位大婶中间的间隙挤了进去,伸手拿起布料搓了搓。光滑细腻,不仔细摸都摸不出丝线间的纹理,上色也是十分均匀且光亮润泽,是块好料子。


    这料子也没弄虚作假,价钱还这么低,那他们靠什么盈利呢?


    难道是想将自家的铺子拖垮了以后再涨价挣回来?


    这可恶的商战啊!


    乐清宛记挂着家里的生意,便先让车夫送姜母回家,顺便打声招呼,自己得回娘家住几天。


    姜母在茶楼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知道乐家的生意出了波折,生意上的事自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行回家。


    她得去将压箱底的银子翻出来,再叫上亲朋好友都来买布料照顾照顾生意才行。


    乐清宛到家时,乐家也正议论此事呢。


    “不行,不能再降价了。上次我们降了,金缕坊立马又降了三十文,本来生意就不好,再一降价,咱们干一天活都白干了,一文钱都捞不着。”乐茗风急道。


    乐父沉默良久。


    “爹,娘。”直到乐清宛出声,三人这才注意到门口那道窈窕的身影。


    乐茗风眉梢轻挑,嘲讽一笑,“说吧,这次回来又要多少?”


    乐清宛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背脊上,“要三百两,正好把你那只蛐蛐卖了抵债。”


    乐茗风怒目圆睁,“你休想!”


    说完赶紧跑回房间,他要去把他的常胜‘将军’藏起来,可不能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找到,否则她真会把‘将军’拿去卖了的。


    ‘将军’可是他的家人,上过大大小小几十场的战役,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它。


    乐母听到女儿要三百两,没说什么,只暗自盘算着手里还有多少现银。


    铺子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压了不少的货都没法变现。


    前些日子掏了五百两用来安抚林秋烟,昨日又给伙计们发了月银,现下家里的现银还真没多少。


    想了想便开口问道:“宛宛,明日娘去钱庄取一些出来再给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