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脱胎换骨

作品:《别在魔尊面前说谎

    颜悬昭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好感度达到了某个阶段,要给她看特殊CG了?


    念头一起,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闪过。


    “你怎么流鼻血了?”应逢怜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她猛地回神。


    她一摸鼻子,指尖上沾染了一抹红。


    她居然……居然对着应逢怜想入非非到流鼻血?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颜悬昭一时僵住,面上呆呆的,内心却已翻江倒海,恨不能当场掘地三尺把自己埋了。


    应逢怜眉心微蹙,拉着她衣袖的手改而扣住她手腕。他的指尖在她的脉搏上停留片刻,沉吟道:“……补过头了。往后的药膳要换些更温和的。”


    颜悬昭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补品吃多了。还好不是因为她是什么色中饿魔,光想美男都能把自己想得血脉贲张。


    “不过也好,”应逢怜话锋一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正好适合洗髓伐筋。”


    “哦哦。”颜悬昭下意识点头附和他的话,却在下一秒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洗髓伐筋?!”


    应逢怜打了个响指,温泉池上霎时间弥漫起大片的白雾。


    白雾比先前浓烈数倍,颜悬昭挥了挥手,眼前却依旧白茫茫一片。


    正茫然间,应逢怜的身影重新显现,他身上多了一件素白外袍,手中正托着一个雕工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盒盖,里面衬着柔软的绸缎,正中端放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


    药丸莹白润泽,表面隐隐流转着一层淡紫色的光晕。


    颜悬昭在他示意下接过了丹药,好奇地打量着。


    “把它吃下去,它……”应逢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颜悬昭毫不犹豫地将药丸送入口中。


    颜悬昭本还担心这么大的药丸该如何吞服,结果药丸入嘴即化,化作一股清流消失在她的喉间。她正品着那点余味,就对上了应逢怜略显无语的眼神。


    “……旁人给的东西,你也敢这般轻易吞服?”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无奈,“就不怕是毒药?”


    “你又不是旁人。”颜悬昭想也没想,话语脱口而出,“你若想杀我,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这过于直白的信赖让应逢怜一时语塞。他移开视线,继续解释道:“此乃洗髓丹,可助你洗涤经脉,重塑灵根。”


    洗髓丹!衡遂与冯念之口中万金难求、足以为凡人逆天改命的仙丹!应逢怜竟如此轻易地给了她?


    颜悬昭来不及思考应逢怜的用意,一股蒸腾的热意便由丹田之处升起,迅猛如同燎原野火,沿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起初,只是温热的暖流,而后越演越烈,如同有烈火灼烧着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像被架上火堆的叶子,脉络在火舌的舔舐下迅速地干枯、蜷缩。她甚至能听到体内传来经脉崩断的脆响。


    排山倒海而来的疼痛让她维持不住身形,几乎要栽倒水中。一双手臂及时从身后环住了她,坚实的胸膛抵住她的后背,成了她唯一可以倚靠的支撑。


    颜悬昭视野阵阵发黑,破碎的痛吟难以自制地逸出。


    应逢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难得轻柔,带着安抚:“忍一忍。丹药会先灼尽你原本淤塞的经脉,再为你重塑拓宽。泉底设下了聚灵阵,灵气不绝,泉水亦有疗愈之效,可修复损伤。”


    她这才感受到灵泉的温度不知何时降低了,化为了一股清凉的力量缓缓浸润着她的周身,如甘露般安抚着她焦灼的经脉,让剧痛变得可以承受。


    一边摧毁,一边重塑。冰火两重天之中,她已无暇他顾,只能死死抓住横在身前的那条手臂,指尖因用力而深深陷入他的皮肉。


    应逢怜始终稳稳地站在她身后,半搂着她,承托着她全部的重量。


    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何必让她受这份苦呢?反正,她只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自有办法让她安稳一生,不受到任何伤害。


    这个念头迫使着他鬼使神差地问出:“要停下吗?”


    颜悬昭意识混沌着,第一次没有听清,只是迷蒙地看着他。


    应逢怜重复了第二次,她才听清。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素日怕疼又惜命的人,竟咬着牙,极为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能坚持。”


    她断断续续地用气音挤出字句:“我会、变强些……不拖累你……”说完,便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微弱下去。


    应逢怜垂眸看着怀中冷汗涔涔、面色惨白的人,心想:真笨……他麾下能人异士无数,何须她来拼命?若是聪明点,合该知道要挟恩图报,索要些金银法宝、权势地位才对。


    她就像是认死理的小动物,不管推开多少次,都会傻乎乎地跟着回来。与他为伍,注定是步履维艰,举世皆敌……即便如此也要选择在他身边吗?


    还是说……颜悬昭,你有更大的图谋?


    应逢怜将怀里颤抖不止的人更紧地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以一种近乎禁锢的姿势将她完全笼罩,低低的叹息融在水汽里:“颜悬昭,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


    ———


    颜悬昭不知现实中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时辰,或许是好几日。总之,洗髓的过程漫长如凌迟,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度秒如年。


    当那焚身蚀骨般的痛楚如潮水般缓缓退去,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便随之升起。仿佛蒙蔽感官的厚重纱帘被骤然拂去,整个世界在她面前豁然清晰。


    不必走出洞穴,她也能“感知”到百米外枝头雀鸟的轻微振翅。原本寻常的岩壁此刻纤毫毕现,连最隐蔽的裂隙都无所遁形,空气中游离的点点灵光更是清晰可见。


    应逢怜适时松开了怀抱。


    “应逢怜!”颜悬昭猛地从水中站起,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雀跃,“我觉得我现在浑身是劲!”


    “把手伸过来。”应逢怜说道。


    颜悬昭依言伸出手。他握住她的手腕,一缕极细的灵力探入,游走片刻后撤回。


    他的唇边露出一抹幽微的笑意:“恭喜,你现在是木灵根了。”


    “真的?!”颜悬昭难以置信地收回手,“那我以后修炼……”


    “单灵根修行,本就事半功倍。往后研习术法,天资不会再是你的阻碍。”他颔首。


    “谢谢……”她感激的话刚开了个头,洞窟顶上,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轰隆作响,震得泉水都泛起涟漪。


    应逢怜上前扶住她的双肩:“不必紧张,这是你筑基的雷劫,我已经设了结界,你往里注入少许的灵力即可。”


    说着,他牵着她的手,引导她将灵力缓缓渡入周遭无形的屏障之中。


    雷劫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道道刺目闪电劈在结界之上,又被稳稳化解。


    颜悬昭紧盯着外头,直到最后一缕雷光消散,乌云散去,露出澄澈碧空,她才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


    她转身,对着一直陪伴在身后的人展露笑颜,诚挚地说完了那句未尽的感谢:“应逢怜,谢谢你。感谢你给了我新生。”


    应逢怜像是被她的笑容烫到般,垂下眼眸,往后退开了两步,倚在了温泉池边,与她拉开了距离。


    他指尖无意识地轻捻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肌肤的热意,口中的话语却是云淡风轻:“这没什么,就当是你帮我的回报了。”


    颜悬昭知道他一向如此,做了十分,也只肯认一分。洗髓丹与这聚灵阵,所耗心血资源绝非寻常,他却愿意用在她身上,这份心意已足够她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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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无论如何,我真心感激你。”她向他走近了一步。


    “你救了我两次。”应逢怜看着她,清晰地说道,“此番洗髓,算是抵了第一次。我还欠你一次。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或是一个愿望,只要在我能力之内,我会兑现。”


    说完,他凝视着她的面容,试图捕捉她一切细微的神情。会欣喜若狂吗?会流露出贪欲吗?会……终于显露出真实目的吗?


    他甚至有些矛盾地想,若真是欺骗,不如早些揭穿。


    颜悬昭闻言,偏头认真想了想。然后,她忽然朝他靠近,微微倾身。


    应逢怜以为她有隐秘之言要说,略略侧耳俯身。距离很近,近到他耳畔能感受到她轻浅的呼吸。然而,预料中的低语并未到来。


    取而代之的,是脸颊侧倏然落下的一抹温软。


    这个吻轻柔得不可思议,如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唯有残留的陌生触感,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应逢怜脑中“嗡”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骤然绷断,思绪有刹那的空白。


    胆大包天……何其胆大包天!


    面前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自己引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脸颊微红着,眼睛亮得惊人,还带着点强作镇定的狡黠:“你说了,随便什么愿望都可以。这……就是我的愿望了。”


    此话一出,让应逢怜想要恼火都不知道从何发作。


    “不是让你这般胡闹的!”他最终拂袖,丢下这么一句,便消失在氤氲水汽中,独留颜悬昭在汤泉之内。


    【宿主,我真是小看你了。短短几日,你的撩汉技术已经精进至此。】系统幽幽的感慨响起。


    颜悬昭摊开一直紧攥的手心,里面已是湿漉漉一片。她面上虽撑着,心里实则七上八下,拿不准应逢怜会作何反应。


    “其实我没想着亲他的……”颜悬昭搓了搓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


    她本只是想凑近些,说句“愿望是能一直跟随着你”之类的便宜话,稍作撩拨。可当他当真微微俯身,侧耳倾听,那专注的模样显得格外好亲,色心的驱使让她一下子脑袋发昏地亲了上去。


    亲完她自己都懵了。她居然真的成功偷亲到了魔头?而魔头居然没当场把她拍成飞灰?


    祖宗保佑,真是祖宗保佑。


    “这下完了,这个小气鬼又该扣我好感度了。”颜悬昭哀叹了一声。


    【恰恰相反,】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微妙的停顿,【刚才波动了一阵,现在……好像还涨了三点。】


    “咦?”颜悬昭愣住了,“可我看他好像很生气?”


    正疑惑间,不知躲去哪儿的银蟠悄无声息地滑过水面,灵巧地攀上她的肩头,用冰凉的鼻吻蹭了蹭她的脸颊。


    颜悬昭习惯性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叹道:“银蟠啊,你主人要是像你这样心思简单就好了。总是口是心非的,让人猜得好累。”


    “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她说着,便想上岸,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衣物紧贴在身上,根本没法见人。


    “糟了,我还不会弄干衣服的法术!”她顿时傻眼,早知如此,刚才就该厚着脸皮让应逢怜教了再放他走。


    肩上的银蟠却“咝咝”两声,用尾巴尖轻轻指向池畔。


    颜悬昭循着望去,只见岸边光洁的石台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套衣裙。她走过去拿起细看,颜色是她平日喜欢的水红色,尺寸大小也正好合适。


    他方才那般恼怒地拂袖而去,竟也不忘给她留下一套干净的衣裙。


    银蟠看着颜悬昭捧着衣服,忽然不明所以地傻乐了起来。


    它不解地歪了歪头。


    真是不理解人类的情感呢。一个欢喜却偏要恼怒,一个得了件衣裳便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