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阴差阳错
作品:《正道宿敌对我念念不忘》 朱薰然觉得自己能与江息成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可她没想到这一次的幸运竟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灾难接踵而至。
朱小程失踪了。
从成亲那日之后,她爹爹就不见了,直到三日之后,她在海边的悬崖下找到了他爹的尸体。
时间太久了,尸身已经腐烂,面目全非了。
她站在她爹的尸体前,茫然不知所措。
巨大的悲伤堵塞在她的胸口,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喉头哽的发痛。
她俯下身,抚摸着他爹的尸体,轻轻的唤了声"爹"。
无人应答。
她忽然想起,成亲前一晚他爹摸着她的头发说"女儿长大了,要嫁人啦。"
那时候,她看得到父亲眼里的泪水。
从小豆丁到小姑娘,父亲也慢慢的变老了。
可记忆中的父亲还是年轻时的模样。
太突然了。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甚至还来不及好好告别,甚至还来不及再多看他一眼。
朱薰然握住朱小程的手,手上的皮肤已经溃烂,她抬手摸了摸脸,脸上一片水泽。
"爹,我们回家吧。"
声音依旧温柔轻缓,就像平日里迎接父亲回家一样。
身上的喜服刚刚脱下就换上了丧服。
村里的流言也纷纷而起。
"朱家那小子真可怜啊,这女儿刚嫁出去就……就没有那享福的命啊。"
"我看啊,这朱小丫头哦,命硬!"
"啊?"
"嗐,你刚来不知道,这小丫头不是朱小程的亲闺女!"
"也是捡来的?"
"诶哟,可不是嘛!我听说啊,这孩子一生下来父母就因为发大水淹死了,就剩这孩子孤零零一个了,朱小程捡回来一直当亲闺女养着,要不他这光棍哪来这么的一闺女。"
"嘶……真可怜啊……"
村里的流言满天飞,村里的孩子一看到朱薰然就急忙跑回家嘭的一声关上门。
朱薰然并不在意这些,她默默的打理好朱小程的后事,幸好有江息一直陪着她。
可灾难并未停止。
原本政治安定的东南却突发战乱,倭寇侵扰沿海,一开始只是北方受侵害,可由于朝廷黑暗腐败,渐渐的,连东南沿海也遭了殃。
征兵状贴在村口,大家拥挤在一起吵嚷。
没过几日,官兵也来了。
三河村的青壮年不多,江息便算其中一个。
临行前,江息牵着朱薰然的手说:"等我。"
江息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朱薰然。
她很听话,就这样等着他。
她有时候想写信给江息,却又不知道该寄到哪里。
她就这样等着,等到月落日升,从雪覆青山到春暖花开,四季流转,年复一年的过去,她没等到她的少年。
时光没有轻饶她,时间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原本青涩的眉眼覆上一层薄薄的风霜。
虽然年岁愈大,但朱薰然的心智并未长大,依旧傻傻笨笨的,连村里的孩子都笑话她。
朱薰然没有等到江息,等来的却是江息死了的消息。
当年那一批青壮年几乎都回来,有的残疾有的幸运的还算健全。
偏偏江息,留下来的只有一纸遗书。
白纸黑字,见信如面:
与妻书。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寥寥数语,却将思念道尽,透过纸张,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光影。
一起赏过的月色,一起爬过的屋顶。
无数岁月在眼前川流而过,故人的音容笑貌一幕幕上演,忽然一阵气血上涌,朱薰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朱薰然这一晕,身体虚了大半,整个人看起来神情恹恹的,脸色苍白的很。
家里只有她自己,朱薰然的身体又是每况愈下,原来尚且能维持生计的农活也干不了,庄稼一天天的坏下去。
可这次坏的,不止是朱薰然家里,整个村子的收成都不好,此次灾荒似乎有回到了几年前的浩劫。
村里人急的没有办法,只好请来神婆来看,神婆时隔多年一顿神神叨叨的作法,最终下令,龙王生气了。
原因无他,这么多年无人祭祀。
村里人奇怪,之前不是说风调雨顺再也不用献祭了吗。
神婆的面色一僵,心下焦急,这神婆的行当做了这么多年,不能因此白白砸了名声,正无可奈何时,眼神四处张望,瞄到了人群里的朱薰然,眼前的女子与多年前的少女身影重合,须臾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凶光一闪,大吼道:"是她!她触犯了龙王的禁忌!"
"朱家丫头?"
"她一个小姑娘能干什么呀……"
"怎么回事呀……"
村民们皆是一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朱薰然先是一愣,整个人都是茫然无措的样子,她反应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哪里触犯了什么龙王的禁忌,她撑着一副残败的身子,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反驳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咳咳!咳咳!"
没辩解两句,就已经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是她!"
人群中忽然冒出一声惊叫,原本喧闹的人群倏地安静。
一个中年妇女,双目布满血丝,颤抖着指向朱薰然,似乎朱薰然是她的仇敌。
"就是朱薰然!以往年年祭祀,为何偏偏到她哪里就有了问题!如果她当年出海,又哪来的灾荒!"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这位中年妇女,所有人都对这女人激动的态度不解,这朱家是惹到过这张嫂吗?
正当大家还摸不着头脑时,张嫂已经冲出人群,指向朱薰然厉声道:"就是她!凭什么她能留下来!凭什么我的孩子回不来!凭什么……"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这张嫂的孩子是当年最后一批出海的孩子,自那以后,张嫂思念过度,情绪一直不稳定,今日被这么刺激,将当年的事再次勾了出来。
"诶哟,张嫂,话可不能乱说啊,"刘奶奶看着朱薰然的样子于心不忍,不由得替她辩解几句:"这事还没清楚呢,可不能诬陷人呀。"
"神婆都这么说了!还有怎么清楚?刘奶奶,你还有怀疑神婆不成?怀疑龙王不成?"
"这……"龙王一出,多少人心里都忌惮,刘奶奶也爱莫能助。
"我没有……我没有……"
她没有力气辩驳,没有人为她支撑,她只能无助茫然的看着那些人,看着他们将自己推入漩涡。
从那以后,她便像村里的瘟神,人人看见无不啐骂一声,渐渐的,朱薰然连门都不敢出,整日将自己锁在家里。
"待我再回来时,看到的已是家里她腐烂了的尸身了,"江息垂下眼眸,"我没有死,那封信确实是托人带回来的,当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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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立了功,朝廷却不放我归乡,我当时思念她思念的紧,一心想着回去,可我却无力为力,但我断没想到她的身体已经……"
"那你跟这个怪物有什么关系?你到底什么来历?"
"我确实是当年走失的孩子,小然死后,我无心留恋此生,便投海自尽,可死后,灵魂却附着在了这个蛇身上。"
"怨气这么深重啊少年,"风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制造灾荒,残害这村里居民无数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是……"江息咬了咬牙,"若不是他们当年迫害小然,小然又何至如此"
"我很奇怪,"风聆平静的开了口,"时至今日你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么?"
"我没有……没有……不是我!"
"你宁愿骗自己是村里人害了她也不愿意承认她的病是因你而起,"风聆说,"你若是早点回来,她又怎么能一蹶不振。"
"说到底,你还是不爱她,你的自杀无非就是源于对朱家的愧疚,此恨无处发泄,找个理由罢了。"
"不,你说错了,"江息神奇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变得和缓,"我爱她,我太爱她了,所以,我无法面对那个事实。"
那个她因我而死的事实。
记忆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大雨滂沱的雨夜,他抱着朱薰然腐烂的尸身痛哭,屋内昏暗,闪电将夜空照亮,霎时间,雷声混合着雨声接踵而至。
那个蝉声长鸣的夏夜再也不会有了。
江息缓缓合上眼,淡淡道:"你既是天神,我罪孽深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至于,不至于,"风聆摆摆手,"要整死你的话刚才就整死你了,留到现在做什么?打你一顿给你点教训得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反正此地结界已破,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干旱的现象了。"
"确实,你罪不至死。"碧落在一边淡淡的附和道。
风聆打了个哈欠,起身拍了拍裙摆,忽的瞧见了那座为了挡洪的数丈高的冰墙。
她抬手朝向冰墙的方向,虚空一抓,冰墙纹丝不动。
风聆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碎裂声,心里觉得奇怪,抬手再次抓了一下,依旧没有反应。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风聆,并不能理解这位神仙冲着虚空在抓个什么劲。
风聆:……
怎么回事?自己法力退化了?
风聆转向水面,指尖紫色的光点萦绕,她猛然抬手向水面一甩,轰然炸出一朵巨大的水花。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冰墙,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一旁的碧落终于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道:“你当我的冰墙是纸糊的?”
“我用足了力气的,”风聆看着碧落,一副恍然的模样,“我怎能突然感觉,我一直低估你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碧落抬手隔空点了点那里,顿时巨大的冰墙融化成溪流,蜿蜒流入大海。
风聆上次见过能将水系运用如此融会贯通的还是相浅,如今看来碧落甚至更胜一筹。
忽然拇指传来一阵刺痛,风聆感应到了清染的呼救。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清染遇到危险了!”
“你不是又给她许多护身法宝,再说我也给……”
“不一样,”风聆打断碧落,“这次遇到的人,她完全不是对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