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何雨天看得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小天，我意思是……你看，我许大茂，大小也是个放映员。”


    “吃商品粮的，工作体面，家里就我一个上两间房，条件也算过得去。”


    “我对雨水妹子……那是一片真心！你是她最亲的弟弟。”


    “这事儿……你看……能不能……撮合撮合？”


    “我保证！以后一定对雨水妹子好！把您当亲弟弟一样照顾！”


    说着，他把手里的网兜往何雨天车把上挂。


    何雨天没看那网兜。


    沉默了几秒钟。


    好家伙，不会被偷家了吧？


    何雨水这辈子是他姐，从来不缺营养。


    就连三年灾荒年，也有他从大东北寄寄给她的腊肉吃。


    现在长得布灵布灵的，1米72，有前有后，一家三职工，难怪会被许大茂这货盯上。


    关键还能气死何雨柱。


    许大茂把主意打在他身上，眼睛还真毒。


    如果自己帮他，他还真能成。


    何雨天看向许大茂脸上。


    “新国家新气象，现在讲究婚姻自由，恋爱自由。”


    “你想娶我姐，我会客观的反应你的情况给我姐，看她选择。”


    “我姐要是喜欢你，我帮忙。”


    “我姐要是不喜欢你，我把这事告诉我哥，看他打不打你就完了。”


    能得到这样的回复，许大茂眼睛一亮，


    “行行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看着，我一定能让雨水喜欢上我，小天，你等着做我小舅子吧。”


    何雨天心里冷笑，决定回头就把许大茂不能生的消息，告诉何雨水。


    任你再会泡妞，也得凉凉。


    ……


    一天过去，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从巷口的红星供销社里走出来。


    车把上还挂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刚买的一斤什锦水果糖。


    她身上穿着供销社统一的蓝布工作服，干干净净，衬得她身段越发挺拔。


    一米七二的个头，在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里显得格外扎眼。


    加上那张继承了何家母系优良基因，布灵布灵的脸蛋，


    还有那份在国营单位工作的体面，让她成了这条胡同里，


    不少大妈大娘眼里绝佳的儿媳妇人选。


    中专毕业，街道办王主任亲自安排的铁饭碗，离家就几步路。


    这份工作，是王主任和当初何雨天的因果。


    王主任念着何雨天小时候，帮她维修好不少东西，还有租房给扫盲班的情分。


    加上何雨水本身条件过硬，顺水推舟就办成了。


    何雨水自己也争气，算盘打得噼啪响，待人接物热情又不失分寸，很得供销社主任和顾客喜欢。


    “雨水，下班啦？”胡同口正给自行车打气的王大妈笑着打招呼，


    眼睛瞄着她车把上的水果糖，“哟，买糖啦？这是有喜事？”


    何雨水抿嘴一笑，脸微微一红，


    “王大妈，瞧您说的，哪有什么喜事，家孩子多，嫂子让买的。”


    她声音清脆，带着点年轻姑娘的羞涩。


    心里却忍不住想起，许大茂昨天说要送她一瓶麦乳精，还有他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许大茂最近像换了个人，油嘴滑舌收敛了不少。


    对她嘘寒问暖，殷勤备至，甚至请她去看电影……


    说实话，她心里是有点小波动的。


    许大茂条件确实不错，放映员，工资高，家里没负担，人长得也就比弟弟矮一丢丢，关键……


    嫁给他，就嫁在一个大院，连家门都不用出胡同。


    还能天天回家吃饭，不用离开大哥、嫂子和她最疼爱的弟弟小天。


    一想到可能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家，去一个陌生地方生活，她就本能地抗拒。


    许大茂这点，确实挠到了她的痒处。


    “雨水！等等我！”许大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蹬着自行车紧赶慢赶追了上来，脸上堆着自认为迷人的笑容。


    人若自信，魅力值加一。


    何雨水脚步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厚着脸皮的许大茂，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雨水，下班啦？累不累？”许大茂把车停在她旁边，痴迷望着她，


    “你看你，工作这么辛苦，脸都瘦了。我刚去副食品商店，正好碰上新到的麦乳精，给你捎了一瓶，补补身子！”


    说着，从车筐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正是一瓶麦乳精。


    “大茂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何雨水连忙摆手，


    “这样东西我弟给了我不少，这瓶你自己留着吧。”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许大茂硬是把瓶子，塞进网兜里，挨着那包水果糖，


    “给嫂子或三侄子喝也行！雨水，你看……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压低声音，“我是真心实意的！嫁给我，什么都不用你操心！”


    “我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而且，咱俩离得这么近，你想回娘家，抬脚就到！”


    “你哥你嫂子，还有小天，不都还在你眼皮子底下？多好！”


    何雨水被他这通直白的表白，弄得脸颊发烫，心里又有了小小动摇。


    是啊，离家近……这个诱惑太大了。


    她下意识捏紧了车把上的网兜，没立刻拒绝，只是低着头，声细若蚊：


    “我……我得问问我弟。”


    “问小天？”许大茂眼睛一亮，“行啊！雨水，我就知道你是明白人！”


    “小天最聪明，他肯定也希望你嫁得好，嫁得近！他昨天还答应帮我美言几句呢！”


    他自动忽略了何雨天前置条件，只记住了“帮忙”两个字。


    “小天……他同意了？”何雨水猛抬起头，有些惊讶看向许大茂。


    如果弟弟也觉得许大茂不错……那是不是……


    这许大茂这么优秀吗？


    “那当然！”许大茂拍着胸脯，“小天跟我关系铁着呢！他还能不向着我？”


    “雨水，你就放心吧！我许大茂说到做到！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看着许大茂那张马脸，比小天差了一个十万八千里。


    何雨水心里那点刚冒头的小念头，不知怎的，又悄悄缩了回去。


    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她胡乱点点头：“嗯……我再想想。”


    说完，推着车，加快脚步往95号院走去。


    “哎！雨水！你慢点！等等我！”许大茂赶紧蹬上车追过去，心里美得直冒泡。


    有戏！绝对有戏！


    拿下何雨水，就等于拿下了何家一半。


    看傻柱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