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叽！”


    “哎哟！什么东西扎我！”


    贾张氏一脚踩上地板，苍耳子狠狠扎进了她脚底板。


    意识到这东西，如诡异一般出现她的脚底板和鞋底之间，吓得她又是一声怪叫。


    屋里。


    秦淮茹闻声，下意识透过窗户缝往外瞥。


    正好看到肥胖的贾张氏一瘸一拐，朝西厢房走。


    那个瘦瘪瘪的，应该是他儿子，看这架势，是贾家母女无疑。


    两人身形差异，光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怵。


    好人家，哪有母肥子瘦的？


    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何雨柱中气十足的嗓门声传来：


    “小天！哥回来啦！今天食堂有处理下来的猪板油，哥给你熬猪油渣吃！”


    不一会，何雨柱身影已经出现在家门口。


    其实他还有小灶菜，但要低调。


    他身穿蓝色工装，手里拎着个油纸包，和三个饭盒。


    脸上带着笑意。


    这笑意，在他看到陌生又水灵的姑娘时，瞬间凝固了。


    “呃……”何雨柱脚步钉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看着秦淮茹。


    他此刻脑子是一团浆糊，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姑娘……真好看！


    比小天画仙女还好看。


    何雨天：“……”


    秦淮茹也看到了何雨柱。


    小伙子高大挺拔，浓眉大眼，干净，精神。


    尤其那双眼睛，此刻虽然呆滞，却清澈无比，带着点憨直的傻气。


    在秦淮茹看来是老实，跟她见过的那些油滑的城里人完全不同。


    她心头微微一跳，脸上悄悄爬起红晕。


    何雨天一看他哥那副傻样，就知道情胆破了。


    那心跳声，不用念力感应都能听见。


    他立刻化身小僚机，飞身到门口，一把抱住何雨柱的腿，仰着小脸大声道：


    “哥！你回来啦！快看，这位是秦姐姐。”


    “从秦家村来的，秦姐姐人可好了，长得又好看。”


    “秦姐姐，这就是我哥，何雨柱，娄氏钢铁厂食堂大厨，一个月工资64块，还包吃。”


    “64块”这个数字被何雨天重复提及。


    秦淮茹下意识地看向，何雨柱手里那个，散发油脂香气的油纸包。


    这就是他说的猪板油？能熬油渣吃？这在乡下可是过年才有的好东西。


    那三个饭盒是几个意思？


    “啊……啊！你好！秦……秦同志！”何雨柱被弟弟一抱撞，终于回过神。


    脸涨得通红，舌头像是打了结，


    “我……我是何雨柱，在……在食堂干活。”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秦淮茹看着他这憨厚又窘迫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反而踏实了几分。


    她抿嘴一笑，大大方方打招呼：“何雨柱同志，你好。我叫秦淮茹。雨天弟弟很可爱。”


    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清泉。


    “可爱……可爱……他……他就爱瞎闹！”


    何雨柱只会傻笑着重复，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何雨天刚想摆碗筷，秦淮茹却先一步动了。


    “雨天，你还小，让姐姐来。”


    何雨天小熊摊掌，还调皮向何雨柱眨了眨眼。


    何雨柱脑子还有点懵，但和弟弟的默契已经成为身体本能。


    他立刻冲上去：“秦同志，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呢。我……我也帮忙。”


    两人一起拿碗筷，肩碰着肩，他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摆好桌面，她对着何雨柱盈盈一笑：


    “何雨柱同志，我相信你是个实在人。今天打扰了，我也该去表姨那儿说一声了。”


    她落落大方，进退有度。


    何雨天毕竟是一个六岁小孩，要留下来吃饭，得大人开口。


    “啊？这……这就走啊？”何雨柱一听秦淮茹要走，顿时急了，脱口而出，


    “留下……留下吃个便饭吧，我……我熬油渣，炒个白菜！再把这三个菜热一下，很快的。”


    他眼巴巴看着秦淮茹，像只害怕被抛弃的舔狗。


    秦淮茹看着他那憨直又急切的模样，知道不能拉扯，爽快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何雨柱同志了。”


    “不麻烦！不麻烦！”何雨柱瞬间眉开眼笑，像小天第一次喊他哥的时候。


    他拎着东西就往厨房冲，“小天，快招呼秦姐姐坐，哥这就去做饭。”


    何雨天鬼机灵向她眨眼睛，两人的约定，留下来吃饭，就当她同意处对象了。


    秦淮茹害羞的向他皱了皱鼻子。


    何家厨房里，很快飘出了香气，其中猪油渣最甚。


    何雨天拉着秦淮茹坐在堂屋，小嘴叭叭进一步介绍着家里的情况。


    重点说何雨柱小时候，如何受大师傅器重，厨艺如何了得。


    不然现在也不会被娄老板看重，聘予高工资。


    秦淮茹含笑听着，目光偶尔飘向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饭桌上，何雨柱使出了浑身解数。


    一盘金黄油亮猪油渣，一盘翠绿爽口醋溜白菜，还有几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


    三个从食堂带回来的菜是，炒萝卜丝、炖土豆块和五花肉炖豆腐。


    虽然简单，但在这个年代，已是难得的丰盛。


    何雨柱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一个劲儿让秦淮茹“多吃点”。


    何雨水也回来了，一番介绍后，怯生生喊了声“秦姐姐”。


    便坐在弟弟边旁，吱吱喳喳说她终于解开了何雨天留给她的难题。


    牛逼哄哄的，要让他再出题。


    秦淮茹吃着热乎的饭菜，感受着何家兄妹的真诚。


    虽然何雨柱憨得有点过头，但她挺喜欢这种家庭氛围的。


    这何家，没了大人，但兄弟和睦，家境殷实。


    房子宽敞，何雨柱人老实肯干，还有一手好厨艺。


    弟妹一听都是读书的料子，八九年后，家里三职工……


    天呐，这不原地起飞吗？


    怎么看，都比贾家那个火坑强百倍。


    不，比她见过的所有家庭都强。


    饭后，秦淮茹主动帮忙收拾碗筷。


    何雨柱受宠若惊，笨手笨脚想帮忙，差点把碗打了，惹得秦淮茹掩嘴轻笑。


    临走时，秦淮茹站在何家门口，对送出来的何雨柱轻声说：


    “何雨柱同志，谢谢你今天的招待。你……你人很好。”


    她顿了顿，脸上带着一丝红晕，“我表姨那边……我会去说清楚。明天……我还能来找雨天弟弟玩吗？”


    这几乎就是明确的信号了。


    何雨柱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来，一个劲儿点头：


    “能！能！随时欢迎！明天……明天我还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秦淮茹窈窕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后，何雨柱还站在原地傻笑。


    何雨天扯了扯他的衣角，老气横秋叹了口气：


    “哥，别傻笑了，人都走远了。媳妇儿是给你引来了。”


    “虽然我和她有约定，留下来吃饭，就是同意处对象，但没领证一天，这事就不算成。”


    他踮起脚，拍了拍何雨柱胳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何雨柱低头看着这小太正。


    想起弟弟说过，母亲托梦，让他截胡贾家的秦姓媳妇儿。


    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没想到这么漂亮。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用力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放心！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当你哥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