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前一秒：食物链顶端；后一秒：谁家的小可爱！”


    “反差萌，我死了！”


    “滚滚：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那群两脚兽要炸山了。”


    鞭炮声渐渐停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林天这才腾出空来，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


    “主播，这野猪肉卖不卖啊？五百多斤，绝对是极品啊！”


    “对啊对啊，高价收猪肉！”


    “那对獠牙也太帅了，能做个收藏品吧？”


    林天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说道。


    “感谢大家的关心啊。”


    “这对獠牙确实是好东西，我会把它处理干净，做成标本，挂在咱们驻点的荣誉墙上。”


    “至于猪肉嘛……这个暂时不考虑出售。”


    “毕竟是野生保护动物，虽然是害兽，但处理起来也有规定。”


    “等回头我叔叔他们带人过来，看看怎么处理再说吧。”


    “不管是分给村民还是做成腊肉，到时候再议。”


    他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安排，也顺便点明了后续还会有官方人员介入。


    说完野猪王，他话锋一转，看向村长赵松年。


    “对了，老赵，那些小的呢？情况怎么样？”


    提到野猪崽，赵松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


    “唉，别提了。”


    “一共抓了十八只，个头倒是不小了，估计都有个二十来斤。”


    “但是路上可能太紧张，又捂得太严实，有六只给闷死了。”


    “我已经让二愣子家的送去后厨了，晚上给大伙儿加个菜。”


    林天点了点头，这也在意料之中。


    野生动物应激反应很强，运输途中有损耗是正常现象。


    “那还剩下十二只活的？”


    “对，都活蹦乱跳的呢！”


    赵松年指了指村委会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我让他们用水冲干净了，都关在笼子里呢。”


    “行，带我过去看看。”


    林天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他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我寻思着，这十二只里，公的母的咱们得分开处理。”


    赵松年跟在后面，好奇地问。


    “怎么个处理法？”


    “公的，咱们得挑两只长得最壮实、品相最好的留下来当种猪。”


    “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阉了。”


    “母的也一样，全部阉割。”


    林天说得斩钉截铁。


    赵松年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一拍大腿。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野猪不阉，长大了肉骚得根本没法吃！”


    “还是林警官你想得周到！”


    林天笑了笑。


    这都是最基本的常识。


    野猪的腥臊味主要来自公猪的性腺分泌，阉割之后，不仅能去除这股味道。


    还能让它们性情变得温顺，长肉也更快。


    这对于后续是圈养还是育肥，都是必须的第一步。


    林天拿着箱子，蹲下身，“啪嗒”一声打开。


    里面没有扳手，没有螺丝刀。


    而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针线，还有几瓶碘伏和一卷棉花。


    这套装备，专业得让旁边的村民都看呆了。


    白色熊猫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硕大的脑袋伸到工具箱上方，用鼻子嗅了嗅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它似乎对这些小玩意儿很感兴趣。


    关着野猪崽的几个大铁笼子被村民抬了过来。


    笼子里的小野猪们原本还在哼哼唧唧地乱拱。


    可当白色熊猫那巨大的身影笼罩在它们上方时，整个笼子瞬间安静了。


    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让这些小家伙们集体噤声。


    它们惊恐地瞪着那双黑色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一个个拼命地往笼子角落里挤，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林天对这一幕视若无睹。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手法利落地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小野猪。


    那小猪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发出尖锐的惨叫。


    林天只用一只手就牢牢控制住它，另一只手迅速地在它屁股后面一摸一捏。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公的，阉。”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现在不仅仅是森林警察，更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敢给大型动物动刀的“村里兽医”。


    “来，大牛，还有你，竹雪。”


    林天喊了一声。


    “你俩，帮我把这小东西按住了。”


    林天将手里尖叫的小野猪递了过去。


    大牛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从哪下手。


    反倒是竹雪，伸出毛茸茸的熊掌，轻轻一下，就将那小野猪崽按在了地上。


    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既让它动弹不得，又没伤到它分毫。


    “漂亮！”


    林天冲竹雪比了个大拇指。


    他顺手把手机架在一旁的石头上，镜头对准了自己。


    直播间已经开了。


    “家人们，今天给大家整个绝活儿。”


    “无痛阉割术，了解一下？”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术刀。


    “为什么要阉割呢，这里面学问可大了。”


    林天一边用碘伏给小猪的关键部位消毒，一边对着镜头科普。


    “首先，第一点，节约成本。”


    “公猪不阉，那脾气暴躁得很，放一块儿就得打架，打输打赢都得受伤，医药费不要钱啊？”


    “还得多占地方，这都是成本。”


    “阉了就不一样了，一个个都跟小白兔似的，温顺得很，几十头挤一个圈里都没事。”


    “第二，便于管理。”


    “你想想，一群猪天天在你面前上演《非诚勿扰》，你烦不烦？”


    “发情期一到，嗷嗷叫，到处乱窜，栏都给你拱破了。”


    “阉了，就没这烦恼了，一个个都成了佛系青年，除了吃就是睡，多省心。”


    “至于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林天顿了顿，拿起手术刀，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手起。


    刀落。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林天面不改色地将一小坨东西丢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迅速地用碘酊消毒伤口。


    “第三点，就是为了好吃。”


    “不然那股子腥臊味，能把你送走，懂我意思吧？”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直播间的弹幕都停滞了一秒。


    旁边的大牛，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此刻却捂着自己的裤裆，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他感觉某个地方凉飕飕的。


    林天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处理完伤口，直接将这只已经生无可恋的小猪丢回笼子。


    他又抓出了第二只。


    一摸，一捏。


    “母的，也阉。”


    手法同样干净利落。


    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小猪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林天偶尔对直播间的讲解声。


    就在这时，村口的大黄狗闻声而来。


    它大概是好奇这里在杀猪，想来分一杯羹，吠叫着就冲进了院子。


    结果一进来，就对上了林天那双目光深邃的眼睛。


    林天甚至没抬头，只是手腕一翻，那把刚刚用过、还带着一丝血迹的手术刀在指尖转了个圈。


    刀锋的寒光在大黄狗的瞳孔里一闪而过。


    大黄狗的叫声戛然而止。


    它腿一软，尾巴瞬间夹得紧紧的，呜咽一声，调头就跑。


    那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三倍不止，眨眼就消失在了村口。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林天轻笑一声，继续手里的活儿。


    就在他处理到第五只的时候，一阵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