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作品:《孕妻堕胎离婚,禁欲总裁一夜成疯!

    第五十一章  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姜晚西吃了药,坐在沙发上陪项解宁看电视,看着看着,眼皮开始打架。


    不知不觉睡着了。


    项解宁攀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他拼好的积木,专心的看着电视。


    看到动画片里的某个场景,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盯着姜晚西的脸看了许久。


    眼神中带着好奇,还有几分试探。


    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肩膀上戳了戳。


    确定她没有醒来,项解宁下了沙发,在地上翻找出自己的水彩笔,悄然靠近。


    姜晚西在睡梦中,一直觉得脸上痒痒的。


    可她实在是太困了,整个人脑子昏昏沉沉,眼皮都抬不起来。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冰箱里有饭菜,她把饭菜拿出来热好,放在桌上喊项解宁吃饭。


    谁知这家伙一直捂着嘴偷笑。


    姜晚西眉头微蹙,“你笑什么?”


    项解宁头摇的像拨浪鼓,脸上始终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等吃过饭,姜晚西也要走了,她不可能真的住在这里打扰别人。


    但是走之前,她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等后面有机会再报答高阿姨的救命之恩。


    现在天还没黑,这又是去机场的路,路上有很多出租车。


    她原本准备打车回去,却不料在路口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是霍叙的车。


    姜晚西顿了顿,抬脚走了过去。


    但车这冰冷,里面并没有人。


    正要离开,她又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回头看去。


    不远处的路灯下,男人穿着黑色大衣,有细小的雪花在他头顶的灯光下萦绕。


    他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隔得太远,神色看不分明。


    片刻后,霍叙才迈开步伐走了过来。


    来到她面前,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你命倒是大。”


    姜晚西迎上霍叙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露出一个麻木的笑,“抱歉,让霍总失望了。”


    霍叙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带着一抹冰冷的玩味,“看来不止命大,兴致也不错。”


    姜晚西一怔,不明白他话中深意,但不管如何,姜晚西都觉得,他很希望自己死。


    “我们都要离婚了,买卖不成还仁义在,霍总又何必赶尽杀绝?非得让我死了,才不会碍你和周幼欢的眼吗?”


    霍叙忽地伸手钳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几步走到那辆熟悉的车旁。


    “你自己看。”他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倒车镜上,那道略微扭曲的倒影。


    姜晚西的瞳孔骤然收缩。


    镜子里,她的脸颊和额头上,被人用五颜六色的水彩笔画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乌龟??!


    甚至一边脸颊上还画了个小太阳!


    巨大的窘迫和难堪如同潮水将她淹没,她竟然顶着这样一张脸吃饭,在村里逛了一圈,还,还在霍叙面前说那么一堆话。


    她能感觉到,霍叙在她脸上那些滑稽的图案之间巡梭,仿佛在欣赏一场笑话。


    姜晚西回过神,猛地抬手去擦拭脸上那些图案。


    霍叙攥住她制止她的动作。


    姜晚西恼怒地挣扎了起来,“你放开我!”


    “姜晚西。”他声音压得极低,他抬手,指尖落在那些水彩图案上,动作粗粝,不带丝毫温情地揉.搓着。


    “什么地方,能让你安心睡到被人画花脸也不曾察觉?难不成,又物色好另外一个下家了?”


    姜晚西脸颊被他擦的生疼,颜料虽然有些晕开,但却被抹得更花了,她的脸好似变成了一个调色盘。


    姜晚西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通红的眼睛狠狠瞪向他,“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在想着如何攀附下一个男人?


    霍叙,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们霍家,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霍叙冷笑一声,“你指的是靠这种装疯卖傻的丑态来讨人欢心,来换取你所谓的生活?”


    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气得姜晚西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镇定。


    她也笑了一声,“对!谁让我没文化,没本事,哪像霍总这么厉害,不过,这好像和霍总没关系吧?


    我就算装疯卖傻,我去扫大街,去陪酒卖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爸,你管那么宽,有这闲工夫不如关心你的女朋友,去守着你未出世的儿子,免得哪天她们死了你都不知道!”


    姜晚西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些话,她想用同样恶毒的话反击。


    但,霍叙没什么反应,眼神里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


    忽然,他极轻地笑了一下,“说完了?”


    这全然出乎意料的平静,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激烈的情绪无处着落,反而衬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嘴唇颤了颤,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扫大街?陪酒卖笑?”


    他重复着她的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我?好显得我有多对不起你?”


    他扯了下嘴角,那弧度冰冷又残忍:“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以后是飞黄腾达还是沦落风尘,都与我无关。”


    “就像你说的,很快,我们就离婚了,再也没关系。”


    姜晚西呆呆的站在原地,呼啸而过的风仿佛将她穿透。


    她忽然觉得好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比这满天的风雪还要冷。


    他的眼神,那句话,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锋利。


    霍叙向她证明了,他有多清醒,比任何人都清醒。


    清醒地划清界限,清醒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一直清醒的、毫无愧疚的伤害着她。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还在那间漏风的出租屋里时,冬天也是这样冷。


    他会把她冰凉的脚捂在怀里,他说:“西西,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冻着。”


    如今,他亲手,一次次将她扔在了比那时寒冷千百倍的冰天雪地里。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北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细密的针扎,顺着毛孔钻进毛孔里,冷入骨髓。


    良久,姜晚西张了张嘴,平静地吐出几个字,“哦,我知道了。”


    “……坏蛋!”一道怯怯的少年嗓音在旁边响起。


    是项解宁。


    他手里还紧紧攥着几支水彩笔,脸上带着做错事般的心虚和自责。


    他以为,是自己在她脸上画的乌龟,让她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