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乙还想问点儿什么，但看到姜不器出来的方无为直接忽视了他。


    等四人到达目的地，宋乙恍惚间看见一家门庭若市的……


    “泡椒鸡杂？”


    看到反应巨大的白正尧，姜不器好奇的问：“你没吃过吗？”


    白正尧老老实实地点头，“家里面不怎么吃动物内脏。”


    姜不器没含糊，自顾自地点头，请三人搓了一顿鸡杂旁边的粤菜。


    当然哈，白正尧意见的影响力只能到这儿了。


    一个星期没到，两姐妹酸萝卜鸡杂就在当初那个闹鬼相当严重的门面里开业了。


    开业当天，可谓是门可罗雀。


    当场的来宾，除了白宋两人和师傅师兄们，就只有一群鬼了。


    本来大家都避讳这儿，结果随春生一行鬼往哪儿一杵，瞬间寒气逼人，更没人敢进来。


    嗯，姜不器姐俩是这么总结的。


    白正尧和随春生：……


    随春生看着眼前超级极简装修的店面，以及旁边用塑料布遮住的废墟。


    “为什么……那边不装？”


    “啊……我这不是没有这么多钱了吗。”，姜不器仰天尬笑。


    方无为闻言，一个眼刀射向师傅以及一众师兄弟。


    师兄弟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半晌才把试图往然后躲的师傅给推了出来。


    师傅汗颜，心虚抠手指：“徒儿呀，这不是家底儿都在这儿了嘛……”


    方无为佯装愠怒，“师傅？”


    “我……你大师兄追女孩子……”，师傅话音未落，一旁狗狗祟祟的男子慌忙点头。


    “师傅师兄，你们老实说。”，看着众人的样子，方无为用大脚拇指都能知道这群人在胡扯。


    当年师门惨遭诈骗，最终只能借钱重修道观的事情历历在目。


    还是姜不器出来打圆场，“嗨呀，无为，别为难师傅了，这样蛮好的，反正干餐饮嘛，本就是逆天而行，干成什么样都很正常，顺应自然嘛。”


    “哎呀，不器，你拜了师，和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你怎么搞得自己是外人一样，他们帮你是应该的，而且，我不是因为这个……”


    方无为附在姜不器耳边把师门秘史叽里咕噜说了个遍。


    姜不器：还真是师门不幸呀。


    方无为也没辙，她仰天感叹：“说起来，师傅也重视，上次我们倾巢而出还是因为被诈骗了，去山下警局做笔录……”


    “徒儿呀……”，师傅凑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倾巢而出是贬义词呀，为师是怎么教你的呀。”


    “谢谢师傅，法盲没有必要指导文盲。”


    不过也幸好有无为的一群师兄弟，让这破破烂烂的小店子也有了一些生机。


    疑似再次被诈骗的一众人凑了几个口袋，才终于够买了几碗酸萝卜鸡杂，为了照顾师傅这个老年人，还特地交待姜不器抄了一份不辣的。


    “o了！”，鉴于今天开业不收钱寓意不好，姜不器也没客气，麻利地收了钱，抡起铁锅就开始操作。


    泡姜泡海椒倒进热锅中，蒸腾的烟气里携带着渱洲地区特有的辛辣，勾走了正准备和自己师妹坦白从宽的师兄弟众人的魂。


    再一锅铲酸萝卜下去，跳水萝卜特有的酸味像是一把钥匙，把舌尖尘封的欲望开启。


    这次连坐在一旁专注看热闹的宋乙都有些动容，“你真会做？”


    灶台滋啦滋啦的油崩起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周遭的噪声，姜不器完全听不到宋乙的声音。


    倒是方无为解释到：“对，不器做饭很好吃的，没想到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们都没有吃过她做饭……没啥口福哈。”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正尧同志，闻言加入大师兄的尴尬扣手行列。


    这也不能全怪自己吧，确实是太饿了。


    白正尧抬头，看向正在颠勺的姜不器，心里泛起一种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的动作好像都在自己眼里慢了下来。


    “嗨？”，姜不器把一大盆酸萝卜鸡杂端到众人面前后，又端了一小盘什么东西，冲白正尧摆手，“发什么呆呀？”


    “哦，没什么。”，白正尧回神，才发现姜不器把一盘酸萝卜炒肉放到了自己面前。


    “啰，这一盘是炒肉，其实有别的小炒肉，不过今天不是开业嘛，我想着也让你尝尝酸萝卜鸡杂的调味。”


    她好在意我。


    白正尧看着姜不器嘴一张一合的，脑子里却只有这一句话。


    说话间，店里热火朝天干饭的众人终于吸引来的客人。


    姜不器和方无为相继忙碌了起来。


    看着姜不器远去的背影，白正尧才转过头：“兄弟，我恋爱了。”


    宋乙：？兄弟，我看你是发烧了。


    “兄弟，我们一般不把愧疚当做恋爱哈。”，宋乙一边说，一边□□剩下的鸡杂。


    鸡杂店的定位和老小区很搭配，往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姜不器在后厨抡勺抡得扁桃体都快笑出来了。


    本来只有方无为一个人收银加传菜，后面人实在太多，硬是把师门众人归化为服务员了。


    那忙得热火朝天，无人在意角落里的少男心事。


    午饭点儿还没完全过完，备菜就耗尽了，姜不器再次从烟熏火燎的后厨出来。


    “今天比预想的好呀，没想到这么快备菜就卖完了。”，大师兄满头是汗，乐呵呵的帮方无为算账。


    主要还是没有人会在开业第一天准备太多的菜。不过姜不器还是顺着大师兄的话茬：“是呀，幸好有各位帮忙。”


    她转头看向塑料布旁边吃香火的随春生众鬼，福至心灵地凑到方无为旁边，“今天是不是就他们组织给我的与运势呀。”


    “瞎说啥呀，那是你做得好吃，而且咱们前期推广做的也好，完美。”，说着方无为还给姜不器递过去一个剥好的橘子。


    “这时候，你倒是不迷信哈。”，姜不器接过橘子，直接扔嘴里，“真好，无为，我觉得现在很好。”


    “说什么傻话呀。”


    师傅这时走了过来，“哎呦喂，徒儿呀，为师这个老腰……”


    看着自己鹤发童颜的师傅，回想几个小时前，遵循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的客人恨不得自己进厨房炒一盘的样子，方无为保持沉默。


    “师傅呀，我没记错，您老人家在收银台坐了三小时吧，累着了？”


    师傅也不恼，和方无为打趣起来，“你呀，还是年轻，等你到为师这个岁数，那真是坐着就累哦。”


    姜不器笑吟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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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无为师门互动。她和她的生活像是温水一样沁润着她的生命。


    “嗯……姜小姐……”


    姜不器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男声。


    白正尧？啊，把他们给忘了。


    姜不器本来想着去寒暄几句，让白正尧不要把今天的冷落放在心上。


    但不知怎么的，白正尧那高大的个子越弯越低，脸上还带着一种异样的酡红。


    “……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店里太热了？”，姜不器好奇地问。


    “我……那个什么，就是我……局里还有点儿事情，就是……就是还要回去汇报……我……我先走了哈……”，白正尧如同惊弓之鸟，噼里啪啦像倒豆子一样说完，头也不抬的跑路了。


    剩下一脸懵的姜不器……


    还有宋乙。


    “他怎么了？”，宋乙真在孜孜不倦的向方无为释放魅力，看到白正尧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奇的问。


    姜不器摇头，“可能是不舒服吧，我看他脸很红。”


    这时师傅凑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哎哟，小伙子，中意我们家无为呀。”


    “师傅你说什么呀。”，方无为试图遮挡眼前这个老顽童的视线。


    “对呀对呀，小师妹你说说呗。”，平时十分话少的师姐也凑了过来。


    “师傅您好，我叫宋乙，我现在还在追求方小姐。”，宋乙完全不怯场，他直接开始自我介绍，要不是方无为拦着，姜不器怀疑他能听宋乙从他念警校聊到他家的家族秘史。


    师傅摸着自己还没完全长出来的络腮胡，感叹到：“宋乙，倒是好名字，‘乙’形如春草屈曲而出之状，令尊令堂想必也是希望你如春草一般坚韧谦和……”


    “啊……”，方无为毫不犹豫地拆台：“师傅，因为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宋甲……”


    “啊……”，师傅手上动作一顿，“啊……徒儿呀，为师记得今天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哈，我们就先回去了哈……”


    围观全程的姜不器差点儿没忍住给笑了出来，倒也没有留人，毕竟下午还有准备明天的材料，估计是没法招呼众人了。


    姜不器和方无为把众人送出去。


    师傅临走前，把姜不器叫到一旁，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物件儿，“徒儿呀，虽然咱们的师门返贫了，但是这个，还是有的……”


    姜不器看着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叠好的紫色三角。


    “……这个店风水特殊，加上之前那个地缚灵剩下的东西，估计后面会不太平。虽然下面的人守着，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如果真的有什么，这个东西能帮你顶一会儿。”


    姜不器好奇地把三角纸片翻来覆去的看，“师傅，这玩儿还能防贼？”


    “啊……这倒不能，我建议你看到贼就报警哈。”，师傅装作看不到姜不器的眼神。


    回到人群后，师傅和大师兄嘀咕半天，大师兄过来告诉姜不器二人，等他们有空会过来做一场法事。


    “啊？为什么呀？”，方无为也懵了。


    只见师傅立定转身摆出男团ending的动作，“为市民朋友服务哦。”，说完还不忘给众人一个Wink。


    “你师傅。”，姜不器无言望天。


    “现在也是你师傅了。”，方无为沉默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