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藏不住的骄傲和期待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腊月的北风像带着刀子,卷着雪沫子狠狠刮过红星大队的晒谷场。
光秃秃的杨树枝桠在风中剧烈地打着哆嗦,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这寒冬的凛冽。
陆战北背着半麻袋新收的野核桃从山里回来,军绿色的棉袄上落满了厚厚的白霜,连睫毛上都结着细碎的冰晶,可他丝毫没觉得冷,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小小的冰珠。
“战北,这趟进山收成不错啊!”
张大爷裹着厚厚的棉袄,跺着脚凑过来,浑浊的眼睛盯着麻袋里饱满的核桃直点头,语气里满是赞叹,“晚晚得奖学金了?还是头等奖!咱们红星大队自成立以来,可从没出过这么有出息的大学生!”
陆战北的脚步顿了顿,冻得发红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上扬了扬,却故意板着脸,把麻袋往磅秤上一放,铁钩子勾住袋口时,指节都在微微发紧:“小孩子家家读点书,哪就谈得上有出息了,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话虽谦虚,可他往磅秤前站的姿势却挺直了不少。
“你这小子还跟我谦虚上了!”
张大爷笑着捶了他胳膊一下,棉絮在棉袄里簌簌作响,“广播里都播了,省城师范大学的奖学金金贵着呢,那可不是谁都能得的,得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才行!刚才张婶还跟我念叨,说她娘家侄子在县里读高中,连个三好学生都没评上过,你家晚晚这可是给咱红星大队挣足了脸面!”
正说着,几个挎着篮子去河边洗衣的大娘路过,听见这话都围了上来,篮子上的蓝布头巾在寒风中飘动。
“可不是嘛,晚晚这姑娘打小就聪明,眼睛水灵灵的,读书时就总考第一,现在更了不得了,成了大学生还拿奖学金!”
“战北你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有文化的媳妇,以后肯定能跟着享福!”
“我家二丫要是有晚晚一半出息,我做梦都能笑醒!将来让晚晚多指点指点二丫,也让她学学人家的本事。”
七嘴八舌的夸赞像暖炉似的烘着心,陆战北低头给麻袋系绳子,耳根却悄悄红了,连带着脖子都染上了一层浅红。
他从怀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那是林晚晚寄来的信,纸张已经被他摩挲得发皱起毛,上面那句“战北,我得一等奖学金啦”的字迹,他早就烂熟于心,每个笔画都刻在了脑子里。
“看把你美的!”
张大爷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打趣道,“嘴上说着不稀罕,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刚才你从山上下来,走路都带着风,我隔老远就听见你脚步声了,比平时轻快多了。”
陆战北把沉甸甸的核桃扛上肩,故意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张大爷您听错了,那是风刮的。”
可转身往家走时,脚步确实轻快了不少,军靴踩在结着薄冰的土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像是在打着欢快的节拍,连带着肩上的麻袋都不那么沉了。
他想起晚晚临走前趴在炕沿上跟他说的话:“战北,等我学成回来,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让村里人都羡慕你娶了个好媳妇。”
现在她做到了,用她的笔杆子挣来了荣誉,也挣来了让他挺直腰杆的底气。
回到家,陆战北在水缸边洗着手,冰凉的水激得他一哆嗦,却让脑子更清醒了。
他看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发现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那股子藏不住的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连带着整个脸庞都柔和了许多。
他想起晚晚刚去省城时,村里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山里姑娘进了城肯定学坏,说他一个乡巴佬配不上大学生,将来肯定要被抛弃。
现在那些闲话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村的夸赞,这比他自己收山货挣了大钱还让他高兴。
前段时间,为了能顺利拿到驾照,陆战北把收山货的活儿托付给了李叔,自己每天天不亮就往县城跑。
寒冬腊月的清晨,天还黑沉沉的,他就裹着棉袄站在路边等拖拉机,寒风像针一样扎在脸上,冻得他直跺脚。
到了驾校,手指冻得都握不住方向盘,他就先把手放在嘴边哈气,搓热了再上车练习,在卡车驾驶室里冻得手脚发麻,却学得格外认真。
方向盘比他想象的沉得多,换挡时总找不准位置,好几次熄火引得教练直皱眉,嘴里骂骂咧咧的:“你这愣头青,脑子转得比拖拉机还慢!”
可他从不气馁,别人练一遍他就练三遍,中午别人去饭馆吃饭,他就啃着从家里带的冷馒头,蹲在车旁琢磨技巧,把教练说的要点记在心里,反复回想操作步骤。
有次练倒车入库,他一时没掌握好方向,卡车后轮差点掉进沟里,吓得他手心冒汗,后背都湿透了。
教练气得把他从驾驶室里拽出来,指着鼻子骂:“你这是要命呢!开车不是拼命,得用脑子!不行就趁早回家种地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没吭声,只是低着头听着,等教练骂够了,又默默爬上驾驶室继续练习。
晚上回到家,他就在地上用树枝画方向盘,一遍遍地练习换挡动作,模拟倒车入库的路线,直到深夜才躺在炕上睡一会儿,梦里都是方向盘和挡位。
村里有人笑话他:“放着好好的山货不收,跑去学开那铁疙瘩,真是吃饱了撑的。一个山里人,开那玩意儿有啥用,难不成还能当司机不成?”
陆战北从不辩解,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他要让晚晚知道,她在城里读书争光,他在村里也没闲着,他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让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腊八节那天,天还飘着小雪,陆战北拿着崭新的驾驶证回到村里,红色的本子在雪地里格外鲜艳。
他把证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车窗外的雪还在下,可他心里暖融融的,比喝了三碗热粥还暖和。
路过晒谷场时,张大爷老远就喊:“战北出息了!都会开卡车了!以后就是咱们村的第一个卡车司机了!”
他笑着点头,这次没再嘴硬,眼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股子骄傲劲儿从走路的姿势里就能看出来。
他知道,离晚晚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为她准备的惊喜也快要准备好了。
村口的风依旧寒冷,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可他却觉得带着丝丝甜甜的暖意。
那是为晚晚骄傲的味道,是期待见到她的味道,更是对他们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他仿佛已经看到晚晚坐在他开的卡车里,笑着朝他撒娇的样子,心里就像揣了个小火炉,暖得他浑身都有劲儿。
陆战北加快脚步往家走,军靴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藏着他对晚晚的爱和期盼。
他要赶紧回家把院子再打扫一遍,把炕烧得更热乎些,等他的大学生媳妇回家,让她看看,她的男人也在为了他们的家努力奋斗着,一点都不比她差。
雪还在下,可红星大队的这个冬天,因为这份藏不住的骄傲和期待,变得格外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