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晚去水房洗漱,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见李向阳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个保温桶,看见她就迎上来:“晚晚,我给你带了早饭,食堂的肉包,热乎的。”


    林晚晚后退半步,眼神冷得像冰:“李向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对你好。”


    李向阳把保温桶往她手里塞,眼里带着点偏执,“我知道你跟陆战北不合适,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他都给我了。”


    林晚晚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他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


    她绕过他往前走,脚步坚定,“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就去告诉辅导员了。”


    走到水房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


    李向阳还站在原地,保温桶掉在地上,肉包滚了出来,沾了层灰。


    她没再停留,径直走进水房,冷水扑在脸上,清醒又痛快。


    红星大队的霜花刚铺满晒谷场时,陆战北正蹲在麻袋堆前数核桃,指尖的老茧蹭过饱满的果壳,心里却空落落的。


    兜里揣着林晚晚的信,“等我回家”四个字被他摸得发皱,信纸边缘卷了毛边,像他此刻坐立不安的心。


    “战北,发啥愣呢?”


    李叔扛着山货路过,拐杖在冻硬的地上敲出笃笃声,“这筐栗子够秤不?不够我再去山里摘。”


    陆战北抬头时,眼角结着的霜花簌簌掉下来:“够了李叔。”


    他往兜里摸了摸,掏出林晚晚寄来的照片。是她在师大门口拍的,穿着的确良衬衫,辫子上别着野菊,笑得眉眼弯弯。


    可照片里的人再鲜活,也抵不上真人的万分之一。


    昨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屋顶的房梁数羊,数到第一百只时突然坐起来——


    等不到寒假了,他现在就要去见晚晚。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似的疯长,挠得他心尖发痒。


    天没亮他就揣着攒的钱往公社赶,站在路边拦去县城的拖拉机,军绿色的褂子被寒风灌得鼓鼓的。


    司机师傅是老熟人,看见他就笑:“战北,这大冷天去哪?”


    “省城。”他往车斗里扔了袋栗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看我媳妇。”


    拖拉机在土路上颠簸了三个小时,他换乘长途汽车,再转火车,一路颠簸到省城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出站口的霓虹灯晃得他眼晕,穿着的确良的城里人来来往往,他攥着王强给的地址,军靴踩在水泥地上,每一步都透着股急切。


    “同志,请问师大咋走?”


    他拦住个戴眼镜的学生,掌心的汗把地址纸洇出个圈。


    “往前直走,过三个路口就是。”


    学生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好奇,“你是……来探亲的?”


    “看我媳妇。”陆战北咧开嘴笑,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旅途的风尘,却亮得像揣了颗星星。


    林晚晚刚上完晚自习,抱着书本往宿舍走,冷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踝,她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陆战北的话“冷了就多穿点”。


    她摩挲着铜戒指,心里空落落的——要是他在就好了,肯定会把她的手揣进他怀里暖着。


    “晚晚!”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沙哑里带着点颤抖,像砂纸轻轻蹭过心尖。


    林晚晚猛地回头,手里的书本“啪嗒”掉在地上。


    陆战北就站在路灯下,军绿色的褂子沾着灰尘,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他像是瘦了点,下巴的胡茬冒出青黑的茬,却比照片里任何时候都鲜活。


    “陆战北?”她的声音发颤,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你咋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胡茬蹭得她脸颊发麻,掌心死死扣着她的腰,仿佛要把这两个月的思念都揉进怀里:“想你了,就来了。”


    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有女生捂着嘴偷笑。


    林晚晚的脸瞬间红透,却舍不得推开他,把脸埋在他汗湿的衬衫上,闻着熟悉的皂角混着尘土的味道,眼泪掉得更凶了。


    “哭啥。”


    他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眼神软得能滴出水,“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捡起地上的书本,指尖触到她的手背,烫得她往回缩,“冷不冷?手咋这么冰。”


    “不冷。”


    林晚晚吸了吸鼻子,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心疼起来,“你咋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说了就不算惊喜了。”


    他往她手里塞了个布包,沉甸甸的,“给你带的栗子,路上捂在怀里,还热乎呢。”


    布包解开的瞬间,甜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饱满的栗子还带着体温。


    林晚晚捏起一颗,壳上还沾着他的体温,眼眶又热了——这糙汉,肯定一路把栗子揣在怀里焐着。


    “你住哪了?”她拉着他往校门口走,生怕被辅导员撞见,“学校不让外人进宿舍。”


    “王强给我找了招待所,就在前面路口。”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粗粝蹭得她皮肤发麻,却暖得让人心安,“先去放东西,我带你去吃红烧肉。”


    招待所是栋两层小楼,墙皮有些斑驳,门口挂着“旅客登记处”的木牌。


    王强早就打过招呼,前台阿姨笑着递给他们钥匙:“302房,热水在走廊尽头,晚上十点熄灯。”


    推开房门时,林晚晚愣了愣——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一张木桌,两把椅子,还有张铺着蓝格子床单的双人床。


    墙角的暖气片滋滋冒热气,把旅途的寒气都驱散了。


    陆战北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的山货滚出来,栗子、山楂、还有个铁皮盒,打开一看是桂花酥,酥皮上的芝麻闪着油光。


    “张婶听说我来,凌晨起来烤的,让你趁热吃。”


    林晚晚捏起一块塞进嘴里,甜香瞬间在舌尖散开,眼眶却有点热:“你咋跟家里说的?张大爷知道吗?”


    “说去省城办点事,顺便看你。”


    他脱军靴时,脚踝处露出圈红痕,是赶路磨的,“没敢说实情,怕他们笑话我离不开媳妇。”


    林晚晚噗嗤一笑,蹲下来帮他脱袜子,指尖触到他磨起的水泡,心疼得不行,“路上累坏了吧?我给你烧点热水泡脚。”


    林晚晚拎着铁皮桶去走廊接热水,金属桶壁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水龙头 “哗哗” 淌着热水,白汽氤氲中,她望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心跳还没从刚才的重逢里平复下来。


    回到房间时,陆战北正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路灯,军绿色的褂子被暖气片烘得暖融融的。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时眼里带着笑,指尖还捏着颗没剥壳的栗子:“接水咋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楼道里接水的人多。”


    她把水桶放在床边,弯腰时辫子扫过他的手背,烫得他指尖一颤。


    热水在桶里轻轻晃荡,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缠,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陆战北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的的确良衬衫,领口系着小小的蝴蝶结,是他上次托人捎来的布料做的。


    灯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鼻尖因为刚喝了热水泛着粉,看得他喉咙发紧。


    “愣着干啥?快泡脚啊。”


    林晚晚被他看得不自在,推了推他的胳膊,掌心触到他结实的肌肉,赶紧缩回手。


    他这才回过神,慢吞吞地脱了军靴,把脚放进热水桶里。


    “嘶 ——” 的一声低吟从喉咙里溢出,他舒服地眯起眼睛,粗糙的脚底板在热水里轻轻晃动,磨出的水泡浸在热水里,泛起淡淡的白。


    林晚晚蹲在他面前,伸手要去帮他搓脚,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让她挣不脱,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拉着,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膝盖。


    “别碰。”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脏。”


    “我不嫌。” 她仰头看他,眼里的认真像星星,“你路上磨的水泡,我给你揉揉能舒服点。”


    陆战北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


    这丫头总是这样,总想着心疼别人。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她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他腿上,鼻尖撞在他胸口,疼得她 “唔”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