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后背都湿透了
作品:《撩糙汉!养崽崽!重生七零赚疯了》 大黄摇着尾巴蹭陆战北的军靴,他正往个小马扎腿上缠布条,布条浸过桐油,黑亮亮的,缠得比给步枪擦枪油还仔细。
这是他昨晚找张大爷借的。
“这不是张大爷那只缺腿的马扎吗?” 她伸手戳了戳马扎座上的破洞
陆战北头也不抬,砂纸磨得木头发响:“他说借我用三天,还说……”
他顿了顿,耳尖红得像灶膛里的火星,“说年轻人谈恋爱,总得有个坐的地方。”
林晚晚 “噗嗤” 笑出声,刚要再逗他,就见他突然抓起马扎往肩上一扛,军靴踩得地面 “咚咚” 响:“去晒谷场占位置。”
“占位置?” 她追出去时,正看见他往篱笆门外冲,大黄摇着尾巴跟在后面,“现在才寅时,都还没去呢!”
陆战北的脚步顿了顿,背对着她闷声道:“去晚了,石头堆被人占了,硌得慌。”
林晚晚捂着嘴笑,指尖却有点发烫。
这糙汉的心思,比她做桃酥时筛的面粉还细。
他哪是怕石头硌得慌,是怕去晚了,李向阳又跟她凑得近。
灶房的铁锅 “咕嘟” 响起来,是李婶昨晚送来的小米粥,温在灶膛里正好。
林晚晚盛了两碗,又往竹篮里塞了四个刚蒸好的红糖馒头,上面还印着她用枣木模子压的花纹。
是特意给陆战北做的,知道他吃不得太甜,却偏爱在馒头里藏块红糖心。
“给你的早餐,省得等会儿看我跟李向阳说话,气饱了肚子。”
陆战北的耳尖红了红,攥着红糖馒头的手紧了紧,却没反驳。
晒谷场的老槐树下已经聚了人。
李向阳坐在石碾上,膝盖上摊着本《数学手册》,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沾着露水,看见林晚晚来,赶紧把手里的铅笔往耳朵上一别,起身时差点撞翻石碾旁的墨水瓶。
“昨晚我把立体几何的辅助线总结了下,你看看这样是不是清楚点?”
“多谢向阳。”林晚晚刚要接,就见陆战北“咚”地把小马扎往两人中间一放,军靴碾过地上的粉笔头,踩得粉碎。
他往马扎上一坐,正好挡在两人中间,像座突然冒出来的山。
李向阳的手僵在半空,眼镜滑到鼻尖上,尴尬地推了推:“战北哥也来了。”
“嗯。”陆战北从兜里掏出个军绿色搪瓷缸,“啪”地放在石碾上,里面的凉白开晃出了水花,“给她带的水。”
林晚晚憋着笑,接过笔记本时故意往陆战北身边靠了靠,膝盖碰着他的膝盖。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却假装看远处的玉米地,耳朵却竖得像雷达。
“这道题……”林晚晚的指尖刚点在笔记本上,陆战北突然伸手往她额头上搭了块手帕。
是他昨晚洗好的,还带着皂角香,“出汗了。”
李向阳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墨水晕开个小黑点。
一上午的时间,晒谷场的气氛都透着点微妙。
林晚晚问题时,陆战北要么往她手里塞块糖,要么替她扇扇子,那把捡来的蒲扇“呼嗒呼嗒”响,风全往李向阳那边吹,吹得他书页乱翻。
“战北哥,”李向阳终于忍不住开口,推了推眼镜,“要不我把笔记留下,你们先忙?”
“不用。”陆战北头也没抬,往林晚晚嘴里塞了颗话梅,酸得她眯起眼,“她问得正起劲呢。”
林晚晚掐了把他的大腿,低声骂:“幼稚。”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说话间李向阳手里多了支新粉笔,昨天他说是从公社供销社买的“上海牌”,白得像雪。
他把粉笔往石碾上一放,推了推眼镜:“晚晚,我们继续看这道题。”
林晚晚刚要接,陆战北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布包,往石碾上一倒。
里面是十几支彩色粉笔,红的、黄的、蓝的,是他昨天托武装部的老张从县城捎的,包装纸上还印着“儿童绘画专用”。
“用这个。” 他把红色粉笔往林晚晚手里塞,指尖故意在她掌心挠了挠,“看得清楚。”
李向阳的手僵在半空,眼镜后的眼睛闪了闪,突然笑了笑:“战北哥想得真周到。”
他拿起支黄色粉笔,刚要在黑板上画辅助线,就见陆战北突然站起来,往黑板前走。
“我帮你扶着黑板。”
他的手按在黑板两侧的木框上,胸膛几乎贴着黑板面,正好挡在李向阳和林晚晚中间。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黑板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把李向阳的粉笔头都罩住了。
林晚晚憋着笑,低头在笔记本上写解题步骤,笔尖却总往陆战北的军靴上瞟。
他的脚在地上轻轻蹭着,把李向阳刚才站过的地方蹭出个浅坑,像在划地盘。
“这里的斜率计算……” 李向阳的声音有点发紧,粉笔在黑板上打滑,“应该用点斜式方程,y - y1 = k (x - x1)……”
“啥意思?” 陆战北突然回头,眉头皱得像被揉过的纸,“直接说等于几不行吗?”
李向阳的眼镜差点掉下来:“这是公式,需要推导……”
“推导啥?” 陆战北往林晚晚手里塞了块红糖馒头。
林晚晚笑得直咳嗽,刚要说话,就见李向阳突然合上笔记本:“我想起公社的广播喇叭该响了,得去听听有没有高考的新通知。”
他走得匆忙,远远看着像只没头的苍蝇。
陆战北的嘴角悄悄翘起来,刚要往林晚晚身边凑,就被她伸手按住肩膀。
“坐下。” 她的指尖戳着他的胸口,“再闹,李向阳该以为你是故意找茬了。”
“我就是故意的。”
陆战北往马扎上一坐,军靴往石碾下一伸,正好把林晚晚的布鞋圈在里面,“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像狼瞅着肉。”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跳,低头假装整理笔记本,指尖却有点发烫。
她其实她也有点察觉了。
李向阳总在她弯腰捡粉笔时别过脸,却在她抬头时飞快地瞟过来;讨论题时总往她这边凑,说话的热气都吹到她耳后了。
只是她没说,知道陆战北这醋缸子要是现在再翻了,能把晒谷场的石碾都掀了。
“他就是想考大学,找个伴儿复习。”
林晚晚往他手里塞了块手帕,“擦擦汗,看你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
陆战北的耳尖红了,抓过手帕往脸上抹,却把粉笔灰蹭得满脸都是,活像只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大猫。
林晚晚笑得直不起腰,伸手替他擦脸时,指尖故意在他唇角多停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