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软的舌尖舔过手掌，细细密密地触感不间断落下，从掌心顺着血流痕迹向虎口爬去。


    林江枫感觉有些痒，无意抽动手指，却又没抽开手。


    他低下头看着近乎要靠近自己怀里的林一念，那个糯米团子专心闷头，在他怀里舔舐着他的手，感觉他能讲林一念整个抱入怀中。


    方才林一念扑上来气势那么强盛，林江枫都做好被咬破手的准备，没想到只是像只小猫似的轻轻舔着，一点痛感都没有。


    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两人中间仍隔着一条缝，并没有挨在一块。林江枫莫名觉得胸前空荡荡的，风吹过还有些凉。心中微动，竟有种想把缝隙缩小的……


    林江枫飘远的思路戛然而止，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手被那一刻触感吓得曲起，猝不及防碰到了林一念的脸颊。


    林一念含住仍然冒血的虎口，慢慢吸吮起来，还时不时用舌尖□□。


    舌尖划过敏感的伤口，带过些许酥麻的刺痛，但柔软的触感给疼痛加了缓冲带，有种不知不觉上瘾的感觉。


    林一念的口腔不像手那般冰凉，滚烫无比。


    林江枫手拢起时，指尖压在林一念脸颊上。


    林一念看起来很瘦小，但脸上摸上去并非病态的骨感，竟是软糯的触感。使得林江枫的手指都微微凹入她的肉里，虽然林江枫并没有多用力，但看起来像是抓着她的脸。


    被奇妙的触感惊着，林江枫很快将手指捋直，尽量不越界。


    五六分钟，硬是像熬了一个世纪。


    好在林江枫快要站不住之前，林一念终于松口。


    餍足后让林一念从紧绷的精神状态中纵容松懈，身体被抽空力气，撑着林江枫的手臂，额头脱力地抵在上面，懒洋洋地休憩。


    林江枫感受到手臂上下压一股力，配合着偷偷撑着软绵绵的林一念。


    林江枫无所事事，又垂下眼打量林一念。


    林一念发量惊人，同时也十分毛躁。尤其是发尾的外边一层，全都七拐八拐地翘起。


    林江枫真的很想知道，炸毛摸起来究竟扎不扎手，却又克制下想试试的心态。


    林江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目光艰难落到石板小路旁的灌木丛中。


    “所以你真的是吸血鬼啊？”


    林一念吸食过林江枫的血，潜意识将对方划入自己的安全区内，完全放松紧惕，靠在林江枫手臂上，倦怠之意渗进无力的尾音里。


    “不是。”


    林江枫面上闪过一丝不爽，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让林一念自己站好之后，继续半举着那只手。


    林一念不明就里，仰着小脸，眼巴巴望他。


    “信任我一点好吗。”


    林江枫翻转着手面，观察着被舔舐过的伤口。伤口神奇的不再流血，破口处泛白，但隐隐有愈合的趋势。像是今晚睡一觉，明早伤口就能消失的程度。


    “我最后问一遍，”林江枫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跟她平视，这次语气更加温柔，询问着，“你是吗？”


    近距离的对视，让林一念无所适从，慌乱的错开视线，低头看向脚尖。


    不知是林一念胆子太小的缘故，还是林江枫气势太盛。林一念被步步紧逼着，一瞬间脑子慌乱起来，呼吸都有些紧。


    “是……”


    林一念的暗红色瞳孔还没恢复正常，正慌张地左右转动。


    林江枫迟疑会，又问：“你……男朋友知道吗？”


    林一念对“男朋友”感到不解，猛地抬起头，不小心再次近距离对视，让她没抬起几秒又撇开头看向旁边。


    她差点忘了给邓卓诚撒的谎，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哪来的便宜对象。


    纠结半晌，余光督见林江枫还在盯着她的侧脸，等着一个回答。


    林一念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里，小声嘟囔着，对他诚实回答：“我没有……男朋友。”


    “那个是我骗邓卓诚的，他老是偷听我跟我同桌讲话，所以我就顺口编一个骗他了。”林一念本就话多，被打开了话匣子，侧低着头就在那里噼里啪啦嘀咕着，“当时我跟我同桌聊到，我和覃晓秋吵架的事情，我说我绝对不会跟人道歉的，而且我不认为我做错什么。结果邓卓诚就转回头，问我跟谁吵架，是不是男朋友。既然这么爱偷听，那就给他听个够，就……随便乱讲了。”


    林一念愤愤不平地诉说着，很像个回家给家长告状的小孩。林江枫看着她气得鼓起的脸颊，目光忍不住变得温柔起来，嘴角勾着笑。


    “好，我知道了。”林江枫直起身。


    距离被拉远，林一念松一口气。


    稍有喘息机会，脑子也更灵活了。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抬头质问道：“我让邓卓诚保密的，这事应该只是我们那一片那几个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啊……”林江枫装模作样为难几秒，但很快就毫不留情卖了队友，“邓卓诚告诉我的。”


    虽然这本就是谎话，但林一念很反感有人答应自己却没做到，愤愤道：“不守信用的骗子！”


    林江枫偷瞟几眼，观察她的脸色，继续补充得更详细：“当时好像是要去开散学典礼的时候吧，下楼梯他就开始说‘我靠难以置信，班长竟然有这种事’，重复了好几次。我就问他什么事，他一开始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没憋多久，就告诉我了。”


    林一念越听越气，腮帮子随着林江枫一字一句而鼓起。


    林一念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回去的点了。再不回去，苏晴会担心她的。


    她走前给林江枫科普，血族唾液是有一定治愈能力的，这个伤可以不用去医院。回去几小时后就会完全恢复。


    交代完，林一念就跟林江枫道了别，慢慢走回烧烤的地方。


    苏晴最先注意到她，其他人玩得很入迷，没太注意缺了谁又多了谁。


    苏晴视线跟随着她向下，林一念坐好准备拿筷子继续吃烤肉，她仍盯着。


    眯起眼睛，狐疑地问：“你怎么面色红润的？偷腥去了？”


    苏晴不怀好意地笑着凑近林一念，小声地问出最后一句。


    林一念一顿，咬着筷子含糊道：“没有。”


    苏晴不信，不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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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就上手抓着林一念的手指。


    果不其然，与正常血族该有的体温不一样，摸上去是温热滚烫的。


    “还说没偷腥。”苏晴嘻嘻一笑。


    血族通常情况下通体冰凉，只有在被人类用体温捂热，或是吸食过新鲜的血液后，体表温度才会升温到正常人类体温。


    林一念没说话，闷头吃着烤肉。


    苏晴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想打探实情。不过确实有点好奇，毕竟林一念从来不吸食活人血液，从小纯靠意志扛着寒冷。


    如果没记错，这还是苏晴第一次摸到林一念这样的体温。


    林一念看似心无旁骛的无视苏晴，自顾自蘸酱吃着肉，实则余光一直注意那道视线什么时候移开。


    确认没人再看着自己之后，她才慢下咀嚼动作。手掌脱离扶着的碗壁，轻微握拳，感受着从未感受过得温热。


    第一次手如此滚烫，偏高的体温被厚重的层层保暖衣悟出薄薄一层汗，风不再刺骨，是柔和且清凉的。


    烧烤食材都尽数清空，大家已经玩得尽兴，开始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各回各家。


    其他人可能血族基因作怪，都从骨子里透着隐隐矜贵，没人愿意去触碰清理出来的几袋垃圾。林一念体贴的自告奋勇，便跟着那位血仆男生一起去不远处的垃圾桶丢垃圾。


    林一念腿短，落在后面一步远，小短腿捣腾几下尽力跟上。


    她在后面便紧跟着，边默默打量着这位血仆的背影。那位男生脖颈上还残留着明显的咬痕，是干净利落的两颗血窟，伤口已经处理干净，不再流血，只留下如同蛇牙印般的疤痕。


    血仆……？


    这对林一念是稍稍陌生的词，听说过，但很少接触，便也不太了解。


    林一念踌躇片刻，加快脚步凑到男生旁边，先怯生生打着招呼：“那个……同学，你好。”


    男生闻言慢下脚步，侧头等她下文。


    “你是怎么成为吸血鬼的血仆的呀？有什么仪式吗？你们血仆平时都是做什么的？”


    男生疑惑地打量了林一念几眼，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人类还是血族？”


    “血族。”林一念不太好意思承认。


    “那你不知道？”


    “实不相瞒，真不知道。”


    男生正式前方，沉吟会。他面向看着冷，其实人还挺好，没再过多询问，就给她解答。


    “他需要我的血续命，我需要他帮我做事，各取所需，我就答应他了。好像没什么仪式，只不过按照他说的，血族要询问过对方是否愿意，对方愿意了才能将对方当做自己的血仆。”


    男生口中的“他”，便是男生的血族主人。


    “平时就负责给他喝几口我的血，给他暖体，其他没什么了。”


    林一念受教的点头。


    “那血仆只能有一个……”


    话还没问完，他俩中间就被人挤开。


    主要被挤开的是林一念。


    “抱歉，”把她挤开的血族眉眼带笑，但展露的姿态并不友善，“我不喜欢别人靠我的血仆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