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大眼瞪小眼

作品:《咸鱼她一心想回乱葬岗

    这庙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荒草倒是很多。常佑左看看,右嗅嗅,什么也没找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云生慈从刚刚开始就有些沉默,常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可能是幻阵或者红线影响到他了。


    要是这里有吃的就好了。常佑将刀归鞘,把它变小,挂在腰上,而后伸了个懒腰。她下意识地抬头看。


    常佑僵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骨。


    房顶。常佑吓得张开了嘴,却叫不出声,那房顶。


    有一具骸骨被线悬在梁上,那些线磨损了他的骨头,穿进其中,还有一些布料也跟着挂在上边,随风飘荡。这人看着已经死了很久了。她的视线穿过那些灰白的东西,在它背后,还挂着一把黄铜色的锁。和一扇未关紧的门。


    谁会把门设在房顶上?


    这是不是个陷阱?


    那是谁的尸体...?


    云生慈见她不动,视线跟着上移,在看见那门的一刻,他握剑的手颤了一下。


    那是父亲书房的门。


    那具尸体...会不会是云生?


    这阵法应该也是属于他的,云生为什么要让他们看那封信,又将自己的尸体悬挂在上方?如果想要打开门,两人就不得不将他的尸体放下,或是摧毁,但话又说回来,在门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如果把云生的尸体放下来,他是否会出现?


    “我们要怎么办啊,把那些骨头打下来吗,但是我又不会飞,上不去。”常佑挠头。


    “我可以带你上去。但是你想好,若将他的骸骨清下来,说不定会有一场恶战。你要小心。”


    “其实我觉得我比你能打一点来着。”常佑看了看自己的刀,它赞同地“汪”了一声。“我只是找不到阵眼。”


    “......”


    “总之,就是要把它打下来,然后打架就行了,是吧?”常佑努努嘴,“说不定阵眼就在门后呢?”


    云生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是徒劳。她对危险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钝感。自己很难解释。


    这样的性格实在让人羡慕。云生慈想,从侍女到打手,她适应的很迅速,没有一点要抱怨的意思。


    常佑叹了口气,她一看云生慈在那当哑巴就着急,这是要干嘛,早点破阵就早点出去嘛。犹豫这个犹豫那个,有啥用,又不能多吃两口肉。真是和这人聊不到一块去。


    她再次开口:“你要怕,就把我带上去,我给它砍下来。说不定连钥匙都省了,直接把门给你砍开,到时接住我就成。”


    “我没有怕...算了。”云生慈单膝跪地,伸出右臂,“踩我的手,往上跳。”


    “好嘞!”常佑往后退了两步,助跑,跳到他的手臂上,猛地一蹬——


    男人顺着她的力道将常佑托起,往上抛,而后运起轻功,在空中又撑了她一把。常佑将灵力注入刀中,它的表面附上一层金光,看我不把这些玩意全都劈开!她十分兴奋。那骷髅头近在眼前,常佑用刀把它斩碎,但用力过头,没把握好力道,刀直接嵌进了那扇门。


    诶,常佑茫然地握着刀,她变相地被固定在天花板上了。


    “云生慈,你,有想过这个情况吗?”常佑用力拽了拽刀把。


    “没有,我没有想过你的力气那么大。”


    云生慈用灵火将掉落下来的东西烧尽,确保万无一失。


    “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能把它变小吗?”


    “它卡住了,变不回去。”常佑试了试,那刀上的狗头一脸不悦,好像和自己的主人犟起来了。


    “...我来?”


    “啊,你要怎么来?这里那么高,你要用剑吗?等下,不能伤到我吧?呃,还是说你要用火烤,但是我的刀...”


    云生慈扶额:“我不会伤到你。你挂在那里,不是个办法。”


    “哎,感觉我运气好差。”常佑试探着又拔了拔,一点也不带动的,真邪门了。“你打算怎么帮我?”


    “既然是被门卡住,那就让那个开口再大些。”


    “哈?你又没被挂在空中,你打算用什么姿势凿它啊?”


    “所以,我的方法,需要你同意。”


    “那你快说啊!我都快给你急死了,能不能把重点说了,再整这些废话。”


    “我抓着你的肩膀,借力。”


    “哈?我挂在半空都够倒霉了,你还来扒拉我一下。算了,要真能行你就快点上来吧,顺便把那个锁给开了。要不然待会还得再跳一遍,哎,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门还挺眼熟的?”


    “是父亲书房的门。”


    “哇,那,那还挺吓人的。”常佑说,“云大少爷会不会就在里面?”


    “不知道。”


    “他总不能在书房里赌钱吧?”常佑还在碎碎念,云生慈的手已经搭到了她肩膀上,她一怔,剑光已至。破空声在耳边“呋”地响起。那卡住刀的缝隙被扩开,常佑感觉手里一松,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她滋哇大叫——见鬼,自己还没练成金钟罩,这一摔可别给自己屁股摔成四瓣了。


    云生慈用灵力将钥匙推进锁孔,那锁自己开了,“吱呀”一声,门朝着外开。云生慈抓紧了常佑的后领,直接将她往门里扔,而后脚踩着门板,跟着她进去。


    这是另外一个空间。


    四周黑得可怕。


    常佑捂着自己的脑袋,她刚刚好像撞到啥了,怪疼的。手摸了摸,还好,刀还在。常佑睁开眼睛,一点一点摸索着,终于摸到一个椅子腿,扶着站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自己也没云生慈那随时打火的能力,她试着喊云生慈的名字,无人回答。


    这给我丢哪来了,芝麻开门,完事他把我放生了啊?


    另一头。


    云生慈烧起灵火,在幽蓝的光芒下,它们显出原貌。这里就是云念毅的书房。为何云生要在幻阵中构筑出此处?他靠着记忆,往里走,隐约记得最深处的小房间,是云念毅办公的地方。


    在看不见的角落,无数翻涌着的“活物”跟随着云生慈,它们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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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爬行。


    穿过挂着竹林画的墙壁,穿过放着花瓶的架子,穿过那张缀着金丝的地毯。


    云生慈的脚步在那扇门前停下。


    他回来之后,只进过一次。云念毅让刘迁传话,特意要他来一趟。自己当时换了一身衣服,就匆匆赶来,云生慈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像是在课上被师父提问,却不知他究竟在问什么,只好直愣愣地站起来,等待他重复问题。


    等他推开门后,等待自己的不是父亲的问候,而是命令。云生慈一一应下,布下监视的阵法,学习饮酒,自己去调动人脉,组织上山。这是锻炼你,云念毅将酒杯放下,而后从自己的书箱里拿出了一瓶酒,递给他。


    既然已经从山上下来,就将那些东西都忘掉吧。


    云生慈还记得他的表情。父亲仿佛通过自己,在望着什么人,在怀念什么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


    唯独不是在看自己。


    那一刻,云生慈厌恶的心理达到极点。他后悔自己没有带剑来,后悔自己当初没把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直接斩断,后悔自己没有拒绝,而是喝下了那瓶酒。


    应该把眼前这个人直接杀了,酒液顺着喉咙滑进肚里,应该把这个人绞成碎片。


    这次他忍住了。


    下次不会了吧?


    下次不应该忍住。


    杀了他比抓住一只野兔还要简单。


    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一文不值。


    “当啷”一声,门内传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云生慈被拉回现实。


    常佑觉得吧,既然自己啥也看不见,靠摸来摸去辨认方位,那还是效率太低了。她表情忧郁,一脸不舍地开始自己的破坏行动。


    与其爱护这些幻阵里边的东西,还是先想办法把云生慈给喊来再说。她熟练地将灵力注入刀中,刀身再度发光,常佑将刀举过头顶,“砰”地一声,一个家具被她砍成了两半。这一声巨响过后,她没听见其他的异动,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继续拆迁。


    我都这么用力的制造动静了,他还能听不见,那不可能啊。就算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那总能招来点什么吧?


    常佑的想法其实是对的。


    在暗处蛄蛹的东西,听见这些动静,都顺着门缝跑云生慈那边去了。


    招来了,但不完全招来。


    哼哧哼哧整了半天活,眼见着应该是没东西可拆了,常佑把目光调转到了墙壁上。她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邪,难道自己一个人还能被一间屋子困住不成?她的尾巴兴奋地摇晃,哈,每天洗衣的时候都想着拆了云府,今天可算是在幻阵里过了把瘾。


    拆拆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一个是值得留下的。常佑后退几步,助跑,再大叫一声,调动起全身的气力,砍向墙壁。


    一个嵌在上方的灯掉了下来。


    落在地上那一刻,它亮了。


    常佑看着它,它看着常佑。


    常佑“嗷”地一声跳开,不为啥,那灯里边放的怎么是一颗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