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寻衅暗贬欲说还休

作品:《无意惹惊鸿

    这就是非要与她作对了,赵惊鸿眸色渐浓,她伸手拿起那碗浆露,尽数泼在了地上,“这浆露一看就过了头,色泽太艳,本宫不喜欢,葡萄浆露只能采取当季最新鲜,熟得正好的果子,早一些晚一些都不行,本宫挑嘴得很,若是叫本宫吃得不开心了,那本宫可是要当场掀桌的。”


    “贵妃娘子虽主理后宫多年,将我阿嬢的本事学了个十之八九,可这样一碗浆露,你就是学不来,也代替不了!”


    这话可是直往贵妃心窝子里头戳,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料理后宫,管教奴才服侍帝王,就连嫔妃们那点破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她都得管,每日忙得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可在孝和帝心中,还是比不上嘉元皇后半点,在众妃嫔心中,嘉元皇后才是真正的六宫主事。


    可笑!一个死人,还能主什么事!


    高蔓枝面部扭曲了一阵,却又极快速地掩盖了,她死死握着拳,细长的指甲几乎要将手心戳个对穿,面上却依旧温温柔柔,半分不见气恼:“公主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自然是比不上姐姐半分的,各人有各人的分量,何须去争呢。”


    “这说得倒是,各人有各人的分量,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在父皇心中,也许储君另有人选呢。”


    话音刚落,高蔓枝面色变得极阴沉,默了片刻,她才开口连带着话里都藏着几分恶毒:“储君的人选自然不是本宫一个后妃该关心的,只是公主妄自揣测圣意,也多有不妥,储君一事与公主无关,公主既没有同胞兄弟也并非男儿身,还是独善其身的好。”


    直至此刻高蔓枝仍是想放赵惊鸿一马的,只要她就此收手,不再掺和朝堂之事,待她儿子做了皇帝,赵惊鸿仍旧可以做她的金枝玉叶,享尽一世荣华富贵。


    可高蔓枝到底是不够了解赵惊鸿,她哪儿是听劝的人,越不叫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干,存心给人找不痛快。


    她微微勾起唇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贵妃,笑意森森:“可若是本宫非要插手呢?别痴心妄想了,有本宫在一天,你儿子就永远也做不了皇帝,皇后的位子你不够格,更不要说做太后!”


    高蔓枝一口气猛地噎在喉间,恨不得将这人剁碎了喂狗!


    从前待字闺中时,便常有人将她与孟昭容并之比较,孟昭容是将门虎女,长安第一贵女,她高蔓枝只能给她作配,说什么高氏女娴静有余英姿不足,唯孟昭容文武兼备爽朗飒沓,方可称得上第一贵女,众郎君仰慕之,却不敢亵渎。


    可笑!


    自小她母亲便教她,女子自当温婉贤淑,持家有方,成日舞刀弄枪的像什么样子!男人都是贱骨头,都说娶妻要娶贤,结果碰着了个孟昭容,却胡言乱语什么不敢亵渎,简直放屁!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撒泡尿照照自己个儿,连她高蔓枝都攀不上,就敢肖想孟昭容,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还给他们评头论足上了。


    皇后的位子有什么可稀罕的,那位子孟昭容坐过她还不想坐呢,总有一日,她要爬到孟昭容没坐过的位子,凌驾于她。


    此时的高蔓枝眼中,最大的眼中钉就是赵惊鸿,哪怕她并无夺权的资格,可只要她受宠一天,就对她儿子不利一天,不能再等下去了。


    高蔓枝起身告辞,“公主啊,凡事无绝对,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您好好想想究竟该如何自处。天色已晚,本宫就不多叨扰了,先走了。”


    赵惊鸿也不留她,左右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今日她请高蔓枝前来,一为试探,二为激她,谁先沉不住气,谁就露出了马脚,父皇本就对立储一事多有顾虑,储君这个位子,只能他给,旁人不能来抢,高蔓枝若是先动手,哪怕二十年的夫妻情分,恐怕也要折在帝王猜忌上了。


    今夜过后,她不怕高蔓枝不动手。


    帷幕后的关山月走了出来,施施然坐在赵惊鸿身边,道:“你这张嘴果真名不虚传,连一向温婉贤淑的贵妃都能被你气着,瞧瞧,走路都快了几分。”


    赵惊鸿哼笑了两声,没个正行儿地翘着腿晃,“你且瞧着吧。”


    处理了唯一的正事,她想着也该去看看那只生闷气的斗鸡了,许久未曾亲近,一闲下来便有些想了。


    “三九。”她叫,“去通知驸马一声,今夜侍寝。”


    “……”


    关山月拿帕子捂了脸,一副没眼看的模样。


    赵惊鸿才不管污没污她耳朵,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


    此时的赵惊鸿并未将裴凌云的情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裴凌云同一条狗没有什么分别,她高兴了便哄一哄,不高兴了就踹远些。


    但显然裴凌云这条狗并不听话,三九特意来说了今夜赵惊鸿要过来,意思是叫他乖乖将自己洗干净送人床上去,偏裴凌云跟没听见似的,赵惊鸿都进了房门了,里头却半个人影儿也无。


    “裴凌云呢?”


    三九也呆了,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寄人篱下的驸马而已,居然敢几次三番落她家殿下面子,想到这儿三九满腹怒气,她果断撸了袖子,气鼓鼓就要去捉人:“殿下您等着,奴婢这就将他擒回来!”


    三九有几斤几两赵惊鸿还是清楚的,她也不能真让三九一人去,倒时谁擒谁还未可知呢。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你别动手,你打不过他。”


    “……”


    三九闷闷应了,“哦。”


    此时裴凌云正猫在自个儿房里呼呼大睡,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一无所知,全身心地享受他最后的安宁时光,因为下一刻——


    “砰!”


    一声重重的踹门声猛然将他惊醒,他几乎是鲤鱼打挺般从床上跃起,警惕地看向来人。


    待看清来人是赵惊鸿后,他的身子仍旧紧绷,语气僵硬地问:“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赵惊鸿觉得好笑,这可不就是明知故问吗,她扭头对三九说,“三九,你告诉驸马爷我要干什么。”


    三九清清嗓子,一字一句慢吞吞又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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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地咬重音:“驸马爷,晚饭过后奴婢来提醒过您,今夜您要侍寝,侍寝的意思就是,您须得沐浴过后,乖乖地裹了被子将自己送到殿下床上,好生伺候殿下,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她略一停顿,颇为嫌弃地上下扫了眼,继续说:“连自己的任务都没完成就消极怠工,您若是这样,奴婢就得去宫里请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您什么叫规矩了。”


    裴凌云:“……”


    狐假虎威。


    他困倦地往床上一倒,打了个哈欠道:“我没空。”


    “这不是您有没有空,而是看我家殿下想与不想,您没有拒绝的权利。更何况,夫妻恩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您又贵为驸马,身负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责任,孩子您生不了,那别的地方总得多出些力吧,什么都不行,那还要你做什么。”


    “……”


    骂人有一套啊。


    可惜裴凌云不是那种一激就炸的性子,他继续装死,一副爱咋咋的死样:“哦,我不要。恶毒的女人还生什么孩子啊,当心把孩子毒死了。”


    “呵。”


    这回出声的是赵惊鸿,她摆手让三九去外头候着,三九也知道这二人怕是又要闹了个天翻地覆,走时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赵惊鸿在原地默了半晌,才问:“裴凌云,你倒是说说本宫究竟哪儿恶毒了?”


    “连杀三名驸马,还不够恶毒吗,连自己枕边人都杀,恐怕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惊鸿一听来了火,恨不得提着他的耳朵将他脑袋里的水都晃出来:“裴凌云,我跟你说了无数次了,我是有苦衷的,那些人都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他们都是想要我的命,难道我要放过他们吗?本宫的命比他们三个人加起来都值钱,我凭什么放过他们。”


    裴凌云眼睫颤了颤,错愕地看着她,似是没想到这一层,片刻,他问:“既然你说是有人在你身边安插奸细,那好,是谁?是谁在你身边安插奸细?他又为何要这么做,你一个只知吃喝享乐的公主,谁会无聊到在你身边安排细作?每日盯着你又宠幸了谁,又去了哪家酒肆吃花酒吗?”


    “……”


    赵惊鸿说不出来,或者说她还不能说,就像在裴凌云眼中她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废物公主,在赵惊鸿眼中,裴凌云也是一个随时可能反水的叛徒,有前几次的教训在,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全身心地去相信他。


    见赵惊鸿说不出话,裴凌云刻薄地笑了:“说不出来了?是不想说还是没编好呢?要不要我替你说,是圣人?还是李宰相?抑或是沈太傅?你挑一个?”


    “赵惊鸿,编也编得好一些,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满口谎话巧言令色言而无信,我真是见鬼了才会相信你的话!”


    裴凌云骂完将自己闷头窝在被子里,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留着赵惊鸿在原地愣住,等等,什么叫满口谎话言而无信,她有吗?再说了,他裴凌云什么时候信过她,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