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惠特曼男爵微微一笑，摘下了头上的礼帽，优雅地躬身行了一礼。


    “不过，在游戏开始前，可否容我为您，献上一份小小的礼物？”


    话音未落。


    他手中的文明杖，杖首的银质狼头双眼，骤然亮起两点猩红的光芒。


    嗡——


    一股无形的，充满了神圣与威严气息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那是一种纯粹的光。


    一种净化一切污秽与邪祟的破魔之光。


    光芒所及之处，浓雾瞬间消散，就连空气中那股阴冷的气息，都被一扫而空。


    小女孩纸人的身体，在接触到光芒的一瞬间，便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纸张，发出了“嗤嗤”的声响，冒起了阵阵黑烟。


    她那张精致的脸蛋，开始扭曲、融化。


    她怀里的洋娃娃，那双纽扣眼睛里，也流淌出黑色的脓液。


    但惠特曼男爵只是平静地看着它。


    “游戏结束了，小东西。”


    他手中的文明杖再次亮起。


    这一次的光芒，比刚才炽烈了十倍不止！


    轰！


    一道圣洁的光柱，从天而降，精准地笼罩了小女孩和她的洋娃娃。


    在光柱之中，纸人的身躯，连同其内蕴含的诡异之力，被一寸寸地分解、净化、蒸发。


    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


    米联邦，纽城。


    时代广场的后巷，早已被SCD的重装部队围得水泄不通。


    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巷子深处那个穿着西装的身影。


    威廉，这位SCD纽城分部的特别行动组长，正一脸凝重地看着监控屏幕。


    屏幕上，那个西装男人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反关节的姿态，疯狂地屠戮着他的手下。


    他的身体坚硬如铁，普通的子弹打在身上，只能溅起一串火星。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可以轻易地将一个成年人撕成两半。


    “组长！A队请求撤退！我们顶不住了！”


    通讯器里传来队员们惊恐的吼声。


    威廉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他一把抢过通讯器，咆哮道。


    “所有单位注意！”


    “启动‘焚烧者’！”


    “我再说一遍，启动‘焚烧者’！”


    命令下达的瞬间。


    所有SCD的队员，迅速从巷口撤离。


    紧接着，三台如同小型炮台般的重型武器，被推到了巷口。


    炮口处，蓝色的电弧正在疯狂地闪烁，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臭氧的味道。


    巷子深处。


    西装纸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他停止了对尸体的撕扯，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转向了巷口。


    下一秒。


    “开火！”


    轰！轰！轰！


    三道粗大的，仿佛能融化钢铁的等离子光束，呈品字形，瞬间射入了狭长的巷子。


    炽白色的光芒，将整个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恐怖的高温，让巷子两侧的墙壁都开始融化、剥落。


    西装纸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在这毁天灭地般的光束中，被瞬间气化。


    连同他脚下那片沾满了鲜血的水泥地，都一同消失不见。


    ……


    “噗！”


    废弃纺织厂内，楚江的用力握紧了拳头。


    就在刚才，他安排在另一座城市的第三支纸人小队，也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对方的手段更加诡异。


    没有光，也没有能量武器。


    只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他仅仅是打了一个响指。


    然后，楚江的那队纸人，连同他们所在的整栋大楼，都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一样，凭空消失了。


    彻底地，从物理层面被抹除。


    三支队伍。


    三座城市。


    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瞬间秒杀！


    楚江甚至连对方的底细都还没摸清，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不仅仅是损失了几个纸人分身那么简单。


    最后那名黑风衣男人的攻击，透过那冥冥之中的联系，几乎伤害到了他的本体！


    楚江发现自己还是严重低估了这些当世大国，所隐藏的底蕴和力量。


    “小子，发生什么了？”


    左秋鸣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黑暗核心中响起。


    楚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他的意识中，一片冰冷。


    失败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连自己是怎么败的都不知道。


    西伦国那边的力量，带着一种神圣、净化的气息，似乎是某种传承已久的驱魔手段。


    米联邦则简单粗暴，完全是高科技能量武器的碾压。


    而最后出现在北盟的男人，那种凭空抹除物质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楚江的理解范畴。


    “看来，我还是太想当然了。”


    楚江的意念中，透出一丝自嘲。


    他以为凭借纸人的诡异和数量，就能在这些国家掀起风浪，收割恐惧。


    却忘了，这些能够屹立在世界之巅的庞然大物，怎么可能没有底牌？


    “现在知道怕了？”


    左秋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早就跟你说过，水深得很。”


    “西伦国的‘皇家异常事务调查局’，背后站着的是圣堂的残余势力，那帮神棍最擅长的就是净化和驱逐。”


    “米联邦的SCD更不是善茬，据说他们收容了上百强大的诡异，并用它们来开发反诡异武器。”


    “而且他们背后也站着光明会这种势力。”


    “至于最后那个……”


    左秋鸣的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基金会的人。”


    “基金会？”


    楚江的意识中，闪过一丝疑惑。


    左秋鸣缓缓说道。


    “他们的宗旨是，控制、收容、保护。”


    “任何威胁到人类存续的异常，都会被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地抹除。”


    “你这次，算是同时捅了三个马蜂窝。”


    楚江沉默了。


    左秋鸣的话，像是一盆冰水，将他那颗因为力量暴涨而有些膨胀的心，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他本想借着阴宗的压力，放手一搏，加速成长。


    没想到，却一头撞上了三块铁板。


    “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更多的敌人。”


    楚江的意识在纸域中静静流淌，没有波澜。


    左秋鸣的警告，他听进去了。


    但听进去，不代表就此罢手。


    不亲自摸清楚这些庞然大物的底牌，他又怎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