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诡异榜第十:血榕
作品:《恐怖复苏:从纸人到恐惧魔神!》 那株榕树,起码有十几层楼那么高,树冠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笼罩了方圆近百米的范围。
它的树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干涸的血液浸泡了千百年。
无数条粗壮的气生根,从枝干上垂落下来,扎进下方的泥土里,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根林。
那些气生根,并不像正常的植物根茎。
它们表面光滑,泛着一种苍白肉质的色泽,还在微微地蠕动着,像是一条条倒挂的巨蟒。
而在这些蠕动的气生根之间,赫然挂着一具具早已被吸干了血肉的干尸。
有人类的。
也有各种动物的。
他们就像风干的腊肉一样,随着沼泽中吹过的阴风,轻轻摇晃。
这里,就是S级诡异,【血榕】的巢穴。
楚江刚一踏入这片区域,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领域之力,将自己笼罩。
脚下的泥土,仿佛活了过来,变得柔软而粘稠,像是一张巨大的嘴,要将他吞噬进去。
空气中的腥臭味,也陡然浓烈了十倍不止。
那气味中,夹杂着一股强烈的精神污染。
普通人只要闻上一口,立刻就会陷入癫狂,主动走向那血榕,成为它的养料。
“嘶嘶——”
地面上,一条条血红色的根须,如同毒蛇般破土而出,闪电般地缠向楚江的双脚。
楚江看都没看一眼。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那些根须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却仿佛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可怕屏障,骤然停滞在半空中。
紧接着,根须的前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灰败、枯萎。
【冥化】的力量,无声无息地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外扩散。
那是属于更高位格的碾压。
“呜——”
似乎是察觉到了入侵者的不好惹,整株血榕,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如同风吹过破旧风箱般的呜咽。
刹那间,风云变色。
整片沼泽的瘴气,都开始疯狂地向着此处汇聚。
那些悬挂在气生根上的干尸,双眼齐齐亮起了猩红色的光芒,然后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尖啸。
一股磅礴的怨念,混合着浓郁的血煞之气,化作实质的冲击波,轰然砸向楚江。
这是【血榕】吞噬了无数生灵后,积累的力量。
S级诡异的全力一击!
足以轻易撕碎任何一支装备精良的诡杀队小队。
然而,楚江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遮天蔽日的血色树冠,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还不错。”
一声更加尖锐、更加愤怒的咆哮,从血榕巨大的树干深处爆发出来。
“呜——!!!”
整片黑水沼,都为之震动。
沼泽的泥水开始剧烈翻涌,如同沸腾的开水。
无数隐藏在水下的血色根系,在这一刻尽数破水而出,化作漫天狂舞的血色触手,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抽向楚江。
每一根根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其上附着的浓稠血煞之气,甚至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道暗红色的残影。
与此同时,那些悬挂的干尸,眼中的红光暴涨。
它们身上的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剥落,所有的精华都顺着气生根,被疯狂地抽取,汇入血榕的本体。
这是在献祭!
献祭掉所有积攒的存粮,换取最巅峰的爆发!
血榕那暗红色的树干,颜色变得愈发深邃,仿佛有真正的血液要在其中流淌出来。
一股比刚才强大数倍的精神冲击,再次凝聚成形。
这一次,不再是无形的冲击波。
而是在楚江的面前,凭空幻化出了一片尸山血海的可怕幻象。
无数残缺不全的怨魂在其中哀嚎、挣扎,伸出惨白的手臂,要将他也拖入这无边的地狱。
S级诡异,拼尽全力的一击。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御诡者心神失守的恐怖景象,楚江操控的纸人,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缓慢。
但随着他手掌的抬起,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开始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一种万物终结,归于寂灭的枯寂。
【冥化】。
灰白色的气息,如同涟漪般扩散。
所过之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最先接触到这股气息的,是那片尸山血海的幻象。
怨魂的哀嚎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翻涌的血海,瞬间凝固,然后迅速褪色,从鲜红变成暗红,再变成灰白。
最后,哗啦一声,整片幻象,如同被风化的沙雕,彻底碎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灰白色纸屑。
精神攻击,被轻而易举地破除。
紧接着,那漫天抽来的血色根须,也一头撞进了【冥化】的范围。
“滋啦——”
刺耳的声音响起。
仿佛烧红的烙铁,被猛地按进了冰水之中。
那些坚韧无比,足以洞穿钢板的根须,在接触到冥化气息的瞬间,前端便迅速变得干枯、脆弱。
生命力,被强行剥夺。
血肉的质感,被转化成了冥纸的质感。
只是短短一秒钟的接触,数十根粗壮的根须,便齐齐从中断裂,无力地坠落在地,摔成了满地的纸片。
“呜……?”
血榕的咆哮声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困惑与惊惧。
它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为何会拥有如此霸道、如此不讲道理的力量。
那不是能量层面的对抗。
而是一种更高位格的,法则层面的碾压。
楚江没有给它更多思考的时间。
他抬起的右手,五指张开,然后轻轻向下一压。
“领域,展开。”
【纸域】!
轰!
以他为中心,那灰白色的枯寂,猛然向外扩张。
这一次,不再是无声无息的侵蚀。
而是狂暴的,毁灭性的转化。
脚下的泥土,失去了水分,失去了颜色,变成了一张张层层叠叠的粗糙草纸。
周围遮天蔽日的乔木,树皮开裂,枝叶凋零,转瞬间化作了一株株形态各异的纸树。
就连空气中弥漫的瘴气,也在这股力量下被同化,变成了飘荡在空中的灰色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