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孤境门口，宴珠早已闻到饭香味，吞了吞口水，是她喜欢的熏鸡，不吃白不吃！


    她不爱吃鸡皮，清玄早已剔了皮，整个一光滑焦香的熏鸡，宴珠直接上手。


    抽空看了一眼缓缓入座的男人，一本正经道：“这是因为反噬，我才不饿。”


    男人轻笑不戳穿。


    宴珠吃了几口压下肚子里的饥饿感，想起百花一事，男人在孤境待的不短了，万一人家心有所属，她总不能因为当初协议，拘束人家。


    宴珠打着腹诽，商量的口气，道：“虽然按照当初约定，要等你修为恢复，且我的识海不受浊气影响，你才能离开，


    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原生形态没有第二形态不讲理，这一年大大小小的反噬并无严重特别，只是略微奇怪了而已，我早已习惯，你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


    清玄端茶的手一顿，神色晦暗：“神尊倒是大方。”


    一年的时间，宴珠自认为摸清男人的脾性，虽温良乖顺，但再老实呆木的人也有脾气，当他唤她“神尊”二字，说明男人生气了。


    宴珠没好气，她为他着想，他不领情就算了。


    女子还要说什么，被屋檐的小玄鸦打断：“你这女人怎如此狠心？我家少主何等尊贵，何时伺候过人？你看看你这院子一布一景，一花一草都是我家少主亲力亲为！那葡萄架子秋千椅子也都是我家少主花了好长时间做的！”


    “……”


    这小嘴一开一合，宴珠根本插不上话。


    等她咽下口中食物，小玄鸦还在继续输出，似是憋了很久，不吐不快：“我家少主为你一日三餐，打理孤境，退了我家少主，你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也就我玄鸦一族知恩图报，如今世风日下，你得珍惜！就那几个纨绔欺负人——”


    小玄鸦还没控诉完，就被自家少主一挥袖赶出门了。


    “嘎——”开门呀，少主，我还没说完呢！


    宴珠看得一愣一愣的，刨了一口饭后继续看，只见清玄喝了口茶，看也不看门外展翅上上下下的言之，淡淡道，“熏鸡送到了，就回家吧。”


    “嘎——”那好吧，少主，等那个女人不要你了，记得回来。


    清玄看向宴珠，直接问：“你在生气？”


    既然男人开门见山，宴珠也顺了台阶，哼道：“你去百花殿做什么？”


    闻言，清玄先是轻笑一声，随后在宴珠微瞪的目光下，翻手掏出一袋种子，轻叹解释：“今日去百花那儿，是为了讨要安神花，你不是说净化浊气越多，识海受到的影响越大，除了反噬外，近日夜间睡不安宁吗？”


    啊，她误会他了？


    同时，门外传来哐哐扣门声，伴随怒喝：“清玄！给老子出来！”


    听起来不止一人。


    “我们已经知道你在这犄角旮旯的孤境！”


    “怎么又有人来寻仇？”


    宴珠眉心一蹙，看了一眼清玄这一年孤境的门不知被拆了多少次，足以见得清玄往得罪的人，不少。


    果然，门在谩骂中不堪大力，碎了。


    这个场景演绎无数遍，宴珠麻木地看向来人，为首的是一白玉冠发的中年男子，体态臃肿，步伐虚浮，脸色并不好看。


    其他人也有相似的特点。


    宴珠眼睛扫过被众人一脚踢开的门板，凉凉道：“说吧，这次是什么人？”


    “我乃无妄神尊座下，第三弟子紫阳神尊座下，相传十八代的爱徒越穹神君！啊——”


    白玉冠发的中年男子刚走两步，被脚下石头绊倒，下巴顿时擦破皮了。


    宴珠看着那人嘴边的血，看着都疼。


    平地摔跤，也是够倒霉的。


    被身后人搀扶起来后，他立马剑指清玄，愤恨道，“原来躲这儿犄角旮旯了，难怪老子找不到人！还好有同行告诉内幕？”


    宴珠挑眉，这同行怕是坑人吧，自己打不过便让不知情的人来轮番上阵。


    清玄挑眉，淡淡道：“找我？何事？”


    话落，对面众人顿时火大，七嘴八舌道：“何事？你忘了？半年前你拿着那个破珠子改了我们的福运，加了什么鬼霉运，老子现在出门被石头绊，喝水呛鼻子，修炼停滞不说，差点走火入魔！”


    “你竟然忘了？！”


    “怎么能忘！”


    越穹双眼冒火：“快解开我们身上的霉运，不然我们杀了你！”


    “对！老实点，不然你旁边娇弱小美人也会被牵连！”


    娇弱？


    清玄却丝毫不受威胁，自然而然地闲庭散步般踱到宴珠身后，轻蔑地看向对面，语气淡淡。


    这般恬淡如菊的姿态，落在对方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气得对面五窍生烟。


    “解开？你们依仗身怀神力下界祸害无辜，扰乱秩序，没给你们送去神律殿，算是我慈悲，不应该谢谢我吗？”清玄淡淡道。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


    越穹提剑，“如今他修为尽失，光靠一破珠子使阴招而已，我们杀了他，或许他的法术便会自然消散！”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


    同时，清玄立马远离宴珠，退到安全距离，才道：“动手吧，没反噬。”


    类似这般场景，这一边内，二人大大小小面临不下百次。


    宴珠内心无语，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瓶子，葱白玉指扒开盖子，将缓缓冒出的浊气尽数吸纳于掌心。


    在浊气的刺激下，宴珠眼底黑色流光层层荡漾，瑰丽绚烂，并非神性，而是充满不拘的轻狂魔性。同时一身亮丽的衣服转黑，隐隐黑光荡漾，点缀的金光如同星河璀璨。


    可惜众人昏了头，一心只想杀了清玄，破了霉运，直至对面女子挥手而出一条泛着金光点点的黑绫，簇拥天地湮灭之力扑面而来，已经晚了……


    武器被瞬间雾化，人一个个的跟丢破烂一般，被扑通丢出门外……


    大意了，这女子面上看着修为很弱，都没有结丹，怎地变脸修为如此强悍！


    不应该啊！


    宴珠丝毫不客气：“滚，下次若是见到你们，送你们去冥狱。”


    众人连滚带爬地跑了，究竟什么人啊，明明看着柔弱可欺的，怎么还有另一副面孔，战力惊人，那可是令神闻风丧胆的浊气！


    不是说净浊神金丹都没有吗？？


    也没人跟他们说这人有两幅面孔？！


    已经够倒霉了，还假传消息？！


    传来传去，神界最后确证，宴珠这个女人她有双重人格。


    且清玄被女人护的紧，仇家没处下手，大家都在等两人何时分开。


    院子里。


    “这次虽切换应激形态，但因为没有净化浊气，所以并无反噬，且识海没有被波及，你可以轻松切换回第一形态。”


    清玄一边解释，一边主动修理那扇孤零零的门板。


    宴珠点了点头，内心因为误会清玄而有点愧疚，于是她拿过桌子上安神花的种子，主动道：“我去种安神花吧。”


    清玄：“你可以？安神花娇贵，成功种植需要水分、土壤和灵力恰当的融合，才能开花。”


    宴珠疑惑：“我虽尚未结丹，但灵力还是有的，种花而已。”


    月明星稀，虫鸣不断，石灯燃了一大片，院子里灯火通明，等清玄收拾好厨房，她屡次失败……


    她还不信了，再次掐诀，不就是生花诀？


    失败……


    再来，掐诀。


    只见一株株安神花缓缓绽放，沐浴着月光，散出微弱的光芒。


    宴珠眉间的笑还未完全舒展，余光看到身侧男人也在掐诀，生花诀，她顿然眼皮一耷，心生不服气，在清玄诧异的目光下抓住男人的手腕，细细观察手诀，刹那间，她感受到男人体内隐藏着一丝浊气。


    “？”


    宴珠一边问，一边替他净化浊气，“你体内怎么有浊气？你的灵泉特殊，极易招惹这些东西，修为还未恢复，你就是浊气眼里待宰的小羔羊，小心点。”


    清玄想了想：“我今天只接触了百花神尊。”


    男人细瞧宴珠的眉眼，发现没有丝毫波动。


    宴珠一边净化，一边抬眸：“我脸上有东西吗？”


    清玄别过脸，淡淡说了声：“没有。”


    奇奇怪怪的，宴珠没再搭理男人，等净化结束后，她松开男人的手，随后掌心一翻，千叶莲散发莹莹微光，宴珠双手结印，融入本命灵力，两三个呼吸间千叶莲被炼化为净化珠，灵力相托徐徐靠近清玄。


    “送你。”


    宴珠收手，道：“我虽灵修低弱，但是我那变异的本命灵力能够净化浊气，用它炼制的法器自然也能够阻挡片刻浊气侵袭。”


    清玄没说话，眸色沉沉，一时间她竟看不透男人的想法，但对方又很快恢复如常，仿佛是她的幻觉。


    “拿着吧，”


    微风拂过脸颊，宴珠无奈压着额角，“不是赶你走，就当是你打理孤境的报酬。你不是说修为没恢复？这个能抵挡浊气，当作护身了。”


    “多谢。”


    男人这才收下净化珠，面上看不出什么，“有了金丹，方可炁运周天，灵力如江河奔涌，可你如今无法结丹，倒不如弃灵修，改浊修，应运而生利用浊气走自己的修道之路。”


    宴珠听得一愣一愣，蹙眉：“可行？”


    清玄点头：“不破不立，反倒是以往不成系统的灵修耽误了你，如今你体内炼化浊气后拥有生生不息的本命灵力，不亚于灵力，或许有可能寻得避免反噬的方法。”


    宴珠听着顿时信心十足，“那我以后好好净化浊气。”


    忽而她想起什么，道，“本以为神界的浊气我净化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百花神尊那儿还有漏网之鱼，得去查看一番。”


    清玄：“明日有百花宴，据说有新品流光花绽放。”


    “这安神花是个好东西。”


    宴珠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早点休息，明日再去。”


    清玄看着女子背影，眼里一片激荡，在他的袖中蓍草珠早已滚烫无比，适才接过净化珠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显示本是死局的族难生出了一道机缘……


    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但是还不够。


    阳光熹微，宴珠被鸟鸣声吵醒，洗漱后发现清玄人不在。


    “算了，我先去吧。”


    宴珠刚推门，就看到门外风尘仆仆的清玄，她微微惊讶，“你没睡？”


    清玄嗯了一声，“族内有点事。”


    宴珠蹙眉：“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清玄摇头，执意同她一起。


    片刻后二人来到百花殿挤入人群，花香浓郁扑鼻，百花争奇斗艳，一时间宴珠也被花儿迷了眼，不愧是主司百花的神殿。


    不一会，男人凑到耳边低语：“有人盯我们。”


    “？”


    闻言宴珠余光不动声色地瞟向某个方向，一看是司幽，真是冤家路窄，这是向百花神尊告状了？


    果然如此，因为百花一上来便是发难：“听闻宴珠神尊昨日伤了司幽，可有此事？”


    宴珠不置可否，点头。


    众人搬着椅子不知是该赏花，还是看戏。


    百花一脸正义，语气无奈道：“听说是操控浊气？”


    众人一片哗然，“操控浊气？那岂不是无敌了？”


    “这种人要是发疯成魔，必是一方祸害，比魔还吓人！”


    “神界不能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宴珠不在乎，也不惧非议，刚要说是，被清玄出声打断：“百花神尊怎知操控二字难不成你在现场？再者，操控浊气就一定会入魔？相信诸位自有判断，不会被带偏。


    且，净浊神以净化浊气为职责，随身携带浊气，情理之中，六界中若有人豢养浊气，那一定不是净浊神。”


    众人回过神，相视一眼，皆是杯弓蛇影。


    “抱歉，净浊神，大家对浊气实在是束手无策，除了您之前创立的困浊阵，别无克制之法。”


    宴珠摇头，并未多言，她将目光落在身侧的清玄身上，她本习惯周遭非议，如今有人替她背身阻挡，难免心有动容。


    或许，将他留在孤境，也不是不可以。


    那边，百花温婉一笑：“我怕冤枉宴珠神尊，所以多问一句，若是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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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神尊，还请见谅。”


    司幽额头沁血，躲在百花身后，在接触到宴珠淡然一瞥后缩了缩自己以降低存在感，他也不想来，但是不知为何百花非要拉他出席，这可是难得的表现机会。


    司幽举手，一口咬着宴珠不放：“你们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操控浊气打我的时候，手段狠辣，毫无悲悯！”


    宴珠听见清玄淡然一笑，“司幽被伤，是因为他欺压他人该打。”


    “你——”


    司幽欲指着鼻子骂清玄，宴珠他惹不起，一个新飞升的还想数落他？结果刚要开口，触及男人淡笑却极致冰寒的双眼，他到嘴边的脏话迟迟蹦不出去。


    该死，为何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他不是修为尽失吗？


    清玄：“诸位若是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帮你们。”


    百花眯眼，上前一步故作绊倒抓住清玄手腕，但为时已晚，后者眼疾手快早已抛出蓍草珠，将洞中景象一一显于人前。


    司幽面色惨白，百花脸色也不好看，因为画面中看到司幽欺压无辜，宴珠战胜害怕后捏决成功，净化浊气救下众人。


    “我天！这是宴珠？”


    “像，也不像，净浊神是个金丹都没有的人啊！”


    “我知道了，是双重人格！这一年半载里，不是有那个传言吗？”


    “可信吗？”


    “清玄的无数仇家，前去寻仇，都被宴珠一巴掌拍飞了！”


    “净浊神不是金丹没有？”


    “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些人说神尊像是换了个人，操控一条黑绫，他们完全还不了手，灵力被完全克制。”


    “真是双重人格啊……”


    宴珠垂眸，第二形态肆意如魔，她本来以为诸神短时间对她操控浊气会有所质疑和惶恐，没想到经清玄提前摊开，借助司幽一事公之于众后，众人接受了。


    目前看来，诸神对她的第二形态并不排斥，而且也默认她操控浊气的能力，情况比她想象中的顺利。


    宴珠不得不眨了眨眼，看向清玄，不愧是六界第一卦师，深谋远虑，三言两语化解潜在的危机。


    人群中炸开锅，七嘴八舌地讨论宴珠的武力值和双形态，但百花神色闪烁，疑惑昨日注入清玄体内的一丝浊气怎么不见了，这可是纯粹至极的灵泉，若是为她所用……


    不过，见清玄迅速抽手，冷漠嫌弃的样子，百花心中冷笑，既然她得不到，那就毁了。


    百花换了一副懊恼的神色，“原来是我误会了神尊。”


    宴珠抬眼看去，在不动声色中发现异常。


    同时，人群中传来阵阵恭维声以及唏嘘声。


    感慨宴珠实力高超，凭借野路子，一手浊气无人可敌。


    唏嘘的是，清玄不愧是六界第一卦师，虽然修为尽失，但是押到宝了啊！这般近水楼台必然是先得月。


    对于人群的议论，宴珠并不在乎，她传音给清玄：百花身上有浊气，很多，你有什么办法能引出来。


    清玄赏花的视线与宴珠交织：把无咎给我。


    只见清玄将无咎化作成人高的透明光镜，朝场内不咸不淡道，“诸位，场内有众人沾染浊气。”


    “什么？！”


    众人再次哗然，这次更大声。


    “不能吧，浊气灵力相克，一旦沾染就是被吞噬的结果，怎么能相安无事这么久？”


    清玄清了清嗓子：“诸位莫要慌张，只需要测出何人沾染了浊气再由净浊神净化即可，大家一一走过这道光门，能够检验出浊气。”


    众人积极配合，毕竟谁也不想被浊气吸干灵力，甚至被吞噬的形魂俱灭。


    清玄传音：无咎还有这用处？


    宴珠眨了眨眼眼：假的，我在里面掺了我的本命灵力。


    不知为何近距离我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浊气，距离远了就淡了，适才百花靠近，便发现她身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术法，竟能豢养浊气。


    众人一一穿过偌大光圈，很快场上只剩下一人，百花神尊。


    众人不仅嘀咕：“是不是净浊神看错了？”


    “不可，为了大家的安慰，百花神尊还是测一下吧。”


    “对呀！”


    百花神尊维持脸上的笑意，刚要进入光门，只见四面八方七八股浊气肆虐而来，夹杂阵阵喧嚣。


    众人傻眼了，不是说是人沾染吗？怎么从天上来的浊气？


    宴珠隐晦地看向松了一口气的百花神尊，以及后者体内灵泉附近的浊气，起码是现场浊气数量的十倍，若是净化如此多的浊气，该是什么反噬？


    众人连忙发出五颜六色的灵柱，形成困浊阵。


    “净浊神怎么还不动手？”


    “我们撑不了太久的！”


    修为不高者已然被浊气的威压震地吐血。


    宴珠迈步上前，低头一看袖子被清玄拉住，低声：“无碍，这次的反噬是什么？”


    清玄说：“嗜睡。”


    宴珠点头，向上一跃，踩着光碟，金纹法袍加身，以身入阵，同时眼底生出黑色流光，女子露出半截子皓腕，素手轻握黑绫，旋身抬手，两三个呼吸间黑雾被撕地七零八落，无法成团。


    众人一下子轻松不少。


    “……”这么快？！！


    确实如蓍草珠画面所示，宴珠跟换了个人一样。


    但如此近距离感受，仍然令人震惊。


    只见那一抹倩影肆意轻狂，湮灭浊气的同时传来寂灭的力量，漫不经心的眸底睥睨万物，杀伐而强势。


    让人，忍不住跪拜。


    唯有司幽含泪指着宴珠，呜呜咽咽，谁懂啊！就是这个女人打的他，老凶残了！


    百花盯着那道灵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片刻后，浊气被宴珠净化的一干二净，但触及女子眼底的嗜意加上适才手撕浊气的冷漠无情。


    确如传言，净浊神第二人格像极了魔，一时间众人踌躇不发一言，唯有清玄，宴珠身边的那个男人，抬脚走向了她。


    宴珠散漫地理了理衣袖，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清玄，眼底生笑，转而看向百花：“神尊是自己坦白，还是要本尊拆你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