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该你做的事,旁人替不得
作品:《黑莲花将军:恋爱脑会自我攻略》 皇甫穆言拂袖而去的身影隐入王府朱红门扉,温茴指间银剪“当啷”坠地,锐响刺破庭院岑寂。
阶前红梅落了半地,碎瓣沾着夜露,似凝了一层薄霜。
颜泉上前拾剪,见她指节泛白如寒玉,轻声劝道:“小姐,皇上既念舅甥亲情,心中尚有犹疑,咱们不如再缓几日,寻个万全之策?”
“缓不得。”温茴俯身拾起一瓣断梅,指尖用力,殷红花瓣碾作碎泥,汁水染透素指,如凝血痕,“他的犹疑,不过是怕担‘薄情寡义’的骂名。可丞相所犯之罪,桩桩件件皆浸着百姓血、温家冤,半分拖延不得。”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足音,阮阳一身玄衣染尘,靴底沾着黄泥,神色凝重地奔至阶前:“小姐,相府异动!暗卫来报,府中人正趁夜将一箱箱金银往偏门运,似要连夜送出城。更有消息说,丞相已暗中联络城外乱党,若事败便要举兵谋逆!”
温茴眸色骤沉,转身快步迈向正厅,裙裾扫过青石阶,带起细碎风声,惊飞了廊下栖息的夜鸟:“备马,我要即刻入宫。”
颜泉急忙追上,语声带忧:“小姐,此刻入宫太过凶险!皇上刚负气而去,您再上门,恐被视作步步紧逼,反倒落了丞相党羽的口实。”
“凶险?”温茴脚步未停,声线冷如寒潭浸冰,“丞相欲谋逆篡位,祸乱江山,这才是最大的凶险!我若不去,待他携赃银出逃、乱党举兵,不知又要多少人头落地。”
马车疾驰入宫,辘轳声碾过长安街的青石板,溅起夜露碎光。温茴直奔御书房,却被侍卫拦在丹墀下。
她不等侍卫通报,扬声朗道:“皇甫穆言,丞相私藏赃银欲逃,更通乱党谋逆,此事关乎大胤社稷安危,你还不即刻派兵围剿相府!”
御书房内,执笔太监吓得膝弯一软,跪倒在地,墨汁泼在明黄圣旨上,晕开一片黑痕。
谁不知昱王妃素来冷傲,却未想她竟敢在皇宫禁地直呼圣名。
皇甫穆言听闻声响,默默放下手中狼毫,推开朱门。月华落在他明黄龙袍上,映得金线纹路愈发张扬。
见温茴发丝被夜风拂乱,眸中无波却藏着决绝,红唇轻扬带刺:“莫要告诉我,皇上还不知相府的异动?”皇甫穆言无奈扶额,指节泛白,沉沉叹了口气:“你所言当真?可有实证?”
“实证稍后便至!”温茴上前一步,裙裾扫过丹墀青苔,语气急促如鼓,“暗卫已紧盯相府动向,再迟片刻,赃银便要出城,乱党也会提前发难!皇上,您难道要为一个谋逆的舅舅,赌上万里江山、万千黎民的性命吗?”
皇甫穆言被问得语塞,他望着温茴眼底的决绝,又想起皇后卧病在床的孱弱模样、御史大夫递上的累累罪证,终是咬牙道:“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率三千禁军,即刻包围相府,不许任何人进出!再令大理寺少卿带人手,搜捕相府赃银,拿下所有参与运银之人!”
侍卫领命而去甲胄碰撞声渐远。
皇甫穆言看着温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似染了尘埃:“你既已布好棋局,又为何要亲自来这一趟?”
“棋局需对弈者落子,我布的局,终究要你这位皇上亲手收网。”
温茴垂眸,长睫掩去眼底恨意,只余一片冷寂,“该你做的事,旁人替不得。”
皇甫穆言心口猛地一痛,正欲开口,却见大理寺少卿捧着账册匆匆赶来,官帽歪斜,气喘吁吁地躬身禀道:“皇上!臣带人至相府时,正撞见他们往马车上搬赃银,现已全数扣押!更在丞相书房搜出与乱党的密函,上面写着三日后于城外破庙汇合,举兵攻入皇城!”
皇甫穆言接过密函,指尖颤抖着展开,宣纸上字迹与丞相平日手笔分毫不差,末尾还盖着他的私印,红得刺眼。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猛地将密函摔在地上,宣旨碎裂声中,怒喝震得廊下宫灯摇晃:“好一个狼子野心的舅舅!朕待他恩重如山,他竟要谋逆篡位!”
“皇上,事不宜迟。”温茴上前,语声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丞相此刻仍在府中,若不即刻拿下,恐生变数。”
皇甫穆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沉声道:“摆驾相府!朕倒要亲自看看,这个朕护了多年的舅舅,究竟是如何狼心狗肺!”
一行人至相府时,禁军已将府邸团团围住,长枪如林,火把映得朱门通红。
府内哭喊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惊破了夜的宁静。
丞相得知消息,竟提剑冲出书房,剑刃映着火光,欲杀出重围,却被禁军统领一剑挑落佩剑,寒光闪过,长剑钉在青石板上,他也被按在地上,白发散乱如枯草。
皇甫穆言步入庭院看着满地狼藉,翻倒的玉瓶、散落的珠宝、仆妇的哭嚎,又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丞相,眼中满是失望与震怒:“舅舅,你可知罪?”
丞相抬头,脸上满是狰狞,血丝爬满眼底:“罪?我何罪之有!若不是你昏庸无能,被妇人蛊惑,我怎会落到这般境地!我是你的亲舅舅,为你稳固江山,你却听信谗言,要置我于死地!”
“稳固江山?”皇甫穆言冷笑,声线冷得如冬雪覆霜,“你私吞赈灾银两,致万千百姓饿死荒野,白骨露于野;你买通宫人,意图谋害中宫皇后,断皇室血脉;你勾结乱党,欲颠覆大胤基业,陷黎民于水火……这便是你口中的‘稳固江山’?”
他转头看向大理寺少卿,语声斩钉截铁:“将丞相打入天牢,严加看管!相府族人一律羁押,待查清是否参与谋逆,再行处置!”
丞相被侍卫拖走时,仍在哭喊着咒骂温茴,声音凄厉如鬼哭,回荡在庭院中:“温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温茴立于阶上,神色冷漠如冰,看着相府被贴上封条,红漆封条在火把下泛着冷光,心中无半分快意,只剩无尽寒凉。
归府时已至深夜,月色如霜,洒在庭院的红梅上,将花瓣染得如血般艳。
颜泉端来一碗参汤,白瓷碗上绘着缠枝莲纹,热气氤氲。
温茴却未动只是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影眸中映着寒辉。
颜泉轻步走入,躬身道:“小姐,相府众人已全数羁押,赃银清点入库,共计三百万两,另有金银珠宝无数,皆是丞相多年贪墨所得。”
“知道了。”温茴声音平淡,似落了一层薄雪,“御史大夫那边可有消息?”
“御史大夫说,明日早朝,他会联合百官,恳请皇上判丞相斩立决,以正国法。”颜泉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暗卫查到,前世参与构陷温家的吏部尚书,近日与废太子过从甚密,似想趁丞相倒台,扶持废太子复位。”
温茴眸色一凛,指尖轻叩窗沿,发出清脆声响,如冰珠落玉盘:“废太子倒是耐不住性子……你继续盯着吏部尚书,收集他与废太子往来的证据,待丞相之事了结,再一并清算。”
“属下遵令。”颜泉退下后,青禾端来一盆温水,轻声道:“小姐,您已连着三日未曾安睡,眼下夜已深,不如早些歇息,身子要紧。”
温茴摇了摇头,拿起桌上一份泛黄的密报——那是前世温家被灭门时,参与屠杀的士兵名单,纸页边缘已起了毛边,上面的名字被红圈勾划,触目惊心。
她指尖抚过一个个名字,眼底恨意翻涌如潮,语声轻却坚定:“还不是歇息的时候,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次日早朝,御史大夫率百官跪于丹墀下,奏折堆积如小山,恳请判丞相斩立决。
皇甫穆言看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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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终是下旨,语声透过殿门,传至宫外:“丞相贪赃枉法,谋害皇后,勾结乱党,意图谋逆,罪大恶极,判斩立决,三日后于午门行刑!相府一家一律斩首。”
旨意宣读完毕,朝堂之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随即百官叩首,声震殿宇:“皇上英明!”
温茴在王府得知消息时,正手持银剪修剪红梅。晨光落在她素衣上,映得衣料上的暗纹愈发清晰。
这一次,她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断枝落在青石上,发出轻响却未再碾碎花辨。
颜泉站在一旁,笑着道:“小姐,丞相被判斩立决,您总算能松口气了。”
“松口气?”温茴放下银剪,看向庭院中盛放的红梅,花瓣沾着晨露,似含着泪,“不过是斩了一个丞相,还有吏部尚书、废太子,以及那些藏在暗处的帮凶,都需偿命!”
颜泉闻言,心中一凛,知晓她复仇之心未减,便不再多言,只静静立于一旁。
两日后,温茴身着藏青色锦衣,衣摆绣着暗纹寒梅,来到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味,她未理会躬身行礼的禁军统领,只是隔着牢门,盯着里面形容枯槁的丞相,语气冰冷如霜:“废太子在何处?”
丞相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别过脸不予理会。
温茴见他这般模样,缓缓走上前,指尖抚过牢门上的铁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冰冷的笑:“丞相难不成是想让整个丞相府的人,都陪你一起赴死吗?你的妻儿、族人,与谋逆之事本无关联,他们怕是也难逃一死。”
丞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声线沙哑如破锣:“你若放过相府其他人,我便告诉你……毕竟此事与他们无关,皆是我一人所为。”
温茴平淡地点了点头,眸中无波:“前世种种,本就是你一人策划,你家中妻儿罪不至死。我答应你,保他们性命。”
她记得,前世温家覆灭时,丞相夫人曾偷偷派人送过粮食与药品,还将温家幸存的幼童安置在乡下,这份情她记着。
丞相将身子靠近牢笼门口,压低声音,似怕被人听见:“出了城门往西走三里,有一座破寺庙,寺内佛像下面有一个暗门,顺着暗梯一直往下走,便能找到他了。”
温茴直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丢到他面前,瓷瓶落在干草上,发出轻响:“这是鹤顶红,给你留个体面。”
丞相捡起瓷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慧心一笑,似卸下了千斤重担。
温茴转身离去,刚走出天牢,便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倒地声,他终究是服毒自尽了。
颜泉跟在身后,有些犹豫地开口:“小姐,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
温茴看着远处宫墙的轮廓,嘴角扬起淡淡的笑,语声轻却清晰:“丞相夫人曾在我濒死之时来看过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你可还记得,我还有一个姐姐?温府当年剩下的几口人,便是被丞相夫人暗中安顿在江南水乡,才得以保全性命。他虽罪该万死,但这份情我需还。”
颜泉自然知道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心中瞬间明了,便不再多问。
“那皇上……小姐打算如何处置?”颜泉又问,语声压低,带着几分谨慎。
温茴抬头望向天边流云,眸光深邃如夜:“且先让他在那皇位上多坐几日,不属于他的东西,即便暂时握在手中,也永远坐不稳。温家的冤屈不止丞相一人造成,他当年的纵容与偏袒,也需清算。”
庭院中的红梅,在暮色中静静绽放,花瓣上的余晖渐渐褪去,只余下一抹凄艳的红,如她眼底的决绝,如未偿的血债,在岁月中静静等待着最终的了结。
晚风拂过,落梅如雨,似在诉说着未尽的仇恨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