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天气晴
作品:《失效恋》 房间里面,窗外狂风四起,撞的窗户摇摇欲坠的发出声响,像是叫嚣着的恶魔。
桌子上只点了一盏暖黄色的台灯,昏昏暗暗的看不清出什么东西,靳斯遇坐在书桌边,眼睛看着面前的电脑,戴着耳机。
他上半身穿着个灰色的卫衣,很衬出宽阔平直的骨架,下半身的休闲裤褪了一半下去挂着,露出结实的小腹和隐没其中的人鱼线。
似乎兴致也不算高,靳斯遇抽了张纸擦了擦,懒散的掀开眼皮倒看不看的。
那尖声尖气的女人叫声听着怪吵,心烦。
最后在犹豫继续不继续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咚咚咚的,刚开始声音不大,后面又敲了遍,声音变大,能听出来是祁夏的声音。
今天晚上家长都出去了,只剩下靳斯遇一个人,他眼睛眯了眯,脸上似乎带着些被打断的不爽,点了下屏幕,随意的把裤子给套上就走出去。
走几步发现,燥热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
怎么刚刚那么冷淡?
靳斯遇嗤笑一声,伸手把连帽卫衣的帽子拉上去,把门拉开。
眼睛没看,鼻子倒是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沐浴露花香味道。
“阿姨,那个…”祁夏已经先开口说话了,却没想到是他,愣了下,瞳孔下意识的放大,呆呆的,“靳斯遇,怎么是你啊?你爸妈不在家啊?”
“不在,我一个人。”靳斯遇嗓音低沉,还带着些明显的哑,他垂眸,黑漆漆的瞳仁几乎是压着她看。
他把手撑在打开的门上,整个人有点像自己这里倾斜,单手插在兜里面,个子又高大,压迫感特别强。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某种小动物的警觉一样,祁夏感觉到危险,她不自然的偏了偏脸,躲开他的目光,“那个,我就想说我洗澡的时候突然水就停了,然后没洗完,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来问问。”
怪不得那么香。
这话一出,靳斯遇揉了揉脸,不经意的上下打量她几眼,不可避免的瞥到她胸前,一团像小白兔白嫩嫩的很明显。
她的睡裙很大胆,到了冬天还是穿抹胸性感的,但这无所谓,关键的是靳斯遇长得高,俯视下去,距离又离得进,给看得个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靳斯遇感觉到脑子里面的一根弦绷紧了,他被刺了下般移开视线,眸光暗沉,清了清嗓子,还是哑,冷漠无情,“修不了,不知道。”
说完,就想把门给关了。
“诶,一码归一码,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祁夏用手抵住门,抬起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看他。
看得他冒火,浑身烧得痒。
“明天再说,你先自己想办法吧。”靳斯遇单手插着兜,已经很不耐烦了。
“行吧。”祁夏见他忍得青靳都绷紧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说。
终于送走这祖宗。
靳斯遇极力忍耐要到极限,马上就要把门关上。
结果,外面开始大雨倾盆,一个电闪雷鸣,白光划过祁夏的下巴,她被吓了一跳,猛的往前一步,把一条腿挤到了靳斯遇双腿之间的位置。
靳斯遇眼皮子狂跳,不由得闷哼一声,接着立马又冒火,“你他妈的滚回去。”
语气很凶狠,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控。
祁夏想着今天晚上他这么不待见自己,不如走了算了,可是当她稳了稳心跳,退后一步的时候发现,刚刚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我去。
她低头,又抬头,还没看清楚靳斯遇的表情,他就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祁夏脸爆红,停水的事情也不管了,连跑带奔的上楼回家。
原来…他刚刚是在…
那她也太扫兴了吧。
祁夏一边烧水,一边锤头懊恼。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靳斯遇脸上隐忍克制的表情,还有他撑在门上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指。
失眠的害处就是导致了她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几乎都在眼皮子打架,下了课就睡觉,也只想睡觉,根本不敢看靳斯遇。
或许也因为有害怕的情绪作祟,她做了个梦梦见靳斯遇追着她跑,说要吃了她,她拼命往前跑,然后现实中的书桌都被她往前不断的推,然后压到了靳斯遇的后背。
沈小胖原本在看漫画,但是祁夏睡觉的动作太大,像是丧尸变异一样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赶紧拍拍她的肩膀,“姐,姐,你干嘛呢?”
“睡癔症了,快醒醒。”
“嗯,”祁夏哼了一声,肩膀抖了下睁眼,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她怎么觉得胳膊怎么那么痛呢。
幸好有人即使制止,靳斯遇还能站起来出去。
祁夏一看,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痛了,原来是在梦游。
她都要羞死了,双手捂着脸,抬头看一眼靳斯遇的表情。
他在沉默当中,最后冷淡的朝她抛了一句,“杀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关键是她还很正经的回了句,“所以,我刚刚只是想再靠近你一点。”
坚决不承认梦游了。
靳斯遇挑了下眉,一脸的佩服,就差鼓掌了,勾唇道,“你到这个时候了还能胡编乱造,真是语文老师再世啊。”
满满的真诚。
语文老师那个黑色卤蛋?
祁夏撇了撇嘴,这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那你痛不痛?后背。”她继续问,抬头看他眼睛,“反正我是搬书桌搬累了。”
靳斯遇瞥她那细胳膊,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要不我给你揉揉?”
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祁夏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屈指挠了挠,笑得像小狗,“好。”
反应过来,靳斯遇扬了扬唇角,眉眼间透着股坏劲儿,“我开玩笑的。”
两人很默契的闭口不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下午的课靳斯遇没上,听说他妈给他请假了,好像是关于美术艺考之类的事情,祁夏也不大懂。
她只是觉得靳斯遇不在,心里怎么感觉空落落的,倒霉的是今天那几位任课的老师一个比一个出了名的严厉,在他们的课上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祁夏只能煎熬,煎熬到下午即将上晚自习之前的最后一节课,她突然坐直了身体,翘首以盼的盯着墙上的钟表,比看奥运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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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激动。
沈小胖把漫画书藏在桌洞里,抽空抬眼侦查老师的情况,却瞥见了祁夏,“铁子,你又怎么了?”
“我要走了,别太想我。”听说今天晚上老师们要开会,所以才换了个不管事的老师守班上,祁夏才敢如此大胆。
“如果问到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是我请假了。”下课铃声一响,她来不及多说,把手机塞到书包里面,甩到背上一背就走。
走廊上学生很多,聊天喝水上厕所的,全都是掩护物。
祁夏快步走,风风火火的,栏杆外面的天空上夕阳西下,泛起火红色的烟霞,漏在她的侧脸上,格外清秀明媚。
高马尾一翘一翘的,泛了点棕色。
路过教导主任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她鬼使神差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突然和低头写报告的徐主任对视上。
糟了,她心里咯噔一声,收回视线,快步走。
徐主任抬了抬眼镜,察觉到几分猫腻,她站起来,几步冲出去,却只能看见祁夏的背影喊,“喂,那个同学,你是请假了吗?“
可惜祁夏已经小跑走了,她话音还没落,一溜烟的影子都不见了。
上了公交车没几分钟就到站了下去,对面是个农贸菜市场,到了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这个时间段里面,人就特别多,婆婆爷爷也多。
唯剩的两枚鸡蛋被前几天祁富回来那次给炒了,现在家里面没什么东西,但她得吃饭啊。
祁夏叹口气,单肩背着书包走进去。
结果,一堆人在豆腐摊那里围着,她走过去,以为是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结果,原来是在聊八卦。
“诶,那个对面的梧桐苑小区警察都招来了。”摊主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长得斯文的大叔,操着一口乡音,“不知道怎么了,我刚刚去看,看见地上还有血。”
“好像是一对夫妻大家了吧,那个男的还是个外国人,中文说得挺好。”
“对,他那个小孩个子又高,长得又帅。”
就在她旁边一直聊,想不听也不行,听见几个关键词,什么混血,夫妻。
不会是靳斯遇吧?
祁夏皱眉,把手里刚刚拿起的鸡蛋放下,抬眸一看,看见那买鸡蛋的老板也正竖着耳朵听,还伸着脖子看对面。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抬眸一看,街道对面门口站满了看戏的人,还有闪着刺眼亮灯的警车和120急救。
“我的老天爷哟,怎么下小雨了。”有滴水珠落在鸡蛋老板的嘴唇上,他抿了抿,抬头看了看,然后又低头,发现刚刚那个在这儿挑鸡蛋的小女孩消失不见了。
祁夏用手紧了紧书包肩带,正飞速狂奔,喘着气,轮到过马路的时候,焦急等待秒数。
她此刻眼里已经没有别的了,穿过去就是梧桐苑小区。
行人人来人往的,在斑马线上有人和她擦肩而过,距离很近,几乎就是胳膊贴着胳膊,彼此衣服的面料蹭了一下的那种程度。
那人形单影只,个子很高,穿着灰色连帽拉链开衫,掀了帽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绷紧的下颚线,浑身散发的气场冷冰冰的,有种横冲直撞,但又要死不活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