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以后这种事,一定要叫我

作品:《七零二嫁,她让绝嗣大佬儿女双全

    沈知禾擦干了手,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昏黄的煤油灯下,男人正低头修理着一块手表。


    听到脚步声,他也并未抬头。


    沈知禾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听明玥说,你生气了?”


    战霆舟手里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幽暗。


    “你今天去哪儿了?”


    闻言,沈知禾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竟然生出一丝微弱的心虚。


    但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心虚什么。


    她很快便理直气壮起来。


    “没去哪儿,就是随便溜达溜达,找了个清净地方,看了一下午的书。”


    嗯,她没有说谎。


    只是溜达着溜达着,不小心就溜达到了李老板的家门口。


    又恰好,在他家的院子里找了个石凳,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下午的书。


    完全是事实。


    战霆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了沈知禾随手放在桌上的那个东西。


    一个老式的黄铜烟斗。


    他脑子一转,就立马想清了其中关窍。


    “你去李老板家了?”


    沈知禾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两步跨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知不知道李老板那种人都是地皮流氓,那种地方你也敢一个人去?”


    “万一出什么事……”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份后怕却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


    城南那片杂院是什么地方,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


    沈知禾仰头看着他,将那个烟斗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


    “再说了,你还要去外交部上班,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你的工作。”


    “请假!”战霆舟打断了她,“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沈知禾看着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悉数咽了回去。


    他是在担心她。


    心头漫过一阵暖流,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战霆舟垂在身侧的手。


    “好。一起去。”


    话落,战霆舟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可当他的视线再次触及桌上那个烟斗时,直接抓起来大步走到门口。


    手臂一扬,那个烟斗就被远远地扔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脏东西,别往屋里拿。”


    他回过身,不由分说地拉起沈知禾的手腕,将她拽到屋角的水缸边。


    “去洗手,多洗几遍。”


    见状,沈知禾有些哭笑不得。


    至于么。


    但看着他那副不容商量的样子,她还是顺从地将手浸入了微凉的水中,拿起了旁边的皂角,细细地搓揉起来。


    战霆舟就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手,大有她洗不干净就不准停下的架势。


    直到最后,沈知禾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搓掉一层皮了。


    她甩了甩满是泡沫的双手,无奈地抗议。


    “够了够了,再洗,皮都要脱了。”


    听她这么说,战霆舟这才松了手。


    “明天早上我去外交部请个假,你等我一起。”


    他的态度依旧强硬,但话里的意思却软了下来。


    沈知禾接过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到时候,得让我先说话。”


    战霆舟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他那副别扭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落在了窗外一双眼睛里。


    战明玥捂着嘴,背靠着墙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从没见过哥哥这么紧张一个人的样子。


    要说他们俩没感情,打死她都不信。


    晚饭时,战霆舟破天荒地坐在沈知禾身边,沉默地给她夹菜。


    没一会儿,沈知禾碗里的菜就堆成了小山。


    战老爷子端着饭碗,奇怪地看了自家孙子好几眼,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最终也只是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只有坐在对面的战静姝,看着这兄友弟恭,哦不,是夫妻和睦的场景,心里泛着酸水。


    “哟,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的大参赞也知道疼媳妇了?”


    战霆舟夹菜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战静姝后面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一顿饭在诡异的安静中吃完了。


    夜渐渐深了,沈知禾收拾完回到屋里,准备铺地铺时,却发现墙角空荡荡的,那床被褥不见了踪影。


    她正疑惑,一转身,就看见战霆舟抱着那床被子站在床边,神色有些不自然。


    “天凉了。打地铺容易感冒。”


    沈知禾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床上。


    她自己的枕头旁边多了一个枕头,两个枕头并排摆放着,整整齐齐。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战霆舟动作迅速地将怀里的被子铺在了床上。


    像是生怕慢了她会反悔。


    煤油灯被吹熄,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两人并排躺着,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里交织。


    过了许久,战霆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个烟斗……你要是真喜欢这东西,明天我出去,给你买个新的,那个脏,不能要。”


    闻言,沈知禾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唇边不由得泛起笑意。


    “不用了,本来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东西。”


    那不过是逼他现身的一个幌子,她怎么会喜欢那种东西,这男人也真是能说的出口。。


    战霆舟没再说话,却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她。


    黑暗中,她能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


    “以后这种事,一定要叫我。”


    沈知禾的心微微一动。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在这片浓稠的黑暗里,他未必看得见。


    “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知禾和战霆舟便已经出了门。


    两人一路无话,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脚步匆匆地朝着城南的方向走去。


    到了李老板家所在的杂院外,院门紧闭着。


    战霆舟上前,抬手叩响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等了片刻,门内才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带着浓重睡意的骂声。


    “谁啊!大清早的催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