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两颗棋子

作品:《不再是天下第一后

    序


    你根本不懂她们的艰难。


    ——两颗棋子——


    眼见镰刀砍伤了海庄主,湖边的死士甩来一剑,白影与镰刀都落入了湖中。


    好在海广参只是伤到了脸,性命应是无碍,不过人已经吓晕了过去。


    金廉风在一旁扶住海广参,魂魄也吓去七八分,“是、是楼生莲、她来索命了……”


    如今的他俨然已看不出先前豪气大侠的模样。


    “金大侠如何知道是来索命的?”黄金善丝毫没被他们的慌乱影响。


    “你、你看不见、刚刚那明显是鬼啊!!!”


    “金大侠就如此确信楼生莲已经死了?”


    “什、什么?”面对黄金善突如其来的问题,金廉风并没有反应过来。


    “我只是感觉很奇怪啊,”黄金善笑了,“没有任何人说楼女侠死了,金大侠怎么就说人家是鬼呢?”


    金廉风意识到自己刚刚失了阵脚,眼底泛起杀意,但他看着黄金善身旁那二人,又将眼底情绪压了下去。


    “郡主,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海庄主受了伤,可否先送他去医治?”


    黄金善侧身让路,金廉风扶着海广参走了出去,一众死士已经在湖边等候。


    剩下三人却没急着离开,白玉春从刚刚进入亭子开始就一直看向远处,蒋若木好奇道,“师傅,你在等人吗?”


    “对。”


    话才说完,就有一黑影从湖上飞来,还就是先前邀请未成的嬴盟主。


    嬴政刚落脚,白玉春就问,“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没有,你们呢?”嬴政反问,“你们是不是在找一把刀?”


    “是,”白玉春道,三人都很是惊讶,“你找着了?”


    “那边林子里。”


    听到这话,三人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疑惑。


    蒋若木还愣着,黄金善突然笑了一下,“好明显的陷阱啊。”


    蒋若木反应过来,又想到方才的对话,“善儿姐,你怀疑那个金廉风?我也觉得他形迹可疑,但总说不上问题在哪。”


    “很简单,”黄金善面向嬴政,“嬴盟主,若你不用找楼生莲,偷盗、遇袭、草派主死了,庄子里发生这么多事,你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走咯,”嬴政道,“这地烦得很,现在人没找着,我已经想走了。”


    “是了,海庄主要找的无非是《无字天书》,如今东西找回了,他可从来没说过不让任何一个人走。我们留在这,是为了黄金错刀,嬴盟主留在这,是为了楼女侠,那金廉风呢,他又是为了什么?”


    黄金善看向金廉风离去的方向,隐藏在黑夜之中的诡计呼之欲出。


    “有一事,”嬴政此时补充道,“我先前肩上中那一刀时,过了两招,功法不错,但总觉得和当年拿刀有些差异。”


    白玉春点头,拍了拍嬴政的肩,“到底是有真本事的,靠功法就能觉查出来。”


    嬴政一脸嫌弃地甩开了肩,蒋若木瞧着他俩,面露疑惑。


    黄金善嘴角泛起笑意,“你们不觉得,这亭子有点香吗?”


    *


    第二日,黄金善也是这般笑着,要求金廉风和他们一起去东北的小林子中找黄金错刀。


    金廉风面露不耐,但碍于海庄主也执意如此,只得和他们一起出门。


    林中遍地落叶,侍从四处翻找着,落入黄金善耳中的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走到林子深处,果真远远就看见一把泛着金光的刀。


    海广参向近侍点点头,近侍指挥着一众护卫小心地靠近,而海庄主等五人就在远处等待。


    可侍卫还未够到那金刀,突然林中飞起天罗地网,所有侍卫都被层层网了起来。


    眼前情形并不在意料之外,机关声一响,白玉春命令蒋若木留着保护黄金善,随手拿起一个侍卫的剑就向金廉风挥去。


    金廉风也料想几人早就对自己起疑,未发一言便拔出双刀迎战。


    白玉春左手持剑,出招先是防守。


    刀剑相击几个回合,白玉春漏出了破绽,金廉风的双刀砍下,刀锋却在白玉春脚前几寸。


    “第一次。”


    失手的他发了狠,双手拔起大刀,直直砍向白玉春的颈脖。白玉春并未闪躲,金廉风以为自己得逞,可双刀还离白玉春有几指的距离。


    “第二次。”


    金廉风咬牙切齿地看着正数数的白玉春,“你什么意思?”


    “金大侠好像对双刀的距离把握不太准确啊,是还不习惯切换镰刀与双刀吗?”


    金廉风双目猩红,刀刀逼近白玉春,“你们早就发现了?”


    白玉春步步跃起躲避,待到两人距离其他几人已经有些距离,他才开始挥刀进攻。


    他这几日有意在练习左手持剑,金廉风的双刀也不过勉强和他打几个回合。


    不过片刻,金廉风已经落于下风,他眼底一沉,冲向白玉春时突然扔下左手的刀,手掌直接拍向白玉春受伤的手臂。


    白玉春吃痛,动作停了下来,努力用剑支撑着身躯。金廉风没有停留,越过白玉春欲攻击海广参。


    面对突然袭来的金廉风,海广参一时不知往何处躲,只得手脚慌乱地向后退。


    那刀锋已经贴上海广参的胸口,海庄主本已闭眼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却有人突然从后踩向金廉风的肩膀,金廉风一摔,嬴政将其踩在地上,大刀横在金廉风颈侧。


    “赢盟主刀下留人!”海庄主伸手制止嬴政,满是不解地质问金廉风,“缘何杀我?”


    金廉风仰起头,看向海庄主,“你们既已知道楼生莲是我扮的,难道猜不到我为何要扮她吗?”


    海广参还是一脸疑惑。


    见着海庄主的反应,金廉风苦笑,“你和草夲土逼死了我妹妹,却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这怎么可能!”海广参难以置信,“她什么时候死的!”


    “早三年前就死了,”金廉风自嘲般地叹了气,“你们这三年见到的楼生莲,都是我。”


    阮笙楼一直以来都由女子主外,传到他们这一代,便由他的同胞姐姐一直主理着各项事务,他则负责做做打手。姐姐去世了,阮笙楼绝不能骤然倒塌,好在他们本就生得像,姐姐也高,楼生莲沉寂的时日,他日日学习易容术,后便由他一直扮做姐姐,接手打理阮笙楼。


    海庄主猛然惊觉,“你是楼生莲的弟弟,楼风廉?”他已许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初遇金廉风,竟没有发现这名字中的玄机。


    “她……她怎么会死……”海广参在震惊之中沉浸了半晌,而后回过神来,“我从未迫害过她啊!你这些话都从何谈起?”


    海广参想起了那个女孩,他们一人在江湖上卖物件、一人在江湖上卖消息,他惊叹于楼生莲一个姑娘撑起偌大一个阮笙楼、耍得一手镰刀,而她则惊叹于进士如此高不可攀,海广参却放弃仕途行走江湖。


    “若有的选,我绝不会步入这江湖。”记忆里的少女面色忧伤,“我真羡慕我弟弟,可以如此自在。”


    “为何,楼女侠你将阮笙楼经营得如此好,镰刀在武林中都排得上名号,何不享受这快意人生,”海广参那时曾试图安慰这姑娘,“朝堂之上,市井之中,可远没有这般潇洒。”


    在楼生莲面前,海广参难掩长辈本色,为了让她好受些,他将自己在朝堂和江湖上吃的那些苦头都说与她听。


    包括《无字天书》。


    但他全然信任楼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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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字天书》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况且她做情报生意,自然懂得如何替人保守秘密。


    江湖上的商人如此之多,他和楼生莲最是信任彼此,尽管这几年楼生莲与他的往来变少了,他也从不改对楼女侠的态度。这种信任既出于道义也出于利益,就算是草夲土也远比不上他们的关系。


    海广参还是很难相信楼生莲已死,更无法相信她的亲弟弟竟寻仇到自己身上。


    在金廉风眼里,海广参的悲痛不过是伪装,正如他听闻草夲土死讯时那样。


    他冷笑,“难道不是你因为姐姐知道了《无字天书》的秘密,要杀她灭口吗?”


    “我若是要杀他灭口!我怎会不知道她已经死了!”海广参嘶吼着,并不理解金廉风的逻辑。


    “你自然不会知道了,因为我姐姐是自杀的,我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押着金廉风的嬴政也惊讶于楼生莲已死,那镰刀是再也交不了手了,眼前这个所谓的弟弟还远不够自己过把手瘾。


    楼风廉挣扎着起身,嬴政一脚踢走了他的刀,蒋若木提剑护在海庄主与黄金善之前。眼前的局势对楼风廉来说已是无力回天。


    “她受不了草夲土对她的折磨,自尽了。”金廉风抬头看向海广参,“若非你的授意,怎会如此?我姐姐明明可以一刀砍死那草夲土,却碍于你的面子一忍再忍!”


    海广参眼里已有泪水,这些事他全然不知,悲痛之余,他也需得解释,“我从未想过要因为《无字天书》的秘密伤害楼女侠。”


    “她已经死了!你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明知毫无胜算,楼风廉仍然扑向海广参,试图用手掐他的脖子。


    蒋若木将他踹开,嬴政又押住了他。


    “《无字天书》其实是无子天书,三十岁仍未经人事的男子血液可以唤起书上的字迹。得到功力后,我可将此功传给别人。被我传得此功,功力会大增,但他们的代价是永远无法背叛我,直至我死。而我的代价,就是永别男女情事。”看着楼风廉,海广参无奈笑了笑,“就是这样,这《无字天书》于楼女侠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也知道她会为我保守秘密,我绝不可能因此害她。”


    楼风廉诧异,想出声,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场面静了下来,当下混乱的场景让黄金善感到有些不安。白玉春的手臂又受了伤,只怕未来会落下残疾,楼风廉与白玉春无仇无怨,如此攻击他的伤处,背后定有人指使。


    黄金善向前,“金大侠,不,楼大侠,若如你所说,你与海庄主从初见起便是为此局做准备,你可曾想过,这一切都是遭人误导的,事实也许并非如此?细细想来,你所说的这些事儿,其中不合理之处良多,兴许是那人利用你偷取黄金错刀后杀人。”


    “呵,说得处处是理,”楼风廉的话里透着不屑,“高高在上的郡主,你懂什么?你根本体会不了一点,女子在这江湖上有多不易!你从没有因为自己和属下吃不饱饭而焦虑,从没有因为不想丢了小命而给那些老男人赔笑,说什么可以帮她,你若真能帮她,为何没有早点出现?”


    “我如今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是那人告诉了我一切,只要能复仇,我愿意为他做所有的事!”


    话音未落,一支快箭擦过海庄主的手臂,刺中楼风廉的心脏。他捂着胸口倒下,手指缝里渗出汩汩不断的血。


    “话太多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回过头,谢飞光拿着弓弩站在众人身后。


    他向众人走来,白玉春扶着右手臂,强撑在地上,直视谢飞光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别这样看着我,”谢飞光笑着说,“断你一只手是帮你。”


    谢飞光又转头看向黄金善,“真是不容易,废了两颗棋子,都将不了你这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