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崩溃。


    他不知道上面到底要怎么收拾他。


    不判刑也不放人，这不是专门折磨他吗？


    “秦姐，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出来了，应该很快了。”何雨柱在心里对秦淮茹说。


    他突然害怕起来。


    怕的是秦淮茹可能已经改变了主意，打算改嫁，跟别人相亲结婚。


    以前周围有不少媒婆盯上她，准备给她介绍对象。


    只是那时候有他婆婆贾张氏在，贾张氏完全控制着她的自由，不让她改嫁，所以媒婆没机会。


    现在贾张氏死了，媒婆的机会来了。


    万一他在出狱之前，对方**亲**已经嫁给了别人，那就全白费了！


    所以他非常着急，而且越来越着急。


    生怕再不出去，秦淮茹就嫁人了，自己就没机会了！


    可是着急也没用，警察放不放人他做不了主，只能等着消息。


    “妈，我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能不能别再吃窝窝头了？我想吃点别的！”


    四合院里，贾家。


    棒梗哭丧着脸说。


    这段时间天天啃窝窝头，他已经吃腻了，根本不想吃了。


    “不吃这个吃什么？”秦淮茹皱着眉头说，“现在咱家就只有这个能吃，没有别的。”


    “妈，我想吃馒头。”大女儿小当说。


    秦淮茹说：“我也想吃白面馒头呢，可家里没有，一点白面都没有，你以为我不愿意给你们揉面做馒头吗？不是的，是家里真的没有那东西了，做不成了！”


    “一爷爷呢？”小女儿槐花问，“一爷爷去哪儿了？奶奶说他会给我们送白面和馒头。”


    “一大爷已经死了，他不能给我们送东西了！”棒梗插嘴道。


    “那何叔呢？”槐花说，“何叔会给我们好吃的，他要是还在院子里，就会给我们送好吃的，还有肉！”


    棒梗冷笑着说：“槐花，你别闹了，傻柱坐牢了，他回不来了！”


    “胡说！”秦淮茹瞪了他一眼，“不许你这么叫你何叔！他不是坐牢，只是有重要的事要处理，现在不在院里，很快就会回来的！”


    棒梗说：“他都出去那么久了，一直没回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虽然他平时看不起何雨柱，背地里叫他傻柱傻柱的，一点都不尊重他。


    但他还是希望对方能早点回来。


    因为他知道，只要回来了，他们就有吃的了，至少不会饿肚子。


    而且有他在，他还能去轧钢厂后厨偷点酱油什么的。


    用偷来的鸡做烧鸡，再拌上酱油吃，那才是美味，是他最爱吃的！


    秦淮茹摇头说：“不知道，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不过应该快了。等他回来，你们就能吃到白面馒头了，我会向他借的。”


    “棒梗，赶紧吃点吧，你不想吃窝窝头，可家里已经快没了，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现在还能吃就吃，以后没得吃的时候想吃都没得吃！”


    她说的是实话，家里所有的粮食都快吃完了，只剩最后几顿窝窝头。


    下个月的口粮虽然快到了，但光有粮票还不够，还得有钱。


    她现在已经没有工资了，哪来的钱买粮食？


    “这样下去不行。”


    看着眼前三个最近因为一点油水都吃不到而脸色发黄、瘦得厉害的孩子，秦淮茹心里开始琢磨着：


    傻柱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再这么一直等下去，我和孩子们怕是真要饿死了。


    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尽快解决这个急迫的问题，走出眼前的困境。


    至少得在何雨柱回来前弄点吃的，不能真的饿死！


    “大茂！”


    19.1%13:48


    这天下午，秦淮茹在路上拦住了下班回家的许大茂。


    许大茂从拘留所出来后已经恢复正常上班了。


    不过最近话变少了，比以前低调了许多。


    “怎么了，秦淮茹？”许大茂问道。


    秦淮茹笑着说：“大茂，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许大茂疑惑地问。


    秦淮茹说：“我想向你借点钱。”


    “借钱？”许大茂回答，“没有。”


    他干脆利落地摇头拒绝了。


    “你拒绝得这么快？”秦淮茹苦笑着说，“你都不考虑一下吗？”


    许大茂说：“这事有什么好考虑的？我没钱怎么借给你？”


    秦淮茹说：“你就别瞒我了，你有没有钱我还不知道？咱们院里，除了几位大爷，就属你赚得最多，你肯定有钱。我以前从来没向你借过钱，这是头一回，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开口的。”


    “你帮帮我吧，我现在真的很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因为我婆婆的事被厂里停职了，工资也拿不到了，家里穷得连买粮的钱都没有，现在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只是想拿点钱买点粮食给孩子吃。”


    “没有，没法借！”许大茂再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秦淮茹脸色一沉，说：“许大茂，你别这么绝情行不行？”


    “要不……要不咱们去那边的小树林里……”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


    许大茂明白她的意思，之前他们曾在轧钢厂库房偷偷见面，现在她想在那小树林里和他幽会，目的还是让他借钱给她。


    “不去，我不去！”许大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现在正在接受教育，早晚都要向院里的领导李剑飞汇报呢。


    要是被人发现他跟秦淮茹搞破鞋，那还了得？


    这次他差点跟秦淮茹一样，被停职，好说歹才保住了工作。


    他可不想再出岔子，把工作给丢了！


    “许大茂，你什么意思？”秦淮茹气呼呼地说，“以前你是怎么求我的你忘了吗？！现在我主动求你还嫌弃！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没那个心思！”许大茂摇摇头，“秦淮茹，你别逼我了，我现在一心只想把工作做好，别的事我什么都不想！”


    说完，他快步往前走了。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秦淮茹大声骂道。


    “怎么了？”许大茂回头看着她。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说出去吗？！”秦淮茹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手里有脏东西，你有黄金！我要是把这事告诉纠察队的人，他们怎么处理你？”


    许大茂冷笑着说：“秦淮茹，你别吓我，我不怕。上次纠察队已经来过一次了，是不是你举报的？可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把我放了，这说明他们觉得我没问题。你还以为你去告状有用吗？”


    “你要敢告，我也不会放过你！”


    “走着看吧，秦淮茹！”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发愣。


    她知道，自己真的拿许大茂没办法。


    她清楚这个人，当你对他还有兴趣的时候，你能从他那里得到好处；可一旦他对你没兴趣了，嫌弃你了，那你什么也得不到，甚至还会被他咬一口。


    他就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从许大茂那借不到钱，秦淮茹只能另想办法。


    她开始向院子里其他人借钱，借点玉米面，但能借到的也只是一点点。


    钱借不到，白面也借不到！


    现在院里最有钱的是李剑飞，可是李剑飞对她态度强硬得像铁一样，她知道自己是借不到的。


    至于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对方对她有成见，她也不敢开口，所以也没去问。


    “警察同志，我想见傻柱，让傻柱来看我……”


    医院急诊病房里，聋老太太躺在床上，大声喊着要见何雨柱。


    之前因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她倒下了，生命垂危。


    后来被狱警送到了医院抢救。


    经过抢救，她保住了性命。


    在医院治疗的这两天，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一些。


    只是双腿还动不了，几乎瘫痪。


    “你现在叫谁也没用，没人能来看你。”旁边的一个警察说。


    “为什么？”老太太问，“我想见傻柱，真的很想见他！你们应该把他放了吧？那孩子太无辜了，你们千万别为难他！他诚实、善良，是个好人！”


    警察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傻柱是谁，你现在在看守所，不能见人，家属也不能探视，等判决下来再说吧。明天你要跟我们回看守所，你的案子后天就要开庭审理了。”


    “我这事怎么判？”老太太说，“我之前可是配合你们，把我知道的全说了！要不是我提供这么关键的线索，你们能那么快抓到陈玉莲他们吗？这不算立功赎罪、将功补过吗？就算你们不放我走，也该从轻处理吧？给我个机会，让傻柱出钱把我保出去，我现在腿都动不了了，几乎瘫痪了，坐牢也坐不了！”


    她还想着何雨柱会像以前那样来把她救出来，把她从监狱里背回去，送回大院养老。


    “你跟我这么说没用。”警察认真地说，“怎么判，到时候法官自然会定。”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在今天，陈玉莲他们也会被审判！而且肯定是……枪毙！”


    “你看，报纸上出了新消息，后天是全民公审日，要审判那些特务分子！”他拿出一张报纸放在病床上。


    老太太转头看了一眼。


    一看报纸上的内容，她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了。


    全部都要严惩！


    全部枪毙！


    一个不留！


    秦淮茹！


    看到报纸，聋老太太心里瞬间崩溃。


    整个人几乎撑不住了。


    陈玉莲，她是曾经最疼爱的人之一。


    还有她的母亲，是她结拜的姐妹。


    还有老贾、六婶这些人，都是她熟悉的人。


    很快就要被公审，上刑扬了！


    按报纸上说的，他们都得受重罚。


    肯定是要枪毙！


    不过让她稍微安心的是，这次报纸上没有她的名字和照片。


    没登报不代表没事。


    她同样会在同一天被审判。


    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法庭上被审，还是在公审大会上被审。


    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她沉默了。


    彻底闭嘴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警察从医院带走，送回看守所。


    因为她腿还没好，走不了路，拄拐也不行，就给她安排了一把轮椅。


    现在她只能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走。


    当然，警察不会对她有什么特殊照顾，一进监牢就不管她了。


    大小便都得自己处理。


    拘留所这边，何雨柱也撑不住了。


    昨天他就已经崩溃了。


    写了那么多悔过书和举报信交上去，结果一点回应都没有。


    上面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他走的意思。


    他现在特别担心。


    担心的当然是秦淮茹，担心自己这么久没回去，她等不及了，可能在外面找了个男人嫁了。


    但他不知道，这时候秦淮茹心里真正的想法。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改嫁。


    如果就这样改嫁，那她就得搬出四合院，这个家就没了。


    关键是三个孩子跟着她去别人家，肯定会被冷落，得不到好的照顾。


    让她“净身出户”，不管孩子，这根本不现实。


    三个孩子年纪都还小，槐花才不到五岁，要是放弃了他们，他们就会被送到孤儿院，一家四口就散了。


    她一直努力，就是为了孩子，心里只有孩子，怎么可能和他们分开，让他们去住孤儿院？


    所以她还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局面，走出现在的困境。


    光等着何雨柱回来是没用的，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那就是找一份工作。


    轧钢厂那个钳工的工作她估计是回不去了。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被抓走了，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会管她这个小人物，只会按规矩办事，没人会帮她把她捞回去。


    于是她决定去街道办，让那边帮忙安排一份工作，苦点累点也没关系，只要能拿到工资就行。


    有了工资就能用粮票买粮食，有了粮食一家人至少不会饿死。


    这天上午，秦淮茹直接去了街道办，找到了相关工作人员。


    她把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说：“我们家现在真的太难了，前几天连饭都吃不上了，每天只能和孩子们吃点窝窝头，勉强填饱肚子！这样的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请你们看在我们母子可怜的份上，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吧，我不挑，什么活都能干，再苦再累我也愿意，我只想拿一点工资，每个月去粮店买点口粮回来给孩子吃，不然我们会饿死的，我饿死没关系，可他们还那么小，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