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明白李厂长是在试探他，连忙点头说：“是的，李厂长，我想回家了，我天天都想回去。”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李副厂长问。


    何雨柱赶紧说：“我早就知道错了，我不该从厨房拿剩饭剩菜带回去，坏了食堂的风气！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向领导保证！”


    他一边说一边拍着胸脯，打起包票。


    这些年在锅炉房烧锅炉，他每天都憋屈得不行，做梦都想回到后厨。


    现在李副厂长看他态度不错，他当然要拿出诚意来。


    “行吧，既然你认错又愿意改，厂里就给你一次机会。”李副厂长认真地说。


    “李厂长，那是不是说我能回后厨了？”何雨柱兴奋地问。


    李副厂长点点头：“对，你可以回去了，你的改造结束了。”


    “回后厨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


    他突然问了一句。


    何雨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马上反应过来，回答道：“当然是做饭！给领导们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们！”


    “懂事！”李副厂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中午做顿好菜，我和钟主任他们一起吃顿饭，记得做你拿手的菜，特别是小鸡炖蘑菇。”


    “成嘞！”何雨柱痛快地答应了。


    他心里已经明白，李副厂长这是想吃他做的菜了。


    以前几个领导都爱吃他做的饭，经常找他开小灶。


    这几天他不在，谁来做给他们吃？


    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后厨还是离不开他何雨柱，何大厨师！


    想到这儿，他心里忍不住有点得意。


    李副厂长交代完几句话后就走了。


    何雨柱赶紧收拾一下，做完交接就冲向后厨。


    厨房里，马华和刘岚他们听说他要回来，早早就在等着。


    他一出现，大家都特别高兴，纷纷迎上来。


    “师傅，你可总算回来了！”马华激动地说。


    “回来啦，回来啦！”何雨柱笑着回应。


    刘岚说：“何师傅，你回来真好，这几日没你，后厨都快乱套了，其他食堂调来的师傅根本管不住，我们这食堂还得靠你撑着呢！”


    何雨柱说：“我既然回来了，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大家别站这儿了，各自去干活吧。”


    不一会儿，刘岚他们就去忙活了。


    何雨柱也穿上厨师服，开始做饭。


    几天没在后厨炒菜，刚上手还真有点不习惯，手法也显得生疏了些。


    不一会儿，厨房里便响起了切菜的声音，热闹了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个人从 ** 走进了厨房。


    那是秦淮茹。


    她一听说何雨柱回到后厨，立刻就过来了。


    这时候厨房的活已经干完了，刘岚和马华他们都在休息，只有何雨柱一个人在慢慢收拾东西。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空洞，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傻柱，你回厨房来了？恭喜你，总算如愿以偿地回来了。”


    秦淮茹走到他旁边，笑着打了个招呼。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何雨柱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了看。


    但他没理她，很快就转过头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傻柱，你这是怎么了？我跟你说话，你怎么爱搭不理的？”秦淮茹有点不高兴地说，“之前也是这样，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


    “我不跟叛徒说话！”何雨柱气冲冲地说。


    “叛徒？谁是叛徒？”秦淮茹问。


    何雨柱说：“谁是叛徒心里清楚，不用我说了吧？”


    秦淮茹说：“你是说我背叛了一大爷是不是？你觉得那是背叛吗？”


    “你猜呢？”何雨柱说，“不管怎样，一大爷对你家那么好，把你当家人，把你的孩子也当自己的孙子，还经常跟我说，说你家有多难，让我帮衬点。行，我听了，同情你们，照顾你们，怕你们饿着，给你们送吃的、送粮食，可结果呢？”


    “一大爷对你再好，你还是出卖了他，居然帮李剑飞那个混蛋对付他。你要帮别人也就算了，明知道李剑飞不是个好东西，你还去帮他，现在好了，李剑飞拿到了一万块钱赔偿，你获得什么？你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以后谁还敢帮你们孤儿寡母？恩将仇报，谁还敢相信你？”


    他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怨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不说出来的话，心里憋得难受。


    “你就只知道怪我，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举报一大爷吗？”秦淮茹质问道，声音有些哽咽。


    何雨柱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跟李剑飞勾勾搭搭，还帮他！他是我的仇人，两次把我送进去了，差点出事！他一开始还把你和棒梗一起举报了，你后来怎么就跟那混蛋一伙了？我想不通，真的想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能把你魂勾走的？”


    “**！”秦淮茹骂道，“谁跟那混蛋勾三搭四？我和李剑飞根本不熟，根本不是一路人！”


    “那你为什么要举报一大爷帮助他？”何雨柱转过头看着她，质问道，“现在暂且不说一大爷到底有没有做错，你帮李剑飞就是不对，他那样对你，你还去帮他，还帮着他对付自己的大恩人！这说得过去吗？”


    “一大爷不是我们家的恩人，他是……是凶手，**凶手！”秦淮茹颤抖着说道。


    何雨柱说：“你这么确定？再说了，就算他是凶手，误伤了李剑飞的父亲，导致他死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秦淮茹说，“他不仅杀了李剑飞的父亲，还杀了东旭，杀了孩子们的爸爸！”


    “什么？！”


    听到这话，何雨柱脸色骤变，大吃一惊。


    他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你这是说什么？你说一大爷……他害死了贾东旭？！”他惊讶地说。


    “对，东旭就是他害死的，警察已经查清楚了，他也承认了！”秦淮茹说，“如果东旭没死，我们还能成为孤儿寡母，日子过得这么苦吗？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他害的？我举报他对不对？！”


    “你就只会怪我，从来不问原因！这几天你对我爱搭不理的，我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说完，她大声哭了起来。


    何雨柱愣住了。


    彻底愣住了。


    这个消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的“好兄弟”贾东旭竟然被一大爷害死。


    他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一大爷真的那么狠吗？


    他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秦淮茹，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别吓我。”何雨柱半信半疑地说，他还是不敢相信。


    以前一大爷和贾东旭的关系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杀了李剑飞的父亲或许可以理解，可连自己身边这么亲近的人都下得去手。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还能是假的吗？”秦淮茹说，“警察早就告诉我们了，院里人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两天我基本没出门，一直在家，不知道有这事，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不理解你了。”何雨柱急忙道歉。


    他承认自己错了，不应该不理解她，完全误会了她。


    “我不希望你这么说我的，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秦淮茹气呼呼地说。


    何雨柱摇头道：“不说这个了，这不是误会吗？一大爷确实做得过分，怎么……怎么连自己身边人都下得去手？真没法理解。”


    秦淮茹说：“一大爷表面上看起来和善，其实心狠手辣，隐藏得比谁都深。”


    “没错，隐藏得太深了，要不是你曝光了这些，谁会知道他还有这么狠的一面呢？”何雨柱点头说。


    之前他一直埋怨秦淮茹，现在对方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只是顺从地听着。


    他们又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方式。


    渐渐地，秦淮茹停止了哭泣，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下午下班后，何雨柱回到了院子里。


    他特意做了几道好吃的，偷偷交给了秦淮茹，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


    “我做了几个菜，拿去给孩子们吃吧，增加点营养。最近我在锅炉房，对你们照顾得不够，希望以后能补回来。”何雨柱说。


    “好，我知道了，其实你能回后厨我就挺高兴的。”秦淮茹看到他送来的饭菜，脸上露出笑容。


    但此时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盯着他们看。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


    她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不高兴，眼神里带着不甘。但她没有上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


    “哥，我问你件事。”


    等何雨柱走到自己家门口时，何雨水才走过来叫他。


    “哎，雨水，有什么事？”何雨柱问道。


    何雨水问：“你是不是要做饭给一大爷吃？”


    “哦？”何雨柱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他已经答应警察，明天下午做一顿饭，因为一大爷要回来探望他和老太太，完成他的遗愿，这样他走得也安心。


    何雨水说：“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就不能知道吗？院里很多人都在议论，说你给他做饭，还替他收尸。”


    何雨柱说：“雨水，别这么说，那是一大爷，又不是外人。一大爷以前怎么对我们的，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他虽然被判了刑，要执行，但他对我们的好是真真切切的。他现在只剩下几天时间了，给他做顿饭有什么不可以？”


    “你觉得这不奇怪吗？”何雨水理直气壮地说，“他是犯人，到哪儿都是坏人。要是这事传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你给他做饭，还跟他处得这么近，大家会怎么看？会不会也把你当成坏人？这影响多大！现在院里都在说这事！”


    “让他们说去吧，警察都来找我了，让我给他做顿饭，让他走得体面一点，还能有什么事？”何雨柱不在意地说，“雨水，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忘恩负义，我们不是白眼狼！一大爷以前对我们的恩情你还记得吗？”


    “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没觉得他有多好。”何雨水说，“他对你可能是好，但那是有原因的。你没看出来吗？他没有孩子，是个绝户，想认你当儿子，让你将来养他，他这是有私心的，哥！一大爷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有私心！”


    “人有点私心很正常，他怎么想我能不知道吗？”何雨柱说。


    他是傻柱，但不是傻子，他心里清楚一大爷对他的想法。


    对方没有儿子，就想培养他，让他养老。


    他爹何大清不是早就跑掉，再也没回来过吗？


    认个爹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挺好的。


    当然，这以前是他这么想的，现在人家人都快没了，再想这些也没用了。


    何雨水说：“反正你不能给他做这顿饭，不能接待他。一个犯人，别说你跟他没关系，就算你是他亲儿子，也得避嫌，恨不得一刀两断，断了父子关系才对！可你不但不分清楚，还跟他走得很近，这不是要毁了你自己名声吗？”


    “这事我已经答应警察了，改不了了，不就是做顿饭吗？我不相信我能出什么事，难道真会因此丢脸吗？不至于吧！”何雨柱还是坚持要做这顿饭，迎接一大爷的到来。


    “你怎么这么固执？”何雨水气得不行，“我都跟你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进去，真是倔！”


    “你不为自己着想，那也得为我想，我是你亲妹妹，你要是出了事，丢了名声，我也会跟着倒霉！”


    “你从来都不为我考虑，只顾着秦姐和你的一大爷，你什么时候来关心过我的事？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坚决不同意你这么做，你不能管一大爷的事！你要管，我就跟你划清界限，断绝兄妹关系！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哥，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再找你！”


    她说完，脸色通红。


    何雨柱愣住了。


    这是妹妹何雨水第一次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话，何雨水转身就走了，气呼呼地进了屋子，还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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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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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水骂了何雨柱一顿，还说要跟他断绝兄妹关系。


    那一刻，何雨柱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想到何雨水会这么强烈反对他接应一大爷回来，给他做这顿“断头饭”。


    他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何雨水走进屋里，把门关上，他才慢慢回过神来，也走进了屋子。


    “怎么办呢？”


    他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


    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老太太，还有对他的恩情，另一边是妹妹，自己的亲妹妹。


    该怎么衡量，怎么平衡？


    他觉得没法做到平衡。如果执意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在全院人的注视下给一大爷做这顿饭，妹妹何雨水肯定会不高兴。


    这个妹妹不能失去，一旦真的断了关系，那就真的没亲人了。


    毕竟爹跑了这么多年，就只剩这么一个妹妹了。


    “算了，这顿饭不做，不能让雨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