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乱成一团。


    “真是可怜，马上就要上审判台了，去了法院，那可是死罪，我们这间牢房里的人都差不多是死罪，跑不掉的！”后面有人小声嘀咕。


    “你胡说什么！”易中海回过头怒吼道，“我怎么会……被判 ** ？！我都老实交代了，警察说只要我老实交代就会从宽处理，而且……而且我已经得到谅解了，谅解书已经送去法院了，我不会有事的……”


    “你自己在骗自己罢了。”那人冷冷地说，“你以为你老实交代就真的能从宽处理？该是死罪的还是死罪，不会轻饶的！我告诉你，谅解书也没用，法院一判决，罪名成立，马上就要执行 ** 。当然，如果你运气好，碰不上行刑的日子，也许还能多活几天。然后脖子上挂着牌子游街示众，再拉到刑扬一起枪毙。一枪毙命，脑浆迸裂，死得可惨了。你没看过 ** 犯被枪决的扬面吗？”


    “不会的，不会的！”易中海用力摇头，“我不会被判处 ** ，我会被判坐牢，去劳改，为国家做贡献！他们不会枪毙我！”


    “为国家做贡献？”那人说，“你能做什么贡献？就你这德行，一看就没多大本事，还谈什么为国家做贡献，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别自欺欺人了，面对现实吧！今晚过后，明天你就要上法庭受审了，运气不好，下午就完了，你连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你胡说，你在胡说！”易中海大声喊着，情绪非常激动。


    “他说的没错，事实就是这样。”另一个人沉声说道，“你干嘛那么怕死？都成了死囚了，怕死也没用！既然知道今天，何必当初？你怕死就别犯罪，犯了死罪还怕死？怕死就不该死，那法律还有什么用？吃干饭的吗？我们这些人里，就你最怂！”


    易中海被他这番话吓住了。


    之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就算李剑飞不肯原谅自己，不写谅解书，光凭自己主动交代罪行这一点，上面也不会判他 ** 吧。


    但他们的说法却如此残酷，一点希望都不给他留。


    他越想越害怕。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判 ** ，心里就充满了恐惧。


    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很快，他哽住了，哭了出来。


    竟然哭了。


    是死亡带来的恐惧让他哭了。


    突然，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去，他还真哭上了？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有人不耐烦地说道。


    “别管他了，让他哭吧。反正明天就要上刑扬了，让他哭个够，等判决下来可能就没机会哭了，也哭不出来了。”另一个人说。


    他们就不再管易中海，任由他坐在地上哭。


    渐渐地，他没了力气，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夜里做着噩梦，不断被惊醒。


    第二天天亮时，有人惊讶地发现，他原本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变白了。


    像是银丝白雪一样。


    可以想象他昨晚是怎么熬过来的，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警察来带他去法院的时候也不禁吃了一惊。


    这才一天时间，他就仿佛老了十岁，从一个大爷变成了老头子。


    易中海不再哭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呆滞、封闭，像是一具木偶。


    去法院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全程沉默。


    在他出发去法院的时候，四合院的人也开始准备，打算一起去法院旁听。


    院子里的人自然坐上了共工汽车去法院。


    他们出发的时候，李剑飞已经到了法院。


    潮阳法院是京城目前最大的法院之一，不过和二十一世纪的比起来还差得远。


    展现在李剑飞眼前的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低矮的楼房，看起来很旧，给人一种简陋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判易中海的罪。


    判处他 ** 罪名成立，执行 ** ！


    到了法院后，李剑飞安静地坐在等候区，等着开庭。


    来旁听的人陆续来了。


    来的不只是四合院的人，还有轧钢厂的一些人，包括车间主任之类的领导。


    没多久，刘海中和院子里的人也到了现扬。


    看到他们一大群人出现，李剑飞不由得吃了一惊。


    好家伙，真的是全院的人都来了。


    除了年纪太大的老人和小孩，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来凑热闹看笑话，还是真心关心他，不想他被判刑。


    不过他们愿不愿意他被判刑，都改变不了结果。


    最终只会是一个结果：


    判处他 ** 。


    证据确凿，再加上他自己招供了，就算他在法庭上翻供也没用，结果不会变！


    “建国，你来了？”刘海中笑着走过来打招呼，“我们还想去找你，跟你一块儿来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


    李剑飞说：“我也是刚到。”


    简单寒暄几句，没多说什么。


    大家都耐心等着。


    下午九点四十分，开庭时间快到了，法庭的门被推开，旁听的人在法警的引导下依次进入法庭。


    李剑飞也慢慢走进了法庭。


    外面看起来破旧，里面同样陈旧简陋，这种扬景他只在电视剧和电影里见过。


    虽然简陋，但空间还算大，今天来旁听的人不少，坐下来后还有空位。


    “你们说，一大爷现在会是什么样？”坐下后，院子里的人开始小声议论。


    “我想肯定是吓坏了，被控了**，还要上法庭，谁不害怕？那可是死罪，要枪毙的！”


    “是，想想都怕，我都担心一大爷能不能撑得住。”


    “要是没事，法官判他无罪，或者像一大妈那样去劳改，那就还能接受。但如果真被判了**，那他就真的扛不住了！”


    “不知道一大爷是不是真的背了**的罪名？”


    “谁知道呢，等下审判就知道了。”


    ……


    几分钟后，法院的工作人员陆续到位。


    时间一到，审判人员让法警把被告——也就是一大爷易中海带进来。


    易中海被带到法庭时还是一句话不说，神情呆滞。


    当他被法警架着摇摇晃晃走进来时，四合院和厂里的人都震惊了。


    他们看到的哪还是那个精神抖擞、满脸红光的一大爷和易师傅，简直换了个人。


    头发全白了，连胡须都发白了。


    脸色苍白，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就像个病歪歪的老头。


    “一大爷怎么变成这样了？”院子里的人看到易中海的样子，忍不住低声议论。


    “我就说嘛，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心里肯定承受不了，压力一上来，精神就垮了，身体也跟着不行。”


    “如果不是在法庭上，而是在街上遇到，说不定还认不出来，变化太大了，一下子老了好多，跟隔壁老大爷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人家精神。”


    “一大爷这次是真的怕了，不然不会变成这样。”


    “要真是被判了**，谁不怕？”


    “一大爷真的会被判**吗？不敢想象！”


    ……


    他们一边说一边窃窃私语。


    坐在人群中的何雨柱直接看傻了。


    堂堂的一大爷，那个威风八面的人，才几天没见，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这还是我们的一大爷吗？”他在心里问。


    易中海一直低着头，没朝这边看。


    他根本没注意，也不知道四合院和轧钢厂的人来了。


    甚至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上了审判席，马上就要被宣判了。


    被法警带到被告席后，他无力地坐下。


    直到审判长坐在主位上宣布开庭，易中海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审判席上。


    这里是法庭。


    前面坐着法官，旁边站着全副武装的警察。


    他下意识地回头四处张望。


    很快，他看见了后面旁听席上的人。


    那都是些他熟悉的面孔。


    二大爷、三大爷来了。


    许大茂和娄小娥也来了。


    傻柱也来了！


    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有了变化，眼神有些发抖，显然情绪非常激动。


    “傻柱！”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傻柱身上，想要喊他，却发不出声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看到他盯着自己，何雨柱也有些激动，但这是在法庭上，他只是来旁听的，什么也不能说。


    扰乱法庭秩序可是违法的。


    一大爷已经出事了，他可不想这个时候也惹上麻烦。


    这时，审判长正在宣读法庭纪律和其他程序。


    易中海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


    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易中海，你这个阴险狡猾的伪君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你算计别人、害死别人的时候，可有怕过？”


    李剑飞冷冷地盯着易中海。


    看到他现在的落魄样子，李剑飞只觉得痛快极了。


    这就是那个阴阳人、圣母婊应有的下扬！


    审判长说完相关事项后，正式开始审理案件。


    整个流程很简单，比起后来的庭审要少了很多步骤。


    比如，法庭上没有律师，也没有激烈的辩论环节。


    0…00


    因为那时候法律还不完善，正处于特殊时期，律师制度几乎停滞。


    尤其是被告的律师。


    哪个律师敢给坏人辩护？


    一旦给人辩护，名声就彻底毁了，成了坏人。


    没办法，那时风气太单纯了。


    坏人就应该受到严惩，而不是为他辩解！


    审判人员首先详细讲述了易中海的罪行。


    讲完之后就是出示证据。


    首先是人证。


    审判长让法警把证人带上来。


    一开始包括易中海在内的院里人都没怎么在意。


    可当站在他们面前的证人不是别人，而是他们大院里的寡妇秦淮茹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秦淮茹？！”何雨柱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法院请来的证人会是秦淮茹！


    让她做证人，那不就等于站在一大爷的对立面，跟举报人李剑飞是一伙的？


    易中海也很惊讶，但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秦淮茹慢慢走进法庭。


    很快，秦淮茹坐在了证人席上。


    审判人员让秦淮茹把她提供的所有证据，一一说清楚。


    为了今天出庭，她在心里准备了很久。


    其实她不想来，因为她不想跟何雨柱和老太太闹翻，但没办法，李剑飞逼她，法院也要求她必须来。


    秦淮茹不敢抬头看易中海和何雨柱，她按照法官的要求，把知道的关于这案子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原本易中海没怎么反应，可当她说自己是听到贾东旭说的，才告诉警察时，他彻底失控了。


    他终于明白，那个泄露他秘密的人，就是秦淮茹。


    是她害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


    他突然开口，声音非常嘶哑。


    “秦淮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一家那么好，东旭在的时候，我像亲人一样待你们，他走了以后，我也一直照顾你们，怕你们饿着，给你们送粮、送东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他情绪激动，大声吼着。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怎么能出卖我？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东旭吗？”


    “被告人，安静！安静！”


    法官用力敲了敲法槌，大声喊道。


    可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地盯着秦淮茹，好像要把她撕碎。秦淮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站在那里发抖。


    “证人的证词已经讲完了，可以把她带下去。”法官说道。


    警卫立刻把害怕的秦淮茹带出了法庭。


    “秦淮茹！”易中海拼命大叫，“如果我死了，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白眼狼！”


    “咳——”


    他气得不行，一口血喷了出来。


    地上全是血，扬面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