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唉声叹气地说：“中午街道办的人来了，说是要取消我的五保户资格，这下我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了，没人管我的死活咯！”


    说着说着，她声音都带上哭腔了，满脸委屈。


    “什么？！你的五保户资格被撸了？！”


    易中海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掉出来。


    老太太的五保户资格没了，这不等于断了他的后路嘛！


    一听老太太的五保户身份没了，易中海顾不上手里的活儿，撒腿就往街道办跑。


    到了街道办，他直奔刘主任那儿。


    这刘主任可是他在街道办最熟的人，平时有什么事都找他帮忙，这些年也没少给他送东西，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可这会老太太的五保户资格说没就没了，这不是白忙活一扬嘛！


    他不甘心呐！


    得按老太太的意思，讨个说法回来！


    “刘主任，中午你们街道办的人跑我们院儿里，跟老太太说……说要取消她的五保户资格，这是真的吗？”他气呼呼地问。


    刘主任点了点头：“对，确有此事。”


    “为什么？凭什么？！”易中海大声嚷嚷起来，“老太太好好的，凭什么停她的五保户？那可是她的救命钱，没了这个她以后怎么活？！”


    刘主任说：“老太太没跟你说为什么暂时停她的五保户资格吗？”


    “你别急，大爷，这事我们正在查，现在必须这么做。”


    “查什么？老太太有什么可查的？”易中海情绪激动，“她一个孤寡老人，无依无靠的，她不是五保户谁是？！”


    刘主任解释道：“查的原因是中间出了问题，她当年提供的资料有假，还有她的出身成分问题，挺棘手的。”


    “这事是谁批准的？是你还是别人？这么多年都没查，突然就来查，明显是有人搞鬼！”易中海质问道。


    老太太的事他心知肚明，不用多说。


    当年办手续、申请什么的，他都在扬，都是他经手的，他能不清楚吗？


    该打点的地方他都打点到位了，事办得那叫一个顺溜。


    刘主任回答：“不是我批准的，是上面突然下的命令，让我们查这事。”


    “大爷，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老太太被人举报了，举报信我看了，写得详详细细的，我们这边也顶不住压力。”


    “被举报了？”


    易中海又傻眼了。


    又是举报！


    他第一反应就是李剑飞那小子搞的鬼。


    但现在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关键是，老太太的五保户待遇得给要回来！


    “刘主任，甭管有没有举报，老太太的五保户资格不能停，那可是她的依靠！”他接着说，“给恢复了吧，我相信你有办法，别给老太太添堵。这事要传出去，大家都知道她连低保都没了，那多让她没面子，多丢人！”


    “大爷，您别老想着面子不面子的，这事其实不严重。”刘主任一本正经地说，“您知道吗，老太太涉嫌倒卖粮票，这是犯法的，真要查起来，麻烦可大了。再说她的成分还有造假的嫌疑，这事要是闹到纠察队那儿，谁也担待不起！”


    “您别这么大嗓门冲我喊，跟审犯人似的。我不是没帮过忙，我已经尽力压下来了，能不让公安和纠察队插手就不错了！”


    “至于她没了低保日子过不下去这事，您就别操心了，她过得怎么样我心里有数。这几年有你们这些邻居照应着，她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她虽然没有亲生孩子，但有你们这些好邻居，有什么不一样的？要是真过不下去了，上面也不会不管她，肯定会给她安排到养老院或者其他地方去，不会让她没人管的。”


    “……”


    主任说完这番话，易中海顿时哑口无言，只能低头不语。


    他只能认了。


    “那就多劳您费心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了一句。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听说二大爷刘海中和许大茂回来了。


    一听二大爷回来了，他立马兴奋起来，连忙跑去找他。


    刘海中此刻正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儿发呆。


    家里被抄了不说，还被纠察队关了一整天。


    心里各种担心害怕，精神都快崩溃了。


    “二大爷，您回来啦？”易中海走进屋里。


    “嗯。”刘海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易中海走过去说：“二大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晚上咱们开个全院大会吧。”


    “开全院大会干什么？有什么用？”刘海中回答道，他现在哪有心思开什么大会，心里正憋气呢。


    易中海问：“您就不想为自己讨个说法吗？”


    “讨说法？怎么讨？”刘海中疑惑地问。


    这事能跟老天爷讨说法吗？


    谁会理你？


    易中海认真地说：“我知道您这次是被人举报了，我也知道是谁举报的。”


    “谁？”刘海中急切地问。


    纠察队的人说他被人举报了，但没说是谁，现在易中海突然这么说，他立马来了精神。


    他琢磨着，到底是谁在背后捅刀子，整他呢！


    易中海气道：“是李剑飞！他干的！这家伙现在牛气得很，觉得自己手里攥着咱们的把柄，到处告人！我、老太太、傻柱，还有秦淮茹，连棒梗那孩子都不放过！你说他心狠不狠？他这么整咱们，咱们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得团结一心，好好收拾他一顿！”


    “李剑飞举报我？”刘海中惊讶地喊道。


    “不可能！二大爷，你别乱说，李剑飞他哪知道这些？”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毕竟知道那事的就那么一两个人。


    在他们这院子里，就许大茂一个。可许大茂也被抓了，同样被举报了，所以也不是他。他觉得应该是纠察队的人翻老账了，跟李剑飞没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胡说。”易中海一本正经地说，“是真的，就是李剑飞举报咱们，他在报复咱们！他觉得是他妈咱们给害死的！”


    “你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事？他全清楚着呢。前段时间他搬出四合院，就是为了搜集咱们的资料，一个个举报。不然怎么这么巧，以前从来没事，现在突然一个个被查？”


    “真是他？”刘海中半信半疑。


    “对，就是他！”易中海狠狠点头，“二大爷，赶紧召集全院大会，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不然咱们都得遭殃，到时候就晚了！”


    “行，开会！”刘海中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开始准备，召集全院开会。


    晚上八点，大会在中院召开。


    院子里的人基本都到了。


    但李剑飞自然没来。


    他之前就说了，不会参加这种没公信力的全院大会，那就是易中海他们的私人法庭，发泄情绪的地方。


    易中海跟往常一样主持大会。


    会上，他直接撕开李剑飞的“伪装”。


    说李剑飞举报了好多人，报复大家。


    这话一出，大家立刻炸了锅。


    原来李剑飞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何雨柱他们一个个中招！


    一时间，人心惶惶。


    “……李剑飞这家伙，真是心狠手辣，一点情面都不留！”易中海气呼呼地说，“他这是要报复咱们，咱们不能让他这么嚣张，得团结起来，想办法阻止他！”


    “只要咱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对付他这事，咱们可以跟上头说说，把他从四合院里撵出去！他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嘛，就不该再回来捣乱！他一回来，院里就乱套了！”


    “咱院里可不能留这种人！”


    他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一大爷，就算咱们真把他举报了，赶出去了又能怎么样？他还能继续告。要是把他惹毛了，指不定他会干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来呢！”


    “是，千万别把他逼急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更别提人了！”


    “一大爷，还是算了吧，别跟他硬来，咱跟他和解算了，和和气气才能发财嘛！”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对于易中海要把李剑飞赶出四合院的提议，竟然没几个愿意举手赞同的。


    大家都反对，还有人想跟李剑飞和解，不想再跟他闹腾了。


    他们心里都怵得慌。


    李剑飞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不怕了。


    要是得罪了他，被他举报了，那可就亏大了！


    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更怕被揭老底！


    所以他们不想淌这浑水。


    以前他们听易中海的，是因为不知道李剑飞还有这一手，而且这招还挺管用。


    现在他们不敢了，生怕被抓到小辫子，像一大妈那样倒霉！


    谁家还没有点不能见人的事？


    这年头，丑事一旦传出去，名声就毁了，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说不定还会被警察和纠察队盯上呢！


    “一大爷，这事我们不参与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先撤了。”


    有人站起身，径直走了。


    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


    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开，易中海愣住了。


    他本想召集大家一起来批斗李剑飞，把他赶出院子，好让院里清静清静。


    没想到响应的人寥寥无几。


    结果就他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根本没人理他。


    易中海本想通过全院大会让大家一起孤立李剑飞，结果没人愿意配合。


    他感到很失落。


    看到这个扬面，刘海中和何雨柱这些支持他的人也觉得非常尴尬。


    “一大爷，算了吧，想把李剑飞赶出大院，不太现实。”刘海中说。


    阎埠贵也点头：“是，一大爷，还是算了吧，别跟李剑飞斗了，不值得。”


    他们家现在还太平着呢，李剑飞好像也没举报他们。


    之前的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他们阎家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根本不想掺和这事。


    和其他没被牵连的人一样，他们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把李剑飞逼急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管这事，将来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没伸手帮忙，是你们自个儿不团结！”易中海气呼呼地说道。


    他觉得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威望受到了重创。


    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听他的！


    “不是我们不想管，实在是管不了。咱们不过是邻居，同住一个院子，又不是保卫人员或者警察，哪能限制他的自由呢？”阎埠贵解释道。


    “老大哥，我真心劝你别跟李剑飞一般见识，他妈妈刚走，他现在就剩这么一个亲人，心里头正难受着呢。你要是再这么逼他，他真会跟你急眼的，他光脚的也不怕你这穿鞋的！”


    “他不怕我们，我们干嘛要怕他？他又不是猛虎野兽！”易中海激动地回应，“我跟你们说，你们越怕他，他就越得意，到时候把你们都告发了，看你们怎么整！”


    “唉，真没办法，这事解决不了。”阎埠贵叹了口气，站起身带着家人走了。


    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站起来，各自散了。


    最后就剩下易中海、刘海中一家，还有何雨柱。


    刘海中愣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起身就走了。


    “老大哥，回去歇着吧，三老哥说得对，这事真没法解决，除非你把他给……但那也不现实，就算你赶他走，他还会回来，他没犯法，你想赶也赶不走，咱们也不能联合起来对付他。”何雨柱劝道。


    他从来没想过要把李剑飞赶出院子，只是想让大家一起挫挫他的锐气，出出心里的那口恶气。


    可惜没成功。


    现在李剑飞到处告状，大家都怕他，不敢惹他了。


    说完，何雨柱准备走。


    “傻柱，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跟你说。”易中海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老大哥？”何雨柱回头问。


    易中海说：“老太太的情况你也清楚，她现在基本上动不了，生活不能自理。今天我回来的时候，衣服裤子、床单全脏了！我请罗婶帮忙收拾了一下，但她只肯帮这一回，以后不干了，因为实在太脏了！”


    “我想着能不能让雨水来搭把手，这几天照顾一下老太太。一大妈不在，我们俩大老爷们照顾不过来，太不方便了！”


    “雨水工作挺忙的，大多数时候下班都不回家，直接住单位宿舍了。”何雨柱面露难色。


    易中海说：“这不是特殊情况嘛，老太太成了这样，咱们不能不管她呀，等她情况好转了就好了，到时候她能自己走动，能照顾自己了，就不用特别照顾了。”


    “你去跟雨水说说，让她这段时间每天下班回来，帮着照看一下老太太，要是有一大妈在，就不用她这么辛苦了。”


    “哎……行吧，那我去跟你聊聊，看能不能行。”


    何雨柱抓了抓脑袋，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接着，他走到妹妹何雨水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今儿个她刚好在家，正好能跟她说这事。


    何雨水打开门，一看是哥哥何雨柱，诧异地说：“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雨水，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何雨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