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作品:《第一个多情女人的出现》 议事堂内,场面一度僵持。
风潇与秦时的说辞一致,徐天凌与孙蛮却也能互证,双方各执一词,听来却都无漏洞。何况……
“风长老和秦师弟从来亲厚,指不定是为他脱罪甚至合谋,才这样污蔑于徐师兄……”孙蛮面上的愤愤不平不似作伪。
徐天凌更是痛心疾首:“秦师弟与王师弟比试时佯装不敌、好赢我时显得一鸣惊人便罢了,我想着你年纪小,有些小心思也是难免的,愿意诚信道歉就好。”
“却不曾想,原来竟是为了……”
他神情悲怆,委屈中透出点哀悯,为自己的轻信于人,为小师弟的冥顽不灵。
坐着的长老们并未看过秦时的两场比试,听闻此言,眉头不由一皱。侧身去问身边人:“他说的那比试之事可是真的?”
纪啸已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不见方才的焦急恼怒。听见有人问,便简单说了两句:“之前秦时与王强比试时输了,过了几日又赢了天凌。”
王强是什么人?不少长老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个印象,可见不过是宗门中庸碌普通的弟子之一。
徐天凌却数年来仅次于谢昭熠、牢牢坐稳内门弟子第二的位置。
输给王强,却赢了徐天凌?
“我不是佯装不敌,只是当时状态不好!”秦时急忙解释。
却阻拦不住众人的表情变得玩味。
状态不好,实在是太简单无力的说辞。在座各位都是学武出身的,谁没有过莫欺少年穷扮猪吃老虎归来打脸所有人的梦想?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好面子也无妨,只是这手段难免脏了些。
秦时此人,既然有这样的前科,说话可信度就又降了几成。
徐天凌却是长老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从来品行端正,对长辈尊敬,对师弟师妹们也爱护。
在座众人心里的天秤不由得一斜再斜。
风潇察觉到其中的暗流,尽管一时无人说话,看向她与秦时的目光却越来越没有温度,局势愈发被动。
秦时当日状态是真的不好,她比谁都清楚,却不能明言;所谓刚刚睡醒、还未出门,又无人为他作证。
他身上是个死局。
“各位,”她朗声开口,打破了有些凝滞的空气,“那我又何苦今日冒着打断昭熠闭关、受宗里处置的风险,去阻止她吃下去?”
“若要栽赃徐天凌,等昭熠出了事,岂不更能叫他受罚?若要袒护秦时,过几日指不定已能把那食盒处理干净了,宗里再去查也查不出秦时来,我又何必今日把事情闹出来?”
风潇心知,这也不过是逻辑上不通,不足以给整件事盖棺定论,然而如今唯有这一处破绽,可供她一争。
原以为众长老都在,能安全地提起当日在徐天凌处还见到了纪啸。谁曾想如今自己也成了嫌犯,贸然牵扯出纪啸,反而能被他矢口否认,更坐实了她是胡乱攀咬。
风潇的话多少为她挽回了些,已有长老皱眉沉思,显然是听进去了。
“大约是因为风长老善念尚存,不愿无辜之人受苦吧。”徐天凌却又突然插嘴。
“弟子以为,风长老与秦时并非合谋,只是无意间撞破了他的恶行,才慌忙赶去阻止。然而因情谊匪浅之故,不想秦时受罚,这才推到了弟子身上。如此一来,便全说得通了。”
风潇不由转头看他。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么突然学聪明了?
便见他抬起头,眼角微微泛红,神情落寞得叫人心疼:“弟子、弟子愿意原谅风长老的,她又没有害人之心,不过是我与秦时比起来,不够叫她怜爱吧……”
他艳羡地望向秦时,显得很哀怨。
风潇认为,不全是演的。
似乎又陷入了僵局。
“此事确有疑点。”上首传来林清漪的声音,众人这才发觉,她已很久没有说话了。
掌门不在,林清漪与纪啸虽无尊卑之分,却俨然摆出一副最终决策者的姿态。
“你们既然各执一词,又都能说得通,便都不足以取信。我也只好把你们都先禁足,各自搜查院子,再细细盘查宗门其他弟子这两日可有经过目睹的。”
“我只信铁证。”
风潇心念一动。
林清漪的态度其实很中立,至少面上如此。双方都禁足也好,查人证物证也罢,对她和秦时都是好事。
“林长老!”秦时却突然插话。
风潇微微皱起眉头:眼下的局面已经不错了,他还要生什么事端?
林清漪闻言看向秦时。
“恳请长老批准,让弟子暂时搬入风长老的院子,直至解除禁足。”
众人皆是一愣。
“长老的院子有客房,住弟子一个也不嫌多,”秦时说着,意味不明地一声轻笑,“何况今日能说的都说了,我与风长老在各位眼里,也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与她同住,于查清此事,应当没有什么妨碍吧?”
风潇从中听出一丝讽刺的味道。
原书里的秦时对流云宗归属感是很强的,与齐衡三番四次对上,总是在为流云宗的脸面而战。
纪啸对他爱护有加,师兄徐天凌也兢兢业业为他打辅助,宗里师妹师弟们更是以他为荣。
然而此时情境又有不同。
素不相识的师兄平白泼来脏水,与宗门千娇万宠的二师兄站在了对立面,宗里的长老态度明显有所偏向……秦时显然察觉到一道微妙的屏障。
对面是偌大一个流云宗,这边只有自己与风潇。
风潇无声地低头笑了笑,没有阻拦。
“胡闹,”纪啸皱眉,“好歹是女长老与男弟子,住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我与风长老一路同行来了流云宗,便是一个屋子里打地铺也住过,如今不过是同一个院子,又不在一个屋子,怎么就不成样子了?”
秦时很坚持。
“如今事情还未查明,就要把我们都禁足。可风长老既不会武、又要自己独自被困在院子里,若有人要灭口、有歹人相害,她上哪里哭救去?”
“风长老荐我入宗,对我处处照顾,如今她安危堪忧,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叶清漪不由也出言轻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流云宗的长老,好好地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是不能出门罢了,哪来的歹人害她?”
秦时不说话,只直直盯着叶清漪,眼神又犟又冷,把不信任全写在了脸上。
叶清漪目光沉沉地与他对视许久,终于先开了口。
“也罢,”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而去问风潇,“风长老可有什么意见?若不愿意与他同住,也可以先搬到我这里来。”
纪啸眼神微动。
风潇摇了摇头:“不必了,就让秦时过来给我看院子吧。”
秦时松了口气,这才收起了刚刚那副倔劲儿。
徐天凌低下头不看人,手缩在袖子里,狠狠握紧了拳头。
几人的院子各自被搜查一番,果然都没有搜出来什么。叶清漪能料想到痕迹早被清理,也不算太失望,只吩咐继续去弟子当中询问排查。
秦时收拾了些必要的东西,便搬来了风潇院里的客房。
此时忙活了一天,天色已全黑,两人一道用了晚膳,粗粗聊了几句,只觉确实没有突破口,于是各自回房休息。
风潇终于能够独处,这才有精力整理思绪。
秦时如今对流云宗,已是不信任甚至有些反感的态度,与书中截然不同,正是今日受师兄污蔑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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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原书里的秦时和徐天凌好得很。秦时有什么好处都会想着这个师兄,徐天凌也心甘情愿地为师弟助攻,两人亲亲热热,毫无芥蒂。
所以在原书的剧情里……没有今日这一遭?
书里谢昭熠却始终没有出场,噬功蛊一事应该还是发生了的。只是当时没有自己的影响,秦时没有挑战徐天凌,也没有先输后赢,踩着他的脸面一鸣惊人。
许是秦时因此得罪了徐天凌,才叫他把脏水泼给了他。
原书与今日相比,变数是自己与秦时,不变的是谢昭熠被下蛊……
所以徐天凌的根本目标从来就不是秦时,他就是冲着谢昭熠去的!
风潇“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
有两个疑点没有盘清楚。
其一,若说徐天凌是直冲着谢昭熠去的,原因是总被大师姐压了一头、心有不甘,那纪啸又是为了什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对他一个大权在握的长老,能有什么损害?
其二,为什么偏偏是今日?若对永远赢不过的师姐不满,想必是长年累月的积怨,谢昭熠闭关这么久,徐天凌为何一直没有下手,拖到了今日?
若他是因刚出现了秦时这个替罪羊,同谋的纪啸又怎么会同意?他不是刚为了青英论武把秦时招进来,甚至为此答应了她不少要求吗?
许多疑问盘旋在风潇脑海里,她发觉此处是新的突破口。
纪啸与谁有怨?此事对他会有什么好处?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激化了徐天凌与谢昭熠的矛盾?
她迅速翻身下床,去客房寻秦时。
刚到门口,正欲抬手敲门,却听到里头传出一声可疑的轻喘。
风潇的手停在半空中。
嘴角扯起一个恶劣的笑,她轻手轻脚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秦时原本打算早睡的。
连着熬了两个大夜,本来今早是要补觉的,梦中被薅去议事堂,又是对峙自证,又是被搜院子,强撑着精神过完了这跌宕起伏的一天,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会倒头就睡的。
然而躺在床上,身子已很惫懒,头也隐隐作痛,脑子却十分清醒。
活跃地提醒着他,旁边住着的是风潇。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住同一个院子,甚至许多次比现在近得多。如他在议事堂所言,这一路上条件艰苦,有时只有一个屋子,他便打地铺睡在她的床边。
可是心境却如此不同。
这两日,他但凡手头的事闲下来,脑海里便不受控制地播放那天晚上在叶长老房中看到的场景:凌乱的衣衫、摇摇欲坠的桌子、迷蒙的眼和压抑的低喘……
桌上那女人的脸总会变成风潇。
他自问读过圣贤书,也算是个正人君子,眼前这场面挥之不去,并非他存心而为。
何况……又没有旁人知道。
秦时的手着了魔一般,伸进被子里。
他此刻就在风潇的院子里……就在她的隔壁……也许这个房间她进来过,说不定刚住进来时还来收拾过,说不定连床都是她铺过的……
他用手指在被褥上、在小腹上,无意识地、一遍一遍描摹“风潇”二字的形状。
突然有些后悔,第一次见面是在逃亡之中,他把她扛在肩上就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她的面容。
以至于此时此刻去回想初见,只有她被扛起时的一声惊呼,和紧紧抓着他衣衫的手。
眉头轻蹙的风潇,巧笑倩兮的风潇,总是知道该怎么办的风潇,总在为他考虑的风潇……
风姑娘、风长老、风潇……
“嗯——”秦时喉间溢出一声轻呼,“风潇、潇潇……”
“我在呢。”
风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