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想她,想得快要疯了。

作品:《王爷新婚前,逼我做通房

    沈烟唇角含着一抹得意的笑,步履轻快地离开了。


    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姜昭宁也准备告退。


    脚步刚动。


    萧启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叫住了她。


    姜昭宁背脊一僵,缓缓转过身,神色已然一片冰冷。


    “王爷还有何吩咐。”


    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萧启之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发出森冷的警告。


    “往后离沈烟远些。”


    “姜昭宁,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去招惹她。”


    姜昭宁眼底划过一片空茫,心口漫上一阵无力的叹息。


    究竟是谁在招惹谁。


    又是谁不肯放过谁。


    可眼前这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护着另一个人,又怎会看见她的困境。


    姜昭宁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王爷放心,奴婢会谨守本分。”


    他看到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口蓦地更堵了。


    一股无明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萧启之的目光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你非要用这种态度与本王说话?”


    姜昭宁闻言,眼底的冷意更甚,态度却愈发恭敬,也愈发疏离。


    “王爷,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是主,奴婢是仆,奴婢对您恭敬,不是理所应当吗?”


    亲手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的人是他。


    如今竟有脸面反问她为何是这种态度。


    姜昭宁只觉得荒唐,怀疑眼前的萧启之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了心智。


    萧启之不再与她对视,转身走回书案后的椅子。


    他双腿修长,一步便跨坐下去,沉重的紫檀木椅发出一声闷响。


    他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姜昭宁垂下眼帘,做出最温顺的姿态,乖巧地站在原地,心里却在微微发怵。


    不知道这厮又要做出什么举动。


    萧启之随手拿起桌上的狼毫笔,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


    “磨墨。”


    姜昭宁无奈地弯了弯唇角,认命地走上前去。


    她拿起墨锭,在砚台里不轻不重地画着圈,履行一个奴婢该尽的本分。


    墨磨好了。


    姜昭宁退到一旁,恭敬地垂手而立。


    她与萧启之之间,始终隔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个看得见,却永远无法触碰的距离。


    萧启之终究还是没能静下心来看一页公文。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此事到此为止。”


    “本王相信烟儿的为人,她没有必要做那些事。”


    姜昭宁听到这话,眼底浮现出一丝清晰的讥诮。


    她顺着他的话说道。


    “王爷圣明。”


    “您的远见卓识,是奴婢这种人万万不敢企及的。”


    萧启之被她的话微微噎住。


    他听得出她话里藏着的刺,却又抓不住任何错处。


    她只是用语气膈应他,偏偏还膈应得恰到好处。


    萧启之冷冷地扯了下嘴角。


    “姜二姑娘别的本事没见长进,这阴阳怪气的功夫倒是愈发精进了。”


    话音落下。


    姜昭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曾经的姜二姑娘。


    是京城人人称奇的姜家明珠,家中虽有兄长,但兄长常年戍边。


    父亲将她视若珍宝,几乎是当成男儿来教养的。


    她的骨子里,天生就带着一股文人的傲气,言语间从不肯输给任何人。


    然而现在。


    她的傲骨早已被折断,整个人都被踩进了泥里。


    一阵彻骨的悲凉忽然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姜昭宁不知道自己的路在何方,前路一片迷茫。


    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萧启之见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顿觉索然无味。


    他发出一声冷笑。


    “滚出去。”


    姜昭宁本就一刻都不想多待。


    闻言,她如蒙大赦,迅速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那仓皇的背影,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逐。


    这一幕刺痛了萧启之的眼。


    他的心口郁结之气更重。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襟,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的心绪是一片不见底的深海。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内里却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阵尖锐的疼痛窜上太阳穴。


    他疲惫地伸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对于姜昭宁。


    他爱过。


    也恨过。


    曾经,他将她爱入骨髓,甘愿为她碾碎自己所有的骄傲,任人践踏。


    后来,他也恨不得她去死,恨不得与她一同坠入无间地狱。


    可到了最后,内心深处那仅存的一丝不舍,却始终让他无法对她下狠手。


    就是这一丝不舍,如最坚韧的蛛丝,密密麻麻地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动弹不得。


    萧启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着门外吩咐。


    “陌书,拿酒来。”


    陌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诧异。


    “王爷,您怎么突然要喝酒?”


    “您从前不是说,要戒酒了吗?”


    萧启之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去拿吧。”


    是啊,从前是要戒的。


    因为一喝酒,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她。


    每次想起她,都痛不欲生。


    所以他不想再想了。


    可是今晚,他偏要放纵自己的心。


    他想她。


    想得快要疯了。


    明明人就在咫尺,他却觉得,两颗心隔了万水千山,越来越远。


    回到帐篷,姜昭宁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她恪守着一个奴婢的本分。


    她替萧启之穿衣。


    为他布饭。


    替他磨墨。


    她照顾着他所有琐碎的日常。


    可两人之间,始终横亘着一层无形的冰墙,触碰不到,却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彼此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变了。


    却又都沉默着,谁也不愿先去捅破。


    萧启之待在帐篷里的时间并不算多。


    姜昭宁做完分内的事,便会独自到外面走走。


    营地附近有一片小湖。


    湖面不大,但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水面会泛起一层碎金,有一种静谧的美。


    每当看到那片湖水,她翻涌的心绪总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所以,今天她又去了。


    湖边一如既往的寂静。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踩碎了这份宁静。


    一个年轻的侍卫朝这边走了过来。


    姜昭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转身便想离开。


    这里向来是她的清净地,不喜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