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如这样,本王让你赢

作品:《王爷新婚前,逼我做通房

    萧启之喉头微微一梗,一股说不清的悔意堵在胸口。


    却被那身居高位的傲慢死死压住。


    他眼眸低垂,余光飞快地扫了她一眼。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这让他心里头更加郁闷。


    “陪本王下一盘棋吧。”


    姜昭宁闻言,浑身的毛都像是瞬间立了起来。


    “你这贼子偷我金子,还要用棋局折磨我!”


    她倏地站起身,几乎要指着他的鼻子骂。


    萧启之眉眼轻轻一挑,对她的激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


    他甚至还闲适地往后靠了靠,躲开了她无形的气焰。


    那副好整以暇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出有趣的戏。


    “姜二姑娘近来确实长进不少,骂人的词总算换了新的。”


    萧启之的眼底甚至透出点点笑意。


    贼子。


    这个词听着倒还算顺耳。


    姜昭宁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眼里的抗拒坚决得像块石头。


    “您是当朝摄政王,是那天上遥不可及的云。”


    “奴婢是供人驱使的下人,是地上任人踩踏的泥。”


    “你我之间云泥之别,根本没有资格坐在一处下棋。”


    这些话不吐不快,她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次被他堵在棋盘上,进退无路、羞辱至极的画面。


    那根本不是对弈,是单方面的屠杀。


    “何况,王爷若是真想下棋,奴婢可以去请沈姑娘过来陪您。”


    端坐着的萧启之,眼里的闲适瞬间褪去,换上了几分不悦。


    “姜昭宁,别得寸进尺!”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动作优雅,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不如这样,本王让你赢。”


    这话一出,姜昭宁的决心动摇了。


    她的棋艺其实并不算差,只是远不及眼前这个男人。


    如果能必赢,那感觉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王爷此话可当真?结局必须是奴婢赢。”


    “若是奴婢输了,王爷就要把那一千两黄金,分文不少的还给奴婢。”


    萧启之闻言,眼中的不悦被一种更深的兴味取代,几乎要笑出声。


    “好,本王答应你。”


    姜昭宁心里稍定,但对他的信用仍旧存疑。


    “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话音未落,她已经手脚麻利地从一旁取来了笔墨纸砚,直直推到他面前。


    萧启之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竟是十分顺从的提笔写下字据,末了还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姜昭宁看着那份白纸黑字的契约,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萧启之的字迹一如其人,笔锋锐利,带着一种不知道退让的锋芒。


    父亲曾评价过他的字,说他终究非池中之物。


    两人重新摆开棋局。


    姜昭宁才落下几枚棋子,就彻底明白自己又一次掉进了坑里。


    就算明知道结局是自己会赢,可萧启之每一步都走在最刁钻的位置。


    逼着她用最憋屈的方式去吃子,去围剿。


    他摆明了就是要折磨她。


    一局终了,她赢了,却赢得意兴阑珊,没有半分喜悦。


    萧启之眼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笑意,甚至还提议。


    “再来一局?”


    姜昭宁刚想掀了棋盘,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陌书的声音刻意拔高,清晰地传了进来。


    “沈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王爷正病着呢!”


    这话像一道惊雷,姜昭宁脸色大变,下意识就想去收拾棋盘。


    慌乱中,她忘了自己受伤未愈的手,猛地撞在桌角。


    一阵钻心的疼让她倒抽一口冷气,痛得龇牙咧嘴。


    萧启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


    “到一旁站着。”


    他挥手间,便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拂乱,而后慢悠悠地捡起棋子,竟是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


    刚做完这一切,帐帘被掀开,外面的人走了进来。


    沈烟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启之哥哥,你身子不适,怎么还独自下起棋来了。”


    萧启之还未开口,一旁站着的姜昭宁却抢先说话了,语气里是十二分的殷勤。


    “沈姑娘,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王爷正苦于无人对弈,只能一人独坐,奴婢方才还想着要去请您呢。”


    萧启之:“……”


    他阴恻恻的目光刀子一样刮向姜昭宁。


    心底不知为何,陡然升起一股烦闷。


    沈烟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随即化为理所当然的骄矜。


    “你这贱婢虽然惹人厌烦,但这话倒说得没错。”


    “启之哥哥,你若是想下棋,烟儿可以陪你。”


    她说着,便径直在萧启之对面坐了下来。


    姜昭宁刚想上前伺候,就被沈烟一声厉喝拦住。


    “你个贱婢,这棋子也是你能碰的?”


    姜昭宁默默收回手,语气不咸不淡。


    “沈姑娘说的是,这等雅物奴婢确实不配碰。”


    “只不过,王爷曾夸赞沈姑娘最是识大体,知礼数。”


    “如今您张口贱婢,闭口贱婢,只怕王爷也要对姑娘的教养有些看法了。”


    沈烟的脸色瞬间变了,赶紧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萧启之。


    萧启之的目光却依旧冷冷地钉在姜昭宁身上。


    “这里有你什么事?”


    姜昭宁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欢喜,屈膝行礼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奴婢这就告退。”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回了自己的帐篷。


    手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她才不想留在那伺候。


    何况,心里依旧堵得慌,懒得看那两人郎情妾意的场面。


    姜昭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枕下摸出那本有些卷边的画本子,翻看了起来。


    ……


    棋局终了。


    沈烟回到自己的营帐。


    帐内的烛火摇曳,将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


    魏嬷嬷站在帐中,背脊挺得笔直,一反常态。


    沈烟的脚步顿住了。


    在她固有的认知里,魏嬷嬷是深潭,是古井,是任何风浪都无法掀起波澜的存在。


    可现在,那份沉稳荡然无存。


    “嬷嬷,怎么了?”


    沈烟的声音很轻,却打破了帐内死寂的平衡。


    “发生了什么事?”


    魏嬷嬷缓缓转过身。


    她脸上最后一丝焦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毒的阴狠。


    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她的眼神像两把锋利的锥子,要将人生生刺穿。


    “姑娘,查到那个贱婢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