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作品:《满门冤种听我心声后,全员都颠了

    他做生意,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可像“鬼笔张”这样的人物,还真是第一次接触。


    “二爷,打听清楚了,那老小子就住最里头那间,亮着灯的便是。”一名护院低声回报。


    秦文韬点点头,示意他们留在巷口,自己理了理衣袍,独自一人上前,轻轻叩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谁啊?大半夜的,奔丧吗!”屋里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


    秦文韬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为恭敬的晚辈口吻说道:“张伯,晚辈秦文韬,慕名而来,有一桩大生意,想与您商谈。”


    门内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双浑浊的眼睛从门缝里露出来,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秦文韬。


    “什么生意?”鬼笔张警惕的问道。


    秦文韬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从门缝里递了进去:“这是定金。晚辈手上有一幅前朝大家王羲之的摹本,可惜在流传中略有瑕损,想请张伯出手,为晚辈仿一幅一模一样的,用以收藏。价钱,您随便开。”


    听到“王羲之”三个字,鬼笔张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他这一生,最自负的便是自己的仿字技术,自诩天下无双。能仿一幅书圣的帖子,对他而言,是莫大的诱惑。


    他拉开门,让秦文韬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昏暗,到处堆满了泛黄的纸张和书籍。


    秦文韬心中一动,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帖子呢?”鬼笔张开门见山。


    秦文韬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哎,实不相瞒。那帖子金贵,晚辈不敢轻易带出。而且,那原帖的主人有个怪癖,据说是得了高人指点,说他的墨宝之所以能流传千年而不朽,皆因在研墨之时,加入了一味特殊的引子。”


    “哦?”鬼笔张来了兴趣,“什么引子?”


    “一滴,三十年的陈酿三锅头。”秦文韬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鬼笔张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秘密,是他多年前无意中发现,并引为自己独门绝技的秘方,从未对外人道也!这个年轻人,是如何得知的?


    秦文韬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冷:“张伯,您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他缓缓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就像我也知道,前日里,有人出五百两白银,请您仿了一封书信。那信上的字迹,是新科会元秦文斌的。而您在仿那封信的时候,是不是也习惯性地,在墨里加了那么一滴点睛之笔呢?”


    “你……你到底是谁?”鬼笔张脸色大变,连连后退,一屁股撞在了身后的书桌上,撞翻了砚台,墨汁溅了一地。


    秦文韬不再伪装,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张伯,你摊上大事了!伪造书信,诬陷朝廷新科会元,这可是砍头的死罪!你以为你拿了那五百两,就能安稳过下半辈子?我告诉你,你背后那人,此刻说不定已经派了杀手在来灭口的路上!”


    “我……我没有!你胡说!”鬼笔张吓得浑身发抖,嘴上却还在死撑。


    “胡说?”秦文韬冷笑一声,从怀里又摸出一张纸,拍在桌上。


    “这是五百两的银票,外加一张去江南的船票。我要你再帮我模仿一封信。”


    “你若答应,这钱和船票就是你的。你可以连夜离开京城,隐姓埋名,安度晚年。否则,我秦家有的是办法,让你手里的那封信,成为你自己的催命符!”


    巷口的阴影里,两名高大的护院缓缓走了出来,摩拳擦掌,眼神不善。


    鬼笔张看着那张银票,又看看门外那两个煞神,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我写,我写!”


    与此同时,一品居赌坊。


    秦安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拍在账台上,豪气干云:“刘大爷欠你们的钱,我们公子替他还了!剩下的,给兄弟们喝茶!”


    赌坊管事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连连称谢。


    秦安“不经意”地问道:“哎,我说你们这刘大爷,最近是发了哪路横财啊?以前躲我们跟躲瘟神似的,前两天听说他一下子就把欠了两年的烂账给还清了,今儿我们公子又替他还一笔。他这是傍上哪位贵人了?”


    那管事得了好处,话也多了起来,压低声音道:“谁说不是呢!前几天还穷得叮当响,就上个礼拜,突然就提着一箱子现银过来,把本金利息全还了!出手那叫一个阔绰!听说是……走了礼部周侍郎的路子,搭上了贵人!”


    礼部周侍郎!


    秦安眼中精光一闪,又不动声色地闲聊了几句,便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了。


    天色微明。


    秦府,秦文斌的书房。


    秦文韬带着一鬼笔张模仿的书信,秦安带着赌坊和钱庄查到的所有证据,几乎同时抵达。


    人证物证俱全。


    秦文韬看着那封伪造的信,眉头微蹙,终是忍不住开口:“大哥,此计虽妙,可……终究是构陷。我等读书人,行事当……”


    “当什么?当光明磊落,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污水泼死,被小人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吗?”


    未等秦文斌开口,秦婉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她平静的走进来,看着兄弟二人。


    “对付卑鄙小人,就得用卑鄙的法子!他刘宗明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害我儿,我秦家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婉走到秦文韬面前,一字一顿道:“韬儿,你记住,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你的君子之风。对付豺狼,你手里的就不能是书卷,而得是钢刀!”


    秦文韬心头一震,醍醐灌顶,脸上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重重点头:“娘,儿子明白了!”


    秦文斌的目光则落向了秦婉怀里的小娃娃。


    若非丫丫,他们此刻恐怕还在绝望中挣扎,哪里想得到这环环相扣直击要害的破局之法。


    【嘿嘿,这就对了嘛!圣母心在宅斗里可是活不过三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