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喜欢你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白攸宁被他问得一怔,刚才那股气还没完全消下去,下意识就回了一句:“我谁都不喜欢!”


    话一出口,屋子里的空气就凝住了。


    裴景州的身形有一瞬的僵直。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只能听见窗外秋虫断断续续的叫声。


    白攸宁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就听见他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喜欢你。”


    白攸宁彻底傻了。


    她所有的思绪,所有的吐槽,在这一刻全部停摆,脑子里只剩下他那三个字在反复回响。


    【什……么……玩……意……儿?】


    【我幻听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对,肯定是今天被他抓包,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这剧本拿错了吧!这演的是哪一出?霸道军官爱上炮灰女配?这不科学!】


    裴景州往前又走了一步,这一次,他站定在了她的面前,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他低着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白攸宁。”


    他的声音很沉,砸在她的心上,闷闷的。


    “你喜欢我吗?”


    白攸宁张了张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周遭的一切都退去了颜色和声音,只剩下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和他脸上那份过于认真的神情。


    见她迟迟不语,裴景州攥了攥手,又松开。


    他极少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以为,只要把话说出口,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可她这副样子,比直接拒绝更让他心慌。


    “你……”白攸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你没发烧吧?”


    她一边说,还真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手刚抬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心滚烫,力道很大。


    “我没发烧。”


    裴景州看着她,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


    “我很清醒。”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一连三句话,彻底打碎了白攸宁最后一丝幻想。


    他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比刚才那句“我喜欢你”更让白攸宁头皮发麻。


    她的心乱成了一锅粥,面上却还竭力维持着镇定。


    “咳,那个……裴副团长,”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一个疏离的称呼拉开距离,“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裴景州打断她。


    他抓着她的手腕,往前又带了半步。


    这下,白攸宁几乎要撞进他怀里。


    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干净的、带着皂角和淡淡烟草味的熟悉气息。


    “白攸宁,我问你,你喜欢我吗?”他又问了一遍,执拗得像个孩子一定要得到答复。


    【大哥,你这复读机模式是跟谁学的?】


    【喜欢?不喜欢?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我哪知道喜不喜欢!】


    【这问题超纲了,回答不了,换一题!】


    白攸宁深吸一口气,混乱的思绪里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抬起头,迎上他迫人的视线,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不知道。”


    她看着裴景州的神色微变,不等他再开口,便立刻反问:“你不是已经打过离婚报告了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这莫名升温的气氛上。


    裴景州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松了几分。


    【别跟我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先把正事儿捋清楚。报告都递上去了,现在来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当我傻吗?】


    白攸宁趁机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些安全距离。


    房间里的气氛,从刚才的灼热,转瞬变得有些僵硬。


    裴景州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沉默了片刻。


    他再抬起头时,眼里的那种逼人的光亮散去了一些,沉淀下来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


    “报告,我拿回来了。”


    白攸宁一愣:“什么?”


    “离婚报告,”他重复了一遍,“我已经从上面拿回来了。”


    他看着她写满惊诧的脸,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


    “白攸宁,我不想离婚了。”


    说完,他看着她,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近乎恳求的神色。


    “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忽略了你。”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这话的分量,比刚才那句“我喜欢你”还要重上千斤。


    【机会?什么机会?大哥你这弯转得也太急了吧,我这方向盘都快打飞了。】


    【前阵子还是一副“你我本无缘,全靠组织牵”的冷淡模样,今天又是告白又是收回报告的,你这思想工作是坐火箭做的吗?】


    白攸宁的脑子飞速运转,嘴上却避开了他那个要命的问题。


    她垂下眼帘,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声音听着有些发飘:“天不早了,我……我先去洗漱。”


    说完,她转身就快步走到桌边,重新端起了那个搪瓷盆,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一次,裴景州没有再拦她。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匆忙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份紧绷和灼热。


    裴景州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下来。


    他不急。


    他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过去是他糊涂,伤了她的心,现在想弥补,自然要拿出百倍的耐心。


    等白攸宁端着水回来,裴景州已经不在屋里了。


    白攸宁洗漱完,换了身宽松的睡衣,就先上了床,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面朝着墙壁,装作已经睡着了。


    裴景州去院里洗漱回来,看到白攸宁背对着他已经躺下了。


    他拉出行军床,将床单铺好。


    两人谁也没再提刚才的事,默契地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静。


    白攸宁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


    他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


    床铺展开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最后是关灯的“啪嗒”一声,全屋陷入了黑暗。


    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白攸宁闭着眼睛,心跳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人也没有睡着。


    这一个屋檐下,两个人,各自怀着天翻地覆的心事,彻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