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顶级关系户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这一声,让排练室里另外两个人也转过头来。
白攸宁看到裴景州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
【捉奸……啊呸,捉到我跟别的男人上班摸鱼了。】
【他怎么这个点过来了?还一声不吭的,这是什么新的战术吗?】
陆远声也站了起来,他冲裴景州礼貌地点了点头:“裴副团长。”
裴景州这才从门框边站直,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步子不快,军靴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一下,都敲在白攸宁的心尖上。
他没有看陆远声,径直走到了钢琴边,停在白攸宁的身侧。
“到点了。”他开口,声音有点冷。
白攸宁仰头看他。
他垂着眼,脸上的线条有些冷硬,整个人的气场把周围的空气都压得沉闷了几分。
刚才和陆远声合奏时那种轻松愉悦的氛围,荡然无存。
【是不是我的错觉啊?这空气里弥漫的酸味,都快赶上山西老陈醋厂开业了。】
【这醋坛子,翻得也太没道理了。】
【我们这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友谊,是高雅的艺术交流,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玩意儿。】
庄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但她没多问,只对陆远声说:“远声,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辛苦了。”
陆远声是个通透人,他拿起自己的乐谱,温和地笑了笑:“好的,庄团长。白同志,明天见。”
“明天见。”白攸宁连忙应道。
陆远声走后,排练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裴景州依旧站在那里,像一座山,不言不语,却存在感十足。
白攸宁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被他盯出窟窿了。
“那个……庄团长,要是没事,我也先回去了?”她试探着问。
庄慧的目光在他们夫妻俩身上打了个转,最后挥了挥手:“回吧。”
白攸宁如蒙大赦,抓起自己的布袋就站了起来。
“走了。”裴景州丢下两个字,率先转身朝外走。
白攸宁赶紧跟上。
走出文工团大门,夕阳的余晖正给院里的老槐树镀上一层金边。
裴景州走在前面,脊背挺得笔直,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
白攸宁跟在后面,得小跑几步才能勉强跟上。
他没有牵她的手。
昨晚那份交缠的温热,此刻只剩下晚风吹过指间的凉意。
【走这么快,赶着去奔赴战场吗?】
【不就是跟男同事弹了个琴,至于摆出这副被戴了绿帽子的样子?】
【这男人有点不可理喻啊。】
【昨天还柔情蜜意送发夹,今天就冷若冰霜搞审查。这情绪切换速度,比我翻谱子还快。】
白攸宁心里腹诽着,脚下却没停。
一路无话。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路过家属院的公告栏,有几个军嫂聚在那儿聊天,看见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景州,带媳妇下班啦?小俩口感情真好!”
裴景州只是点了下头,脚步丝毫未停。
白攸宁只好冲人家歉意地笑了笑,加快步子跟上去。
【连个场面话都懒得应付了。】
【裴同志,你这醋坛子翻得,整个家属院都闻到味儿了。】
终于进了自家院门,裴青山和陈玉珠都不在正屋。
裴景州径直回了房,白攸宁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他脱下军装外套,挂在椅背上,动作一丝不苟,却透着一股烦躁。
白攸宁把布袋放在桌上,决定主动出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接我?”
裴景州转过身,看着她。
屋里光线有些暗,他整个人像是笼在一片阴影里。
“顺路。”
两个字,又冷又硬,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攸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顺路?你今天去的训练场在东边,文工团在西边,你这是顺的哪门子路,环绕军区一周游吗?】
【撒谎都不会找个高明点的借口,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裴副团长?】
她也懒得戳穿他。
跟一个正在气头上的男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白攸宁没再说话,自顾自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拿了毛巾和脸盆,径直出了房间,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晚饭时分,一桌人终于坐齐了。
陈玉珠很快察觉到小俩口之间气氛不对。
儿子从头到尾板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二百斤大米。
儿媳妇则眼观鼻,鼻观心,只顾着埋头扒饭,两人全程零交流。
她有心想问问,又觉得当着全家的面不好开口,只能一个劲儿地给白攸宁夹菜,试图缓和气氛。
“宁宁,尝尝这个,今天这鱼新鲜。”
“谢谢妈。”
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裴景州吃饭的速度很快,像是完成任务。
就在这沉闷的氛围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裴青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他看向白攸宁,语气很平常地开了口。
“听说,总团调了位同志过来,到你们文工团交流学习?”
一句话,让饭桌上的空气停滞了。
陈玉珠夹菜的动作停在半空。
裴景州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抬起眼,看向自己的爷爷,余光又极快地扫了一眼身边的白攸宁。
白攸宁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老首长怎么知道的?】
【庄团长跟他汇报工作了?不能够啊,这点小事,还不够格上报到他这层级吧?】
【难道……这文工团里,还有他安插的眼线?】
她面上不显,只是放下筷子,看向裴青山,神色坦然。
“爷爷,您消息真灵通。”
裴青山端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远声那孩子,是我一位老战友的孙子。”
话音落下,屋里安静了两秒。
白攸宁这下全明白了。
【哦豁!搞了半天是顶级关系户啊!我说呢,这气质,这派头,原来是高干子弟下乡体验生活来了。】
裴青山继续说道:“远声在音乐上心气高,他父亲总担心他一头扎进去,不通人情世故。这次让他下来交流,也是想让他多接触些人和事。”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自己的孙子。
“你们都是年轻人,在工作上,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是好事。”
这话,既是说给白攸宁听的,更是说给裴景州听的。
陈玉珠立刻接过了话头,脸上重新挂上了笑。
“爸说的是!老战友的孙子,那跟自家人一样嘛。宁宁,你在团里,可得多照顾着点人家,别让人觉得咱们这儿生分。”
“知道了,妈。”白攸宁应得格外爽快,“陆同志人很好,我们专业上特别聊得来,我一定和他好好学习,共同进步!”
她说完,还特意转头,冲着身边的裴景州弯了弯眼睛,笑得一脸无辜。
裴景州的脸色,又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