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送发夹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院子中央那口大水缸,早就被裴景州和裴景悦冲洗得干干净净,蓄上了清水。
几个人围了过去。
裴青山亲自解开一个袋子,小心翼翼地将袋口倾斜,连水带鱼,一起倒进了水缸。
几十条红色的小鱼儿,一入水就四散开来,在清澈的水里快活地摆着尾巴。
陈玉珠看着那些活泼的小生命,紧绷了一早上的脸,终于彻底松弛了下来。
她也拿起一个袋子,学着公公的样子,把鱼倒了进去。
白攸宁看着水缸里那一抹抹鲜活的红色,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
【啧,这可真是……】
【前脚送走了一群搅混水的鲶鱼,后脚就迎来了一池报喜的锦鲤。】
【生活嘛,就是这样,辞旧迎新,有破有立。】
【今天这院子,可算是扫了尘,也见了红,是个好兆头。】
她想着,伸手从裴景州手里拿过最后一个袋子,也把里面的鱼苗倒进了缸里。
一家人围着水缸,看着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格外平和。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驱散了最后那点不快。
裴青山看了看天色,开口道:“行了,都收拾收拾,回家吃饭。”
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明天,景州你陪着你妈,去把房子的事办了。”
陈玉珠身子动了一下,抬头看向公公。
“爸……”
“就这么定了。”裴青山摆了摆手,截断了她的话。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不容辩驳。
“咱们裴家,不欠任何人的。”
“干干净净地给了,以后,也就干干净净地断了。”
*
午后,白攸宁睡了一觉起来,人还有点懵。
窗外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院子里的喧闹也早已散去,只剩下老槐树的影子,懒洋洋地斜在地上。
上午那场闹剧,恍惚间竟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正坐在床边发呆,房门被推开了。
裴景州走了进来,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衬衣,头发也像是刚用水拢过,整个人看着很利落。
“醒了?”他问。
“嗯。”白攸宁应了一声。
“收拾一下,差不多该去李卫东家了。”
白攸宁这才想起来,晚上还有一场饭局等着她。
【好家伙,上午刚打完一场物理攻击,晚上就要迎接一场魔法攻击。】
【我这体力,堪比生产队的驴了。】
她心里嘀咕着,人还是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
她挑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款式简单大方。
裴景州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等她换好衣服,正准备梳头时,他走了过来。
“等一下。”
白攸宁从镜子里看着他,有些不解。
只见裴景州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玳瑁发夹,上面镶着几颗细碎的贝壳,在屋里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
【哟?】
【裴同志这是从哪儿变出来的稀罕玩意儿?】
【他这人设不是冷面军官吗,怎么还随身携带小姑娘的饰品?】
白攸宁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从镜子里看着他。
裴景州走到她身后,拿起梳子,有些生疏地替她把耳边的碎发拢到后面,然后将那个发夹,轻轻地夹在了她的发间。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廓,带着一点薄茧的粗糙感。
白攸宁的身子僵了一下。
“你哪儿来的这个?”她看着镜子里的人,问了一句。
镜子里的裴景州,神情很专注,他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才开口回答。
“前两天去团部,一个战友的爱人托我带给你的。”
“说是给你的见面礼。”
【战友的爱人?哪个战友的爱人眼神这么好,品味这么高?】
【不过这借口找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比他本人嘴甜多了。】
白攸宁抬手,轻轻碰了碰那个发夹。
“挺好看的。”她轻声说。
裴景州“嗯”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人,唇角很轻地扬了一下。
“走吧。”他说。
俩人出了房门,正厅里,陈玉珠和裴青山正在说话。
看见他们出来,陈玉珠脸上的神色柔和下来。
“要出门了?”
“嗯,妈,我们去王姐家一趟。”白攸宁应道。
“去吧,别太晚回来。”
陈玉珠嘱咐了一句,目光在白攸宁发间的那个玳瑁夹子上一转,眼底多了些笑意。
裴景州“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他带着白攸宁往院门口走。
午后的阳光从门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地面的青砖上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
走到门槛处,白攸宁正要抬脚迈出去,走在旁边的裴景州,很自然地伸过手,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干燥又温热,带着常年训练留下的薄茧,就那么不容分说地,将她略带凉意的手指包裹了进去。
白攸宁的脚步顿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牵手?剧本里有这段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这是去吃饭,还是去上刑场啊,怎么还带捆绑销售的?】
【裴同志,你这业务拓展得也太快了吧!昨天秀腹肌,今天送发夹还牵手,你这是要一步到位,直接跳过自由恋爱,奔向共产主义婚姻的终极阶段吗?】
她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翻起了《演员的自我修养》,想看看遇到这种情况该用哪一章节的表演技巧来应对。
她脸上倒是没显出什么,只是由着他牵着,跟着他的步子迈出了门槛。
屋里,陈玉珠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着儿子那挺拔的背影,和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儿媳妇的手,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上午那些糟心事带来的阴霾,好像在这一刻,被这温暖的画面彻底驱散了。
她挪动椅子,坐到裴青山旁边,压低了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爸,您看见没?”
裴青山正端着茶杯喝茶,闻言抬起眼皮,顺着她的目光朝门口看了一眼,又收了回来,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茶沫子。
“看见什么了?”
“景州啊!”
陈玉珠觉得有些好笑,“他牵着宁宁的手呢!这小俩口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您看着吧,照这么下去,指不定……明年咱们家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