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作品:《资本家小姐被读心后,全家杀疯了

    庄慧一说起白攸宁就两眼放光,但她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拉过一个还未离开的身影,热情地介绍道:


    “陈部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也是我们团里非常优秀的青年演员,林晚晚同志。今晚的《英雄赞歌》,就是她和麦莉一起表演的,唱得特别好!”


    林晚晚本来正准备落寞地离开,没想到会被团长叫住,还被介绍给这么大的领导。


    她连忙收起脸上的失意,露出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


    她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陈部长好,周干事好。”


    周明宇扶了扶眼镜,目光落在林晚晚身上。


    眼前的女同志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面容清秀,笑容柔和,带着一种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气质,与方才白攸宁在台上的清冷夺目截然不同,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陈部长客气地点点头:“嗯,你们今晚的表演也很精彩,很有激情。”


    虽然是客套话,但也让林晚晚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柔声说:“谢谢首长夸奖。其实我们还有很多不足,跟攸宁同志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她才是真正的艺术家,我们都要向她学习。”


    这话说得谦逊又得体,既抬高了白攸宁,又展现了自己的虚心,让庄慧和陈部长都暗暗点头。


    周明宇看着她,心里却莫名地想起了火车上,白攸宁将所有功劳都推给他时的情景。


    一个光芒万丈,却生怕荣誉沾身,只想把功劳往外推。


    一个光芒稍逊,却懂得如何抓住每一个机会,在人前表现自己。


    这两个人,还真是……截然不同。


    *


    回到家里,夜已经深了。


    陈玉珠坚持给白攸宁热了汤,看着她喝完,又叮嘱了几句早点休息,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房。


    裴景悦也一步三回头地被催着去睡了。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白攸宁洗漱完,坐在床边,用一块干毛巾慢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热水澡带走了身体的疲惫,也让她亢奋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五天假……不,三天也行。第一天,必须去把那套红木躺椅给定了。院子里那棵槐树底下,位置绝佳。】


    【第二天,去花鸟市扬转转,买点菜籽和鱼苗。番茄、黄瓜是必须的,再来点小青菜。鱼嘛……鲫鱼好养活,还能炖汤。】


    【第三天……】


    她的“假期规划”还没做完,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裴景州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他反手将门带上,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没开腔,只是走到她身后,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走了那块半湿的毛巾。


    白攸宁的动作停住了。


    她能感觉到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带着一股干净的皂角味。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用那块毛巾轻柔而仔细地擦拭着。


    他的动作很轻,甚至有些笨拙,不像做惯了这种事的人。


    但那份小心翼翼,却通过头皮传来的温度,清晰地传达过来。


    白攸宁有些不自在,身子微微前倾,想要避开。


    【哎哎哎,干嘛呢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我这头发自己擦就行了,您这尊大佛,我可使唤不起。】


    头顶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别动,头发湿着睡,容易头疼。”


    他的手只是顿了一下,随即用更轻柔的力道,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白攸宁僵着背,不动了。


    她从床头小镜子的反光里,能看见他垂着眼,神情专注,好像在做什么顶要紧的事。


    灯光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线条,少了白日里的冷硬,多了一些居家的温和。


    空气里流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


    为了打破这份古怪的安静,白攸宁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那个……今天谢谢你。”


    裴景州“嗯”了一声,问:“谢我什么?”


    【谢你什么?谢你帮我说话,挡住了庄团长的热情,让我有假可盼啊。不然这会儿我估计已经躺在床上,为我即将逝去的咸鱼生活辗转反侧了。】


    白攸宁当然不能这么说,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谢谢你……和爸妈一起来看我演出。”


    “我们是家人。”裴景州的声音很平静,“家人为你喝彩,是应该的。”


    “家人”两个字,让他说得格外清晰。


    白攸宁心里的小人儿撇了撇嘴。


    【家人?之前想跟我离婚的时候,怎么不说咱们是家人了?现在倒是一口一个家人,叫得挺顺溜。男人啊……】


    裴景州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他欠她的。


    无论他现在做什么,都抹不去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和冷漠。


    他没再说话,只是更专注地帮她擦着头发。


    毛巾很快就湿透了,他放下毛巾,用自己的手指,一遍遍地梳理着她半干的长发,试图让它们干得更快一些。


    指腹偶尔擦过她的耳廓和脖颈,带起一阵细微的痒。


    白攸宁的背脊都有些僵了。


    【大哥,你这是擦头发还是上刑呢?差不多得了,再擦下去我头皮都要秃了。】


    【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我得想个法子赶紧结束。】


    她正盘算着怎么开口,裴景州却先停了手。


    他将那杯水递到她面前。


    “很晚了,早点睡。”


    他说,“明天想做什么,我陪你去。”


    白攸宁接过水杯,指尖触到他留下的余温,愣了一下。


    【陪我?汇演都结束了,你这副团长这么闲的吗?!】


    【不过……正好。买躺椅、挖鱼池可都是力气活,有个免费的壮劳力送上门,不用白不用。】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面上却故作推辞:“不用麻烦了,你工作要紧,我自己就行。”


    “不麻烦。”


    裴景州看着她,目光深沉,“你今天为家里争了光,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说完,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整理自己的地铺。